这个字,跟芽月写的真像。
感觉到身边人在笑,芽月想了想还是没敢抬头,只装作很认真的画符,但其实她自己心里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画什么。
“我家吾心请你去家里做客。”虽然家就在结海楼,但姜藏说的是家,不是结海楼。
芽月依旧装模作样画着符,“吾心?”
“嗯……是我阿姐和师兄的女儿,今年四岁生的古灵精怪,整个结海楼除了她阿娘没一个人治得住她。”说到魏吾心,姜藏眼里的笑又深了几分。
芽月侧眼看他,这真是极适合笑的一张脸,可偏偏姜藏并不爱笑。
“她知道我?”比起去姜藏家里做客,芽月现在更好奇,姜藏是如何对他的家人说起她的。
“我在信中提过你和小鱼姑娘。”姜藏也不说自己是怎么提的,提了多少次,因为他自己都不记得,有多少次在信里写下芽月这两个字。
“等我和小鱼通过明年的考试,就可以去了。”芽月现在不太敢去姜藏家里,上一单生意她一点钱都没赚到,还在路上花费不少,现在她和小鱼几乎已经到了身无分文的地步,没钱买登门礼,芽月不敢点头答应。
“吾心要是知道这个消息,必定比你和小鱼现在就去还要高兴。”姜藏明白芽月的顾虑,虽然他家里并不看重这些东西,但是芽月看重,那他就不会勉强芽月。
这天傍晚,大家吃过饭收拾好,便一起出门逛街。宋选和石运年纪不大,最爱到处走走逛逛,知道晚上要逛街比芽月和小鱼还要开心,他们四个人叽叽喳喳,讨论着哪里好吃哪里好看,只有姜藏走在他们身后,看起来像是陪孩子们出来玩的大家长。
“我听说最近来了个戏班,唱的戏特别好,我们一会儿去看好不好?”宋选是个哪里热闹往哪里走的性格,这个戏班他早就想去却不敢对姜藏说。
芽月笑着点头,“好啊好啊,小鱼也爱看戏,我们一起去,不过他们的戏是唱什么?”
宋选想了半天没想起来,安静的石运替他说道:“唱的是一位寒门出身的状元,忠君为民的生平事迹,戏名嘛好像叫做《颐莲记》。这戏名字普通可看的人不少,听说这个戏班每日只卖三十章票,而且听过戏的人不能再去第二次。”
“为什么?”小鱼好奇的问,“听戏的人多去几次戏班才能赚钱啊。”
石运摇头,宋选笑道:“这个就是戏班厉害的地方,也许他们唱的并不那么好,但他又是每场限制人数,又是每个人只能听一次,这不就勾起了大家的兴趣抢着买票去听吗。”
小鱼和芽月点头,小鱼神神秘秘的问芽月,“咱们家的棺材铺是不是不能这么做?”
芽月挽着小鱼的手,笑道:“咱们的棺材铺本来就没人,这样一来那估计连鬼都没有了。”
小鱼一听与芽月一起哈哈大笑,姜藏走在她们身边听着她们的笑声,也不自觉的笑起来。
虽然已经深秋,礼州的夜晚却热火朝天。路两边的商铺都开着店门,门外高挂的灯笼点亮了整条街,宋选和石运带着芽月、小鱼东看看西看看,好吃的买一点好玩的买一点,总之早就忘了他们身边跟着严肃的姜藏。
芽月和小鱼因为囊中羞涩,比宋选和石运收敛不少,但但凡是五个人都买的吃食,芽月都让小鱼付了钱。
宋选吃着糖葫芦,垫着脚指着不远处的戏楼,“那里就是了!”
他们来到戏楼前,正准备买票却见门口立着一个牌子,牌子上贴着一张告示,说今夜的票已经售罄,且这是戏班最后一晚唱《颐莲记》。
大家遗憾的看着告示牌,最想看戏的小鱼安慰宋选道:“这样也好,我们就可以继续逛街了。”
宋选点头,“是啊,我们还可以去河边放灯。”
他们正打算走,一个穿着薄衣轻纱的美人从戏楼里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