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绮在婚事上坎坷,所以认定肖逸之后,她真的是一心一意无保留的付出。信的内容元绮并没有看,但那块玉佩上的情诗却让她如鲠在喉,莫非肖逸心中另有所爱,与她成婚只不过是因为碍于自己哥哥的情分?
这个怀疑在元绮心里种下,她没有直接向肖逸要答案,而是开始慢慢留意,这一留意就发现了肖逸与自己哥哥,还有薛森之间的不寻常。他们的谈话里总是会出现周汀宁三个字,甚至有一次元绮还听到了陈植的名字。
周汀宁她不熟悉,但是陈植与她青梅竹马,虽然他们的婚约不明不白的被取消,但他们小时候的情分却不一般,更何况陈植在北江府出过事,当时处理这些事情的就是自己的父亲和哥哥。元绮越来越觉得不对劲,转头去向自己病重的父亲询问,窦府尹好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只说当年的事都是窦家的错,都是窦家对不起陈植和周汀宁。
科考之事,为何错在窦家?就算陈植是因为曾经的婚约被揭发,但说到底这只是一个误会……周汀宁盗取文章,诬陷同窗这些事就更不能算到窦家头上了!
元绮心里有疑惑,直接写了一份信去巍州书院找陈植求证,偏偏她运气不好,这封信落在了薛森手里,薛森看到信立马联系了肖逸和窦游,窦游当即决定让肖逸去试探元绮到底知道多少。本来元绮只是有一个疑惑,可肖逸这样急切的询问瞬间让元绮的有了更多的怀疑。她趁肖逸出门,在书房里找到了肖逸与周汀宁的信,与此同时她还找到了许多焦韫写给周汀宁的信,一对比肖逸信里的内容与焦韫的完全相同,且看信为的日期,都是肖逸在拿到焦韫的信之后重新誊抄了一遍。
也就是说,肖逸冒充焦韫跟周汀宁联系过!元绮不愿意以最坏的心想自己的丈夫,只说可能是误会,可偏偏最后一个信封里有许多周家的田产地契!
元绮打听到周汀宁已经病故,但周家的田产地契为何会在肖逸这里?难道这些本来是周汀宁给焦韫的,被肖逸神不知鬼不觉的拦了下来?
越想越乱,元绮干脆拿着这些东西找到自己的父亲,父窦府尹看到这些东西顿时暴怒,口中不断骂着两个畜生。原来,在陈植和周汀宁被冤枉的时候,元绮的父亲已经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周汀宁当时还能活着全靠窦府尹压着窦游,只是当时他以为窦游做这一切,是为了给多年前被无故解除婚约的元绮一个说法,所以最后他亲手处理了窦游和肖逸留下的把柄,但谁想到他们居然在这之后还不放过周汀宁!
看着自己的女儿,窦府尹最终也没能讲出事情的原委,只让元绮偷偷去庙里为周汀宁点一盏长明灯……
就在点长明灯的那个夜里,元绮觉得自己似乎梦见了周汀宁,梦见他告诉自己窦游和肖逸做了许多坏事。梦醒后原本已经放弃追查的元绮,又开始继续找寻当年的事情。
查了半年,元绮只找到一些支零片碎的东西,但这些东西足以让元绮更加怀疑自己的夫君,元绮拿着这些证据想让肖逸自己坦白,可肖逸没有别的解释,只说作为夫妻元绮不信任他,然后两人大吵一架,肖逸干脆去了书院不回家。
两人一吵好几个月,这中间薛森不停上门讲述,当年的周汀宁是如何做下那一系列恶事。元绮看着自己曾经十分感谢的薛森,心里生出不耐烦和厌恶。她早就知道薛森当年与陈植、周汀宁交好,可现在薛森却能在她面前说他们的是非。元绮瞬间觉得,薛森在这件事情里肯定也不干净。
肖逸总是不回家,孩子们吵着要见爹,窦夫人见女儿女婿这么闹下去不是办法,于是提议让元绮去庙里求一把同心锁,元绮当时心情正低落想着散散心也好,就点头答应。她和窦夫人当日坐马车上了富川山,也确实求了一把同心锁,可最终这把锁并没能挂在涌生崖边。因为元绮的哥哥早就在那里等着她,她刚转身面向崖边,窦游就走到她身后冷笑。
“妹妹可别怪哥哥狠心,要怪就怪你自己太蠢。”
元绮就这样被推下山崖,她回头的那一刻不仅看见了自己的哥哥,还看见了肖逸……
到死,元绮都不知道窦游和肖逸做过什么,到死她都在期望自己的夫君和哥哥如自己感觉的那样,是不可多得的正人君子。
跌落到富川江里的那一刻,元绮笑了……她想起自己穿着大红的喜服嫁给肖逸的那一天,她想起肖逸对她说一生再无他求的那一刻,她想起哥哥护着自己的这么多年,她想起哥哥说,肖逸是良配时的表情。
原来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他们的骗局,从最开始他们就在等着她自投罗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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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绮并不知道事情的关键,为何窦游和肖逸要对她下杀手?”小鱼不解道。
芽月沉着声音,“我想,从元绮开始追查的那一刻起,她的死就已经注定,因为有人要她的魂魄和尸体,至于为什么等到她知道一些事情之后再杀她,可能是想增加她心里的怨气,只有这样元绮才能成为更加厉害的凶尸和厉鬼。”
所有人听着芽月的这番话,都异常沉默。他们不是元绮,也不是周汀宁,虽然看到了他们曾经经历的过去,为他们伤心难过,可终究是无法真的完全体会他们当时的感受。
看着这里好几具横陈的尸体,芽月心里有一丝痛快,恶人终究是有恶报的。
“我将周汀宁和元绮剩下的魂魄,从薛森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