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月眼睛一亮,满是期待的说道:“真的吗?那小二哥哥你跟我讲讲呗!”
这一声哥哥,娇娇软软让小二身心舒畅,他立马回忆道:“十来年前吧,咱们镇上有一家姓吕的富户,他家里只得一位小姐。等小姐过了及笄之年,那说亲的媒婆三天就踏烂了吕家的门槛,这吕老爷左看右看都不知道选谁当女婿的时候,这位吕小姐居然看中了一位穷秀才……这秀才长得仪表堂堂,文章也写的不错,不过运道差了点,一直没考中举人,就写了许多诗。有一天刮大风,恰好刮了一首诗到吕小姐手里,从此这位吕小姐就死心塌地爱上了秀才。”
“可吕家是富户,而这秀才家穷的连下锅的米都没有,吕老爷当然不愿意自己女儿嫁到这么一户人家里去。哪想到,他前脚将来提亲的秀才打出门,后脚自家女儿就跟着这秀才跑了……这一跑十几年,吕家老爷因此伤心也早早过世了……”
这不是一个多么难得的故事,街边随便买几本话本,这样的故事你能重复看见好多次,但即便这样芽月还是觉得女鬼的事情,多少有了线索。
“小二哥哥,这吕家之前住在哪里呀?”
小二想了想,“我听人家说,是住在老书院的旁边,现在那里应该改做商铺了。”
芽月点着头,有地方就好。她拿着包袱跟小鱼上了楼,然后简单的跟小鱼说了一遍这个故事,女鬼再一次听得有些懵,转眼就哭了。
“你心里是不是觉得难受?”
女鬼一边抹着没有的眼泪,一边点头,“这个吕小姐也太傻了,真正爱她的人哪里会带着她私奔!”
芽月和小鱼相视一眼,两人眼里都有一种肯定,就算这女鬼不是吕小姐,但她的故事和吕小姐也应该大同小异。
见女鬼止不住哭,芽月安慰她道:“你别难过,我们找到你的家就好了。就算你生前做错了事,但现在你已经明白自己的错,而且还一心想要回家,你父母若是知道了必定会感到十分欣慰。”
芽月不太会安慰人,但这番话对女鬼来说还是有些作用,她抽抽嗒嗒渐渐停住了哭声。
芽月继续嘱咐道:“你自己如果感觉到胸中有怒气和怨气的时候,一定要尽量平静,如果做不到就一定要告诉我,不然不控制好怒气和怨气,你就会化作厉鬼,那样即便我们找到你的尸骨也没办法带你走。”
女鬼牢牢把芽月的话记在心里,她虽然不知道自己生前经历了什么,但她执念至此,就说明她有想见的人或者想要明白的事情,不管如何她都不会轻易让自己成为厉鬼。
时间还早,芽月和小鱼小睡了一会儿,醒来之后天还未黑,她们便打算到大堂简单的吃一顿饭。刚一进大堂,芽月就发现那根挺拔的水葱,此时坐在正中的一张桌子上。他面前摆着好些饭菜,芽月看的不禁咋舌,真是财大气粗!一个人点了一桌子菜,也不怕吃不完浪费钱。
“想吃那些菜?”小鱼发现芽月盯着人家的桌子不眨眼,以为她嘴馋。芽月赶紧摇头,那一桌子菜估计得把她和小鱼卖了才够。
“他也住这里?”
小鱼看了看那人,摇头,“住对面,应该是听人说这家脚店的饭菜不错,所以过来尝尝。”
她们两人出门在外,吃穿住行这一切都是小鱼在打点,芽月对于哪里能住得好又省钱,哪里吃得好又不贵这些事情向来不在意也不上心。
芽月有些仇富的说道:“等我挣够钱了,我也带你这么吃。”
小鱼和她不仅身量相差很远,饭量和力气也差了十万八千里。芽月是撑死了一碗饭,小鱼是三碗饭七八分饱,芽月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抗,小鱼是一个人抵三四个成年男子。但为了给芽月看病,她们在吃上面向来节俭,小鱼更是很多时候都吃不饱。
为着芽月的身体考虑,小鱼点了一个荤菜,她自己装模作样夹了几筷子,就全放进了芽月碗里。芽月不肯,又把肉从自己碗里夹到小鱼碗里,两个人推来推去引起了隔壁少年的注意。
少年不光穿的好,生的也极好。弱冠的年纪,身体修长眉眼修长,鼻子和嘴也都恰到好处,不是让人惊艳至极的样貌,但只要看过一眼就会记住,就会知道这是一个心思纯净又坚定的清隽少年郎。
少年郎一直执着于桌上的菜,听到芽月和小鱼的推让抬头,看到芽月之后那清隽的脸沉思了片刻。芽月见他盯着自己也不生气,眉眼一弯笑的露出了小白牙,对于她的笑少年没什么表情就像什么都没看见一样,低头吃自己的饭。
小鱼嗔她一眼,“你可别拿逗鬼的表情去逗人家,那人的剑看起来很厉害,咱们惹不起。”
小鱼之所以说芽月刚才的表情是逗鬼,是因为每一次芽月想要坑找上门的鬼的时候,就会露出这个笑,只要见到那个笑就意味着芽月不从那鬼身上得到好处,是肯定不会罢休的。怎么个不休法呢,给那个鬼设镇让它在里头绕圈,或者把那个鬼困在寻骨灯里,让那个鬼给她做跑马灯,每天在灯罩上唱一出戏。
“是他先盯着我看的,我不过以眼还眼有什么错。”芽月咕噜着,她从来就是个不吃亏的性格,没道理人家盯着她看,她却不看回去的道理。
小鱼说不过她,只叮嘱她快吃饭说晚上还有的忙。
等到天黑,芽月披着斗篷提着寻骨准备出门,小鱼很不放心拉着她,“我也去吧,虽然别的事情我帮不上忙,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