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怀里的人有了反应,芽月揉了揉肚子,“刚才有什么东西在我肚子里乱撞,不过我感觉它虽然撞了我,却一点都不疼。”
姜藏放开芽月,立马从袖兜里掏出与之前完全不同的药,“应该是我没控制好正阳之气,一下子输入太多,你把这个吃了以防万一。”
芽月看了看姜藏,又看了看他手心里的药,丝毫没怀疑,“现在没感觉了,一点都不难受,药就不吃了吧……”
姜藏坚定地说道:“不行,必须吃。”
头一次见他这么强硬,芽月提了一口气捏起药丸,一脸大义凛然的将药丸扔到嘴里,姜藏立马到了一杯水亲自喂到芽月嘴边,芽月就着他的手喝完整杯水,那个药才勉强吃下去。
“好了,这下放心了?我们去吃饭吧!”
姜藏嗯了一声,跟在芽月身后。刚才那一瞬间的事情,芽月好像不记得了……
今天的早饭在姜藏屋里吃,周汀宁和元绮的魂魄就坐在一边,一面看着窗外一面等他们吃完。
“我们一会儿去做什么?”芽月问道。
昨晚姜藏说,不用管窦家和庙里的小童,要先找周汀宁和元绮的尸骨,但他们的尸骨都在江底白天不适合去。
姜藏回答道:“我们去一趟薛家,看看那口井还能不能通到江底。”
芽月笑着点头,焦韫说道:“我和小鱼姑娘陪你们一起去吧,如今到了关键时候,我们留在这里反倒危险。”
他们早就暴露在敌人的眼皮子底下,如果分开反而容易被人拿住当做要挟。
“这样也好,一会儿等人齐了我们就走。”
“还有谁吗?”芽月看了看屋子里的人,除了在隔壁昏睡的陈植,其他人都在这里了。
姜藏放下碗,“这里的情况复杂,我传了书信去最近的结海楼驻地,让他们赶过来,人多一些好办事。”
大家都知道,以姜藏自己的能力无论这里的情况有多复杂,他都能应对自如,只是他身边还有三个需要保护的人,所以他不得不传书叫人。
焦韫十分感谢他的细心,笑道:“还是姜公子考虑的周全。”
芽月和小鱼在一边捧着碗使劲点头附和。
吃过饭,姜藏、芽月给焦韫和周汀宁留了一点时间,他们即将与人正面交锋,为了以防万一,有些还没说的话需要早些说完。
虽然周汀宁已经是鬼魂碰不到茶杯,但焦韫还是按照习惯给他倒了一杯热茶,就像他们在书院时那样,两个人两杯茶即便什么都不说,但在彼此心里早已将千言万语娓娓道来。
我有一事一直想问先生。”周汀宁看着从茶杯里冒出来的雾气,它们就像是记不清的过去,伸手去抓只能感受到一阵灼手的热。
“直说无妨。”焦韫很珍惜这一刻,他曾经无数次幻想过,与周汀宁共当西窗彻夜长谈,然而这个希望从来没能实现。
周汀宁直视着焦韫的眼睛,“我初到北江府的时候,先生可有给我写过信?”
焦韫迟疑了片刻,垂眼点头,“写过,一月一封……”
周汀宁眼里蓄满笑意,“先生为何想替我洗刷冤屈?”
关于被诬陷被侮辱被指责,这一切周倜宁都不记得,他脑子里存留的和昨夜之后长谈突然想起的一些,都只关于焦韫。
我既身为你的师长,自然有这个责任还你清白。”
周汀宁脸上的笑越来越深,“先生……我从不觉得委屈。”
“汀宁……”焦韫以为他的这份不委屈,是因为魂魄的不完整,“只要你什么都没做,我就不允许你受到侮辱和诋毁。”
“先生为何这样坚信我什么都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