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月看了看陈植,手指放在嘴边示意他不要发出任何声音,然后她摸着寻骨开了门,开门的一瞬间她露出惊喜,“焦先生?”
焦韫低头微笑,“打扰了,芽月姑娘。”
“焦先生哪里的话,这怎么算得上打扰呢……先生找我有事?”芽月不敢贸然请焦韫进屋,她害怕在没了其他人的注意下,焦韫更容易对她下手。
“嗯,有些事情想要跟芽月姑娘和姜少侠说。”
芽月不好意思的笑起来,“姜藏出去了,还没回来,焦先生若是不介意我们去楼下大堂说可好?”
焦韫犹豫了片刻,还是点了头,“好。”
两个人下到大堂,找了一个最角落的位置。
“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焦韫捧着茶杯犹疑的开口,他昨日一夜未睡,今日一早就下了小别山来到镇上。
“我们初来巍州,想着在这里游玩几日再做打算。”芽月右手放在桌面上,左手藏在桌下,手指一直没有离开过寻骨,只要焦韫要做什么对她不利的事情,她就能立马让寻骨保护她。
焦韫看了芽月一眼,想起他们昨日的询问,便说道:“姑娘可见到了陈植?”
顿时,芽月心里警铃大作,来了来了,这是要开始露出真面目了,“陈先生吗?我们昨日回来想要见一见他,可却一直都没有找到他,今日也还没有见到过他呢……焦先生见到他了吗?”
“没有……”焦韫摇头,“我回来的匆忙还没来得及去找他。”
芽月面上不显,却在心里怀疑焦韫,陈植对焦韫这两个字反应这么大,而且陈植来的时候焦韫又正坐在对面茶楼,他说没有见过陈植,只怕这不是真话。
芽月勉强压下心里的慌乱,她不害怕遇到鬼,甚至觉得遇到恶鬼也比现在这个状况好,至少鬼没那么多心思,而且她多少有些法术。可是这个焦韫是个心眼儿多的大男人,她要怎么应对才好呢?
芽月把心里能想到的办法都想了一遍,焦韫发现她似乎不对劲,轻声唤她,“芽月姑娘?”
芽月慌忙回神,害怕自己的小心思被发现,只笑着脸,“焦先生怎么了?”
焦韫轻声一笑,“冒昧问姑娘一句,你们所说的那位跟汀宁可能有关系的姑娘,是何人?”
“是一位朋友。她只给了我们一块玉佩,所以我们只能一路找过来。”芽月说的半真半假,她不确定他们在祝游镇的事情,焦韫是不是已经知道,但现在她要尽量让自己少说谎,这样才不容易露馅儿。
焦韫沉默一会儿,“可否告诉我那位姑娘的样貌?”
他已经在芽月他们昨日的话里,多少猜到这位姑娘的情况有些艰难,所以并没有直接问名字。
芽月摇了摇头,“我只是收到了一封委托信,并没有见过她的样子。”
焦韫看着芽月,尽管心里有疑问但却没有再问下去,他看的出来芽月在那位姑娘的事情上有所顾忌不愿多说,他也就不好勉强。
“芽月姑娘信鬼神吗?”
信,当然信!她不仅信,她还常常见鬼,甚至她身边现在就有一只鬼,但是这些她不能说,她不能确定焦韫这个问题是为了试探,还是为了别的什么。
“说不好吧……赚不到钱的时候,总想拜一拜神,身体病着不好也会去庙里烧香,但更多时候又觉得这世界肯定没有神,不然为何有那么多不平事。”
焦韫笑了笑,“我不知道有没有神,但是我坚信有鬼魂……”
“嗯?为什么?”芽月尽可能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轻松自在。
焦韫嘴角含着一个有些自嘲的笑容,摇了摇头。
芽月:“这是先生唯一的愿望?”
焦韫点头,“是。”
芽月抿了抿嘴,不知道该说什么,此时焦韫突然站了起来,芽月防备的看着他,顿时也站起来并离他一步远,然后就撞在了一个怀抱里。
头顶传来带着笑意的声音,“怎么倒着走路,这后面尽是桌子凳子,撞一下又要青一大片。”
这个声音清朗如其人,芽月所有的紧张顿时无影无踪,她靠在姜藏怀里仰起头,笑容前所未有的甜,“回来了?”
姜藏拍了拍她的头,随后对焦韫说道:“焦先生来此,可是有事?
焦韫缓缓抬手,犹豫片刻之后,冲着他们行了一个大礼。
姜藏:“先生这样大礼,晚辈不敢受。”
焦韫面色如常的坐下,“我接下来的话会十分失礼且自私,望二位恕罪……”他像是用尽了平生所有的无赖,极为羞赧的说道:“我不知道二位为何要打听汀宁的事情,但我知道二位要做的事情绕不过汀宁的过去。五年来,我都已经习惯找不到任何可以证明汀宁清白的人和物证,我常常在想,算了吧……也许这就是汀宁的命……”
“昨日二位听我一面之词,说起了汀宁和子种的那些过去,却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憎恶汀宁,我很感谢你们……这份感谢让我无耻的生出另一份希望,我希望两位能够在完成你们要做之事的时候,顺带帮一帮汀宁……”
“我……”焦韫低声叹气,等了片刻才重新鼓足勇气,“我知道这个请求很过分……”
芽月和姜藏都没有立刻答应,对于他们来说女鬼的尸骨才是最重要的事情,而周汀宁这件事情并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内,就算女鬼的死真的与周汀宁有关系,但周汀宁也已经死了,他们并不打算帮女鬼去究根问底。
姜藏:“焦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