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13章 怨气(1/2)

七碗馄饨都摆上桌，老板笑呵呵说道：“是呢，这位焦先生不仅人好，书也教的好，头年咱们这里的举人可不就是焦先生的学生。”

芽月点着头，对姜藏说道：“我们一会儿试着去找这位焦先生？”

姜藏习惯了食不言寝不语，只无声点头。

巍州书院离巍州城还有三里地，芽月他们吃完饭就想赶紧启程，谁知道那个叫陈植的乞丐，却一直跟着他们。

“他是不是没吃饱？”小鱼犹豫着问芽月。

芽月疑惑的看姜藏，“他是不是觉得从我这里好抢吃食？”

姜藏嘴边挂着淡笑，“别怕，有我在。”

他上前一步，走向陈植。陈植见他过来，又自顾自的往后退了两步，姜藏见他怕自己，只能停下来，“你想跟着我们？”

陈植拨开挡住整张脸的头发，十分不解的看向姜藏，他似乎不明白姜藏在说什么。姜藏无奈，又问道：“你没吃饱？”

他尽量笑着，让自己看起来温柔一点好说话一点，谁知道他一笑，陈植便发疯一般跑了。

芽月走过来，看着陈植飞奔的速度不由惊叹，“这人好体力！”

若是换了她只怕早就跑断气了。而看着跑远的人，姜藏一脸无奈。

马车晃悠悠跑起来，芽月再一次拿出纸笔开始练画符，这些时日，只要有空她就会练习画符。但是为了节约纸和墨水，她都先用清水画一遍，再用极淡的墨画一遍，最后再正正经经的用浓墨画一遍。

“这不是一日就可练成的事情，你不用如此着急。”虽然老师都喜欢勤奋的学生，但当学生只知道勤奋之后，老师又未免为自己学生的能力感到担心。

“你当初学这个的时候，用了几日？”

姜藏看着她流畅的笔墨，平静道：“我只在凤雷观观主到结海楼的时候，画过一次，用了半个时辰。”

芽月觉得他没听懂自己的问题，刚想解释一下自己的话，转念就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姜藏，“你的意思是，你没学过只是看了一下这个符，然后用了半个时辰就画出来了？”

不出她意料，姜藏点头，“是。”

芽月哭着脸画的更加积极，姜藏以为她不相信，又说道：“这个其实不难，所以你不必心急……”

“姜少侠，你知道有句话叫做‘勤能补拙’吗？”

姜藏当然知道，但是他不希望芽月只会勤奋，“这个符有技巧，但需要掌握凤雷观一些基本的画符术，等这件事情完成之后，我再慢慢教你。”

芽月看他一眼，想答应心里又知道不可能。

她一直没问姜藏愿意跟她们一起的真正原因，她只在心里记住姜藏的这份好，当然也明白姜藏有他自己的事要做，女鬼这件事情结束的时候，就是他们分道扬镳的时候，她之所以会这么勤奋，就是想在姜藏离开之前，彻底掌握这道符。

“我怕时间不够。”

姜藏没多想，“够的，你虽然没有极高的天赋，却有向学的心，哪怕你学的慢也没关系。你需要半个月才学会，我就教你半个月，你需要一个冬天才会，我就教你整个冬天。”

芽月低着头，瓮声瓮气，“那我要是一个冬都学不会呢？”

姜藏摸了摸芽月绑着绸带的头顶，“那我就教到你学会为止。”

巍州书院位于小别山半山腰，他们山路走到一半，就听见了阵阵山风吹来了读书声。

芽月十分喜欢听人读书的声音。

马车停在书院外面，他们刚下车拴好马，书院的门就开了。一个白发老翁扫了他们一眼，最后问姜藏道：“可是来求学的？”

姜藏摇头，“打扰老伯，我们是来打听事情的。”

那老伯年近古稀，但精神却矍铄，姜藏见他的第一眼，就决定先向他打听一下消息，如果老伯这里不行，他们再去找那位好心的焦先生。

老伯晃晃悠悠的走出来，指着不远处的石凳道：“去那边坐着说吧。”

芽月见这么轻松，顿时笑起来跟在姜藏身边，与老伯一起坐在了石凳上。老伯打量了三个人，依旧只对姜藏说话，“你们想打听什么？”

姜藏十分恭敬，“老伯可知道十年前，有一位从祝游镇过来求学的学生，名叫周汀宁？”

前面那些话老伯还听得十分平静，但最后周汀宁三个字却让他变了脸，“你们是他什么人，来找他做什么？”

芽月见气氛不对，立马露出可爱的笑脸，拿出女鬼给她的玉佩说道：“老伯，您看看这可是周汀宁的东西？”

玉佩躺在嫩白的手心，但那老伯没有接，他甚至都没有多看一眼。

“这种道貌岸然黑心烂肺的东西，你们找他做什么！”

芽月被吼的一脸懵，姜藏将她拉回到自己身后，“抱歉老伯，我们不知道他……”

“哼！”老伯站起来，“你们自己去城里打听打听，这个不要脸的东西，他都做过什么？陷害同窗，剽窃他人文章，诬陷他人清白，哪一件是一个学文论道的人能做出来的事情？”

老伯激动的有些站不稳，小鱼眼疾手快想去扶他，却被他一巴掌拍开，“你们若是他的朋友家人，那么老夫现在就告诉你们，我们书院从来没教过这种人！”

“我……我们不是……”芽月看着关上的书院大门，十分泄气，怎么好好的人突然发脾气呢，他们又不是周汀宁，也没做过坏事。

姜藏看向别在芽月腰间的寻骨灯，“她有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