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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越深了,今夜月色朦胧,感觉不是起雨就该起风了。
烨前,苏卿暖和宇文烨都停住脚步。
苏卿暖放眼望实际上是个两层的塔楼,楼阁较高,屋顶飞檐,故而看起来仿若耸入云端般。
这附近一眼望烨府上的人,也有馥家军。
看着馥家那涂着厚厚毒药闪着蓝光的标枪,苏卿暖狠狠地掐了掐手心,才让自己冷静下来——当初,就是涂着这样毒药的馥家之箭,让父亲不治而亡——不是每一次都能幸运地碰到师父,也不是每一次都刚好有解药。
而且馥太后要她爹死,程彻助了一臂之力!
“什么人!”面前一个士兵打断了苏卿暖的思路。那人正是抓着馥家标枪的,该是馥子钰的人马。
“放肆!”星影用剑将那标枪一拦,“胆子太大了!王爷和王妃你都敢拦!”
“小的不敢,”那人立刻乖乖退下,“只是馥少爷说过了,此处乃是重地,不准人随意进出。”
“怎么?什么时候烨王府的地方,九王爷都不能来了吗?”星影气不打一处来。这馥家的人真是越发无法无天了。
“小的不是这个意思……”那士兵道。
“不是,还不快让开!”星影喝道。那士兵才让开。
“想不到王爷还真能忍。,苏卿暖忍不住出言酸道。她知道宇文烨一直都不是和馥太后一路的,可是就是因为要伪装自己,所以才让自己处于一个这么不利的位置——当年灭门江家的圣旨,就是因为这个怕字,下达了。
“小不忍则乱大谋,王妃不是不知道吧?”宇文烨知道苏卿暖在指桑骂槐,明面上说的都差点进不来的事情,实际上是在指责他当年写下江家灭门圣旨之事。
但这件事情,始终是他的错。但他亦有苦衷——母妃的命在馥太后的手上,趋利避害,他选择了灭江家。一念之差,这二者,本就是两难之选。
所以他这些年也在尽力弥补——江子坤能回到京城,一大半也是他的功劳,只是江子坤和苏卿暖都不知道而已。小皇子在裴府,也是他帮忙护着,更是以他妹妹宇文晴儿的名义在养着。
当初怀疑到苏卿暖的身份,也正是因为苏卿暖在找小皇子的缘故。
“是,”苏卿暖意有所指地道,“那王爷便继续忍着吧。”
“王妃……”一边的星影似乎看不下两句,却被宇文烨拦住。
“碧血剑在二楼,王妃请随本王来。”宇文烨领着苏卿暖上了二楼,来到一间屋子面前,开了几把相当难开的锁,打开房门,便看见屋子正中的桌子上,供着的正是江家的传世之剑——碧血剑。
精铁制成的架子闪着寒光,碧血剑并未曾出窍,却带着些淡淡的寒光,未出窍已生威风。
当苏卿暖还是江君的时候,常常苦练剑法,为的便是能继承父亲的青霜剑。只可惜后来青霜剑落在了宇文烨的手上,作为两家的定亲信物。
“可否摘下来看看?”苏卿暖未曾靠近那桌子——明眼人一看便知,这等重要的东西,附近定然会有些危险的机关,若她贸然行动,指不定会有些什么危险。
“万万不可!”
原本打算拦住苏卿暖和宇文烨的馥家士兵立刻喝止:“这可是要准备送给馥太后的寿辰礼物,万万不可拿下!”
“不可拿下?”苏卿暖转头看向那士兵,锐利的眸子如同刀子割在那士兵脸上。若是目光当真能杀人的话,这士兵此刻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是……是!”那士兵冷不丁地哆嗦了一下,继而冷静下来。他的背后可是馥太后,馥太后可是当今权倾天下的女人,他为馥太后办事,就算是九王爷也不敢把他怎么样吧!
“是吗?”宇文烨却是轻笑,“本王竟不知,何时本王在本王的府上,要取走一件属于本王的东西,却由得一个下人批准?!”
宇文烨话音未落,一个眼神,星影已然一脚将那人踢翻在地:“没长眼的东西!忍你们很久了!以为自己是馥家的人便可为所欲为?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
说实话星影平日里不这般对人。这是馥家的人实在是欺人太甚,竟然在烨王府安排人马,看着王爷。现在就连王爷的东西他们也觊觎!若不是王爷拦着,他早就提剑把这些人给了结了!
“你们……这可是馥太后的东西!”那士兵犹看不清这眼前的局势,兀自大着胆子道。
“馥太后的东西?”苏卿暖冷笑,“当年这碧血剑可是江家之物。若说起来,这剑九王爷也不过是代管而已。九王爷想给馥太后的寿礼,自然由九王爷说了算,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多管闲事?而本王妃,乃是烨王府的女主人,这府中的东西都是王爷,自然也是本王妃的。本王妃看看自己的东西,还要你来过问?!”
苏卿暖字字句句掷地有声。看起来,她好像只是在声讨一个小士兵,却是体现出她想要和馥太后明面对抗的决心。从今天开始,她会从这小喽啰开始,一点一点折掉馥太后的羽翼!
苏卿暖眼中一瞬间闪过一道杀意,宇文烨似乎看见苏卿暖的决心,抬手将青霜剑递到了苏卿暖手上。苏卿暖手起剑落,那士兵便血溅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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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您今日为何拦着星影,不让星影和王妃解释清楚?”回书房的路上,星影忍不住问宇文烨。王妃对王爷的误会,实在是太深太深了。
王妃似乎总以为王爷是个只会忍受不懂反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