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将府中,东园内。
半晌之后,房间门被打开了,阮璟和宫雪尘终于将热水端了进来,窦沛最后扫了床榻上的丹轩一眼,冷哼一声,道:“继续装吧!阮璟,我们走!”
“装?装什么啊……”阮璟一头雾水,却被窦沛莫名其妙地扯着拽出了房间。
门“嘭”的一声被关上了,宫雪尘将手中的毛巾扔进水盆里,却是叹了口气,目光扫了一眼仍在床上演戏的自己主子,心中却是疑惑这名女子怎么就这么认准了是装醉呢?宫雪尘百思不得其解!
“公子,他们已经走了……”宫雪尘无奈道。
床榻上,丹轩这才停止呢喃梦呓,起身坐在了床榻边,此时,他哪还有先前的半分醉意模样。
“这丫头,真是不好骗……”丹轩脸上满是无可奈何。
宫雪尘在一旁偷笑,道:“公子,我倒是觉得很奇怪,为何他就认准您是装醉的呢,您这一身酒气外加先前那种醉态,连我都要信了,为何偏偏就她不信呢!”
丹轩无奈一笑,却是没有回话,道:“罢了,左右以后他也会知道的!今日如此一看,器神殿似乎已经蓄势待发了,咱们需要快些点燃一根火引子才行!”
“火引子?”宫雪尘微微一愣,随即好像明白了什么,道:“公子,您是说公主大婚?”
丹轩赞许地朝着宫雪尘点了点头,道:“不错,就是公主大婚,这火引子点燃,如若我所料不错,姬文昌和北宫天二人可真就要撕破脸皮了,到时候他们一旦斗得两败俱伤,就是咱们渔翁得利的时候!”
“公子当真妙计!”宫雪尘这话倒是心里话。
丹轩却是白了他一眼,道:“好的本事不学,倒是学会溜须拍马了,日后你可要当大将军的人,这种习惯可是不能有!”
然而,宫雪尘闻言却是微微一笑,满不在乎地道:“雪尘可不管当不当什么大将军,只想跟在公子身边,一生伴公子左右,公子是雪尘最敬佩的人!”
丹轩望着宫雪尘认真肃然的眼神,却是忽地摇头苦笑。
……
次日辰时,御书房中。
皇帝沉思许久,缓缓道:“窦沛、阮璟两人遇袭,看来真是器神殿在背后捣鬼了!如今来看,他们多半已经做好了准备!”
殿堂下,窦康和阮华天二人微微躬身,窦康躬身一拜,道:“圣上,此事微臣觉得非同小可,幸亏当时有一位蒙面之人忽然出现相救,否则,小女和阮璟二人定然会被活捉,恐怕器神殿这番做法的目的定然是想威胁微臣与阮将军,咱们需要早做安排,以免到时候一旦撕破脸皮兵戎相见,便再也没有准备的机会了!”
阮华天也是恭敬一拜,道:“圣上,微臣觉得也理应如此!”
皇帝微微点头,沉思半晌,道:“好!你二人今日便将北脊关的兵力调遣五万即刻回中域,暂且安置在江都城,一旦出现变故,也可及时救援!另外,再从麒灵城和忠鼓城各掉两万兵力在陵山以西驻守,以保万无一失!”
“圣上,微臣觉得不可!”窦康忽然拱手拜道。
皇帝唇角微翘,道:“有何不可?说来听听?”
窦康沉吟片刻,道:“禀圣上,麒灵城以及忠鼓城守军可以调动,但是北脊关乃是我王朝抵御北川蛮夷之根本,如若调动此处的兵力,微臣怕有变故啊!”
皇帝却是满不在乎地摇了摇头,道:“窦将军,你想问题太简单了,如今王朝各地边陲守军都有较大作用,西晋国与大夏国仍有器神殿的党羽存在,越是这种关键时刻,就越是必须要防的,所以牵扯到这两处的兵力不能调动,但是如今北川大陆的局势,你不清楚,但朕清楚,那个名叫,名叫……”
姬文昌一时记不起北川如今的皇帝叫什么名字了,身边的李忠贤连忙躬身提醒道:“龙轩!”
“啊,对!是龙轩!此人刚刚登基不久,整个大衍王朝刚刚经历两场内战,如今他们自己内部的兵力都所剩无几,你以为他们还能在这个时候进攻南川吗?真是笑话,轩辕无命还在的时候,北川如此强大也不曾破开过天泽岭北脊关,现在就更不可能了!”
“但是……”窦康似乎还想再劝说,却被皇帝出声打断。
“好了!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你们只管去做便是,朕心中有数!你们退下吧!”皇帝冷冷说道。
皇帝一意孤行,窦康和阮华天都有些无奈,只好起身一拜,退了出去。
……
四月初七,锦绣皇城一片热闹,因为公主大婚之日已经临近。
皇帝似乎极其高兴,自己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终于嫁出去了,虽然是敌人的儿子,但是起码也是个人物,无论以后对方的命运如何,姬翎最终都算是嫁出去了!
公主的婚事被定在四月初十,据说宫中专门负责占卜的星象师已经占卜过了,四月初十,会有飞星过天,如流火,似雷光,乃是大吉之兆,代表的乃是国泰民安的好兆头!
据说皇帝当时一听,便龙颜大悦,立即决定将婚期定在这一天,还重重赏了那名占星师!
然而,此时的姬文昌恐怕并不知道,北川大陆的皇极城,已经有一支浩荡的军队在朝着更南的方向进发了,队伍最前方的两名将军,乃是赫赫有名的大衍名将,尉迟威和卫子夫!
硕大的龙纹大旗之下,卫子夫与尉迟威二人目光炯炯地望向南方,他们虽然并不知道丹轩为何会忽然发来密函说时机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