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泰十六年,京都下了连续三天三夜的大雨,皇宫里充斥着漫天的灰色恐怖,清宁殿内跪了一排又一排有官吏,有君侍,有太医。
还有一群死死盯着还未咽气的始皇的皇女们。
始皇的手微微抬起指向皇太女唤道:“周笙,孤王问你,若是你称帝是否会残杀手足?”
周笙向前一步,语气坚定:“母皇放心,儿臣不会。”
始皇冷冷一笑,笑中充斥着阴冷的气息:“是吗?这在座的大臣都是你的人了吧,曾经和孤王驰骋沙场的丞相何絮如今都听你的话了。罢了,反正孤王也撑不了多久了。”
丞相何絮的脸上微微落下薄汗。
翰林院内,沐婉看着门外无止午休地大雨叹了一口气,自己入翰林院也有三四年了,可是尽管与自己情同姐妹的周笙当了皇太女之后自己依旧是翰林院中可有可无的存在。
而和自己一样的何洁却仰仗着她的母亲何絮连连攀升。
沐婉不禁冷笑,何洁出生开国功臣之家,自己自然不能和其相比,自己的母亲不过是周笙的贴身侍卫,母亲死后才提拔自己进了翰林院,说什么姐妹情谊不过都是利益关系,可惜了自己的抱负与才华。
这时一个小宫女淋雨跑了过来:“大人不好了,丞相突然暴毙在清宁殿,始皇下旨让您和何洁大人立马入宫。”
沐婉不敢耽搁,跟随者小宫女,想来想去觉得奇怪,丞相身体一直挺好怎么突然死了?始皇虽然认识自己却从来没有召见过自己,怎么这么突然?
清宁殿内,压抑的气氛笼罩着,周笙看着被宫人抬出去的何絮,不禁捏紧了衣袖,自己沉浮这么多年了,成败就在这一瞬间,不能出什么差错。
沐婉进殿时何洁也刚到,何洁眼带血丝,双眼红肿,这么恃宠而骄的一个人如今却像一个可怜的小丑。
沐婉没时间嘲笑何洁的落魄,跪在地上给始皇请安。
始皇见人到齐,幽幽开口:“真没想到何絮竟然比孤王走得早,何洁你母亲一生光明磊落,孤王希望你能和他一样。”
接着始皇看向边上的掌事宫女:“念吧。”
掌事宫女上前一步:“孤王命不久矣,逝后由皇太女周笙接任皇位,丞相何絮之女何洁接任右相,掌管军机处,沐婉接任左相,掌管翰林院。”
众人跪拜后,周笙不解:“分两个丞相?”
掌事宫女见始皇气息越来越微弱便说:“始皇的意思是,二位大人都是皇太女的发小,知根知底互相改进。”
沐婉低着头心想:“恐怕这是在互相牵制吧,我虽然和何洁是发小但从小就话不投机,小时候也总是打打闹闹。”
第二日清晨,雨停了,始皇驾崩。
沐婉提着疲惫的身躯看着重现的阳光,淡淡一笑:“今天,她就要登基称帝了,你……也要成为这世上最尊贵的男人了。玉衡,你会开心吗?”
挽月宫,地上跪了一排小侍,带头的那个颤颤巍巍地开口:“凤后您再不更衣就赶不上陛下的登基大典了。”
卧榻上,一身白衣披散头发,手中握着玉佩的男子微微抬眸,男子的眼睛如同天空中的的星辰干净而又剔透,眉峰柔和,朱红地嘴唇微微一笑:“你不说本宫都快忘记了,是啊,今天也是本宫的封后大典,自然要去了。上来给本宫更衣。”
小侍们慌慌张张扶起玉衡,玉衡伸出素手一把抓住一个小侍的脸:“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小侍声音颤抖地说:“奴才叫初春。”
玉衡仔细打量着这个小侍的脸,嘴角上扬:“初春?你自己取得名字?”
初春的脸被玉衡捏地生疼,吃力开口:“不……是,是……是奴才在御花园扫地的时候误打误撞遇见……沐大人,哦不,是左相大人,奴才本命叫阿喜,大人说名字不好,就……给奴才改了名字。说初春适合奴才。”
玉衡的脸色愈加难看,狠狠甩了初春一巴掌,吼道:“你个贱奴好大的胆子,敢勾引朝廷命官!”
初春立马跪在地上磕头:“凤后饶命啊!奴才不敢!奴才是……真的不小心撞见左相大人的。”
这领头的小侍朱青走上前:“凤后不能再耽搁了,不然皇上该不高兴了。”
玉衡看着朱青,露出温和地笑容:“你说得对。”之后又看向初春:“滚下去!”
宣室殿,沐婉和何洁站在一起,何洁现在已经春风满面,完全看不出丧母之痛了。
何洁小声对沐婉说:“我说沐大人您也终于是熬出头来了,真是苦尽甘来哦。”
何洁向来喜欢调侃沐婉,沐婉白了她一眼:“何大人说笑了,您不也是一样吗,终于可以崭露头角了。”
何洁满不在乎:“随便你怎么讲,反正我今儿个高兴,不理会你,不搭理你。”
登基大典结束后便是封后大典,周笙拉着玉衡的手走到中央。
沐婉低着头不尽量不和玉衡对视,何洁却用胳膊肘撞了撞沐婉:“木头(何洁给沐婉取得外号)你瞧瞧,你瞧瞧,这才是女才郎貌天生一对!干嘛低着头,这大喜的日子,让你搞得和上刑场一样。”
沐婉拍开何洁扒着自己的手:“闭上你的嘴吧,你府里八个夫侍才叫人羡慕。”
何洁mī_mī笑着:“你想要,自个儿找去呀,干嘛还守身如玉似的,真没趣儿。”
周笙看着台下打打闹闹地沐婉何洁,轻咳了一声:这俩活宝,怎么还是这么放浪。
玉衡全程看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