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回到家,刘永胜这么小的孩子都觉得腰酸腿痛的,大人自然也一样。难怪回家就不爱说话,感情是累的呀,刘永胜如是想的。
也许是刘永胜上午下地干活了的原因,竟然桌上有他的座位,没让他蹲厨房里,用刘明福的说法是,再到深秋10月,刘永胜八岁了,己是韶年,应该加座了。刘永胜嗤之以鼻,为了拢住刘永胜,小小年纪就干重活,刘明福真的是很用心,不就一个座位吗?明明刘永胜爹爹服役了有一年多快两年,每天有两斤的糙米,还有水田,虽然家败了,水田也卖了些,可每家也是有,一两亩田地的呀,今年收成没了,种上玉米也是收成啊,明明占了二房便宜,还好像施舍一样,刘永胜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
饭桌上又是少有声响的,吃着红薯稀饭,刘永胜吃得很是认真,再难吃也不能饿肚子不是,这个小身板可扛不住再一次打击。
吃过饭后,午间太热了,是不会那么着急的出门下地的,刘永胜悄悄的拿着柴刀、打火石上了山,补补这小身板吧。也不知阿婆还能不能接受吃虫子,上次问过她,可是阿婆说:
“谁吃那个?看着就恶心,别吃出病来了。”
要不这次带些回去,不告诉她是什么,然后裹在饭团里?这个办法不错,刘永胜加快的烤着蝗虫和蚯蚓,趁还没到申时,得赶紧回去。(别问我,他怎么知道时间我也不知道!)
山上树荫下原本不怎么热,现在烧了火,当然不可能凉快,刘永胜烤好虫子,用山中常见的,村里人蒸馒头的叶子包起来,太热了擦汗擦得像花猫一样,刘永胜自己当然不会知道,快快的,灭了火,急急忙忙的下山了。
也是倒霉,下山就遇上了族长家的狗,看到这条狗,刘永胜就气得牙痒痒:
“xx的,大晚上的,人吓人,吓死人,狗吓人,不也一样吓死人吗?”
捡起石头扔过去,那狗跑开了,没一会儿又跟了来,看来,不单单人吃虫子吃上瘾了,连狗也一样。
“去,去,还想吃,想得美。”刘永胜一边驱赶着狗,一边赶回废墟大院。
那狗还真是锲而不舍,居然在门口顿了顿,又跟了进来,跟了进来!
“胜了,你干嘛去了?满脸是灰,后面还跟了条狗。”
在门口树荫里歇凉的大周氏皱着眉,眉心的川字更明显。
刘永胜吓得把怀里的烧烤捂了捂:“没有啊,大阿婆。”又擦了擦脸:“有灰吗?哦,可能是刚才墙上蹭的吧。”
“你怀里揣着什么?”大周是在刘永胜擦脸时,看到了刘永胜怀里的叶子包,伸手就要来拿。
“我在山上摘的山果子。”刘永胜躲了躲,急急的说着,一脸你怎么要抢小孩东西的表情,看着大周氏。
看到刘永胜手里的叶子包,大周氏有些不好意思,她以为是偷东西了呢,用叶子包的,当然是山里弄出来的东西。
“不就几个果子吗?还当宝贝了,酸涩酸涩的,可别吃多了,饿的快。”为了掩饰尴尬,第一次大周氏说出了关心的话。
“知道了。”快速的从刘明福家旁边穿了过去。
那条狗当然是被大周氏,赶走了。
刘永胜回到家中,元氏正坐在堂屋凳子上,一边纳着鞋底,一边向外望。
“阿婆。”刘永胜打着招呼。
“胜子,你去哪儿了?也不说一声。”元氏把手里的鞋底放下,拉过刘永胜拍了拍他身上的灰。
刘永胜“嘿嘿”笑着,心里灵机一动。
“阿婆,你闭上眼睛。”
“做什么?”
“你闭上啦,阿婆。”刘永胜伸出一只手捂着元氏的眼睛。
“好好,阿婆闭上眼睛,看你这小调皮要干什么?”
元氏坐在凳子上,面带微笑的闭着眼睛。
刘永胜从叶子包里掏出一只蚯蚓说:
“阿婆张开嘴。”
然后把蚯蚓喂到元氏嘴里。元氏嚼了嚼挣开眼睛:“这是什么?”伸出手准备吐出来看。
“哎呀吃就吃了。看什么,不好吃吗?”
“也不是不好吃,怎么感觉是肉呢?”说到肉元氏担心起来:
“胜子你不会是偷人家肉了吧?那样可不行。”元氏紧张起来,伸手来拿:
“得给人家送回去。”
“没有没有,阿婆。”刘永胜护着叶子包往后退了退:
“要是谁家丢了肉,还不得到处去嚷嚷呀,你听到谁说什么了吗?”
“对哟,还真没有。”元氏一想也是。那,那,胜子给自己吃的是什么呀?
“胜子,快给阿婆看看是什么?”元氏说着就伸手来拿。
“不行不行,阿婆,你再吃一些我就告诉你是什么。”刘永胜担心阿婆知道后不吃。元氏犹豫了,自己吃完了,胜子没吃的了怎么办?
刘永胜看元氏慢慢的嚼着,没有吭声,哪会不明白元氏怎么想?
“阿婆,胜子,吃了很多的,不用担心。”刘永胜做出很撑的样子。
“阿婆,你再闭上眼睛。”
“这孩子,为什么一定要闭着眼睛呢?”
“嘻嘻,闭着眼睛吃,味道更好呀。”
祖孙二人一个喂一个吃。笑笑闹着,元氏吃了不少,剩下一半的时候,元氏怎么也不肯吃了。
刘永胜可不敢被元看到,赶紧又包好了。
看着孙子这个样子,元氏都觉得好笑又窝心,其实在她吃了几只以后,就已经知道是什么了,还是不要拆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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