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这黑袍老者神情阴沉了。
事实上,此人日前不久,刚刚接到某个东天友人的传讯,想要对付一下这名雨之仙君。
只是没有想到,会在木岛这里,恰好碰到宁凡。若非场地实在不合适,黑袍老者几乎想要当场拿下宁凡,送给那位友人了。
不行,不能对宁凡出手!
宁凡以古怪步法破掉木松一吼,固然让黑袍老者忌惮,但真正让黑袍老者畏惧的,却是宁凡身旁的向螟子。
啧啧啧,这一位似乎和木松前辈一样,都是准圣啊,既然和宁凡同行而来,二人之间必定大有关系,不能当着此人的面对宁凡出手…
“苦也,苦也,老夫果然霉运傍身,好不容易遇到宁凡小儿,他竟有准圣同行,不能出手,不能出手啊…”
黑袍老者目光几个闪烁之后,眼中阴沉之色稍减,却是打定了注意,不在木岛对宁凡动手。
另一边,宁凡以东妖祖的威字诀,破掉木松道人一吼,直接使得庙中群修相顾骇然。
古庙之中,不时传出倒吸冷气之声,就连施展佛吼的木松道人,都有了短暂沉默。
许久,才又传出声音,却是对宁凡破他佛吼的行为,不怒反喜。
“哼,倒是个胆大包天的小家伙,敢在老夫地界,破老夫佛音。向老怪,上一次你带人见我,是多久之前的事了?记不清了。上一次的小家伙,似乎是叫森罗吧,当着老夫的面,就敢砍掉老夫的四帝罗汉松。你这次带来的人,却也不错,他是你的新弟子吗?”
话语之间,虽然仍有些尖刻语气,却毫不掩饰对宁凡的欣赏之意,丝毫没有再厌恶宁凡古魔身份的意思,这木松道人的脾性,还真是有些古怪,喜怒无常,让人无法捉摸。
“森罗…”听木松提到森罗,向螟子面色黯了黯,有了几分苦涩,似因木松一句话,想起许多往事,更想起森罗战死的悲伤。
不过微微一顿后,终是含笑回答道,“此子名为宁凡,不是老夫徒儿,硬要说的话,算是老夫一名忘年之交。”
“哦?老夫闭世多年,不知外界之事,倒没听说孤僻少友的你,交了这么一个小友。罢了,此子敢破老夫佛音,即便身为古魔,也有资格与老夫一见,你们进来吧。”
闻言,向螟子也不客套,登时带着宁凡走入古庙。
古庙之中,已有十余个僧道弟子分两列站立,迎接向螟子二人的到来。
宁凡目光淡淡扫过这些僧道,此地修士之中,拥有万古仙尊修为的,只有三人。
三人之中,又只有一人,修为达到了万古第一劫,其余两人都只是新晋仙尊。
宁凡的目光落在那名万古一劫的仙尊身上,这是一个黑袍老者,正是之前对他面色阴沉的那人。矮胖的身材,脸上挂着八字胡,一双绿豆小眼每每一转,都似在算计什么。
之前未入古庙,宁凡便已察觉,庙中的这名黑袍老者对自己流露了些许敌意。
此人对他流露敌意,他不在乎,让他在意的,是这黑袍老者带给他的少许压迫感。
这黑袍老者虽说只是万古一劫的修为,但却不可小觑,单论修为,恐怕要比真血三星的自己更强一线,属于那种实力较强的一劫仙尊。
宁凡对自身的实力,也算有了更清晰的认知,他的劫血修为,虽说可比一劫仙尊,但在一劫之中,绝对不算强者,最多只算普通。
簌簌,簌簌,簌簌!
古庙之中,忽有清风吹过,吹得古庙正中心一株参天古松簌簌摇动,洒落无数翠绿如翡的松针叶,落在地上,化作点点青光。青光之中,徐徐走出一个秃头闭眼的青袍老道。
这老者浑身修为内敛,不露分毫,然而举手投足,皆合乎于道,周身透露的圆满之意,几乎挑不出太多瑕疵。
他才方一现身,立刻便有一声声浩瀚的钟声,响彻在此地每一人的耳中,嗡嗡不绝。
此人,正是木岛的主人,苍帝的师尊,木松道人!
“恭迎师尊出关!”
“恭迎木前辈出关!”
在场弟子立刻朝着木松恭敬行礼,那身为外客的黑袍老者,同样恭敬行礼,不敢怠慢。
没有向木松行礼的人,只有两个,一是与木松平辈相交的向螟子,二是宁凡。
那木松道人二话不说,便对宁凡出手,若非宁凡手段逆天,早被木松化掉一身古魔修为了。
如此一来,即便这木松修为惊天,宁凡对木松也是没有半点敬意的,这礼,不行也罢。
“这小子…”向螟子微微苦笑,心道宁凡还真是个倔强的小家伙,面对木松这种级别的强者,也敢拒不行礼。
如此行径,还真是像极了当年的森罗,他一生收徒三人,一为此代神空帝,一为此代虚空帝,还有一个便是森罗。三人都曾被他带来见木松,却唯有森罗,敢在木岛地界和木松叫板,也唯有森罗,最得木松欣赏。
这木松性情古怪,平生最不喜欢循规蹈矩的人,却喜欢森罗那种目空一切、嚣张跋扈之人。
当然,这嚣张必须有一个前提,那便是必须有资本去嚣张。若没有足够的实力支撑,木松同样不会正眼看此人一眼。
果然,见宁凡不对自己行礼,木松道人不怒反喜,他所欣赏的男儿,便当有一股血性,有一股锋锐之气。守成之人,可以圆滑,但开拓之人,必须刚强铁血!宁凡这种倔强之人,倒是最对他的胃口。
“宁凡是么,想不到在老夫闭世的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