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君吾坐在床边,手里编织着草兔子,眼睛不住地往花柔的脸上瞟。
她依然没有情绪,呆滞的宛如雕塑一般,这让慕君吾编好兔子递出时,都小心翼翼:“还记得这个吗?”
花柔默不作声,眼珠子都不动一下更别说接了。
“它是我们的媒人,它让我知道了遇到再难的事,你都会怀揣希望,微笑面对,更让我爱上了你。”他轻柔地说着,温柔似水,可是花柔还是面无表情。
他盯着她,试图看到什么,但没有收获。
他不甘心,他决定冒险一试,他想抓着她的手让她感受曾经的熟悉,然而刚一抓上她的手,他就脸色大变,继而摸了她的脉,高声大喊:“来人!来人!”
楚玄和唐箫几乎是冲进来的。
“怎么了?”
“出什么事了?”
“花柔的脉象不对。”慕君吾一脸的惊慌与不安:“这脉时有时无,近乎……”
“近乎游丝,弥留之态是不是?”楚玄一脸放松下来的淡然,让慕君吾蹙眉道:“你不担心?”
“担心也没用啊,毒王变的人脉相就是如此,若是毒控全身,脉弱的会十息才有一颤,那会儿你怕是会更担心,因为那几乎就是死人了。”
慕君吾闻言心里一片幽凉,当即冲前一步,抓上楚玄的手腕:“我要救她,立刻!”
他不敢等,亦不愿她这般。
“大哥!”楚玄看着慕君吾,一脸难为:“咱们说好了三天,你这会儿就是弄死我,我也没办法。”
唐箫此时看看慕君吾,又看看花柔,眼眸深邃地拍了拍慕君吾的肩膀,示意他出去说,慕君吾略一犹豫跟着他出去了。
于是,唐箫同他在离回春林足足有三丈开外之处,小声交谈起来。
“我知道你担心她,并且愿意为她冒险,可是你想过后果吗?如果有个三长两短,楚国怎么办?”
慕君吾咬牙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对我而言她更重要。”
唐箫深吸一口气:“这样,我不阻拦你去救她,但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把你和花柔的危险降到最低。所以,我现在就回唐门,你在秘典阁里看到过关于毒王变的记载,再加上唐门曾有位门主出现过毒王变,我相信必有对应之法的记载。”
“我等不及……”
“你必须等我回来!欲速则不达!更何况……有我在你们身旁,真要是不对,我也可以给你们祛毒,多一份保障。”
慕君吾沉吟着,犹豫着,他不敢答应。
“我已经和神医谈好了,他会下针让花柔每天昏睡十个时辰,来压制她体内毒性上升,这样我有差不多十六天的时间回去。”
慕君吾咬着唇,纠结着,没有表态。
“十五天!”唐箫郑重道:“最多十五天,我就会赶回来!一定不会耽误她!而且这十几天的时间你也可以练练针法,掌控地更熟络些,我相信你亲自动手心里才会真得踏实。”
“是的,她对我的重要让我没有办法把希望放在别人身上。”
“那好,说定了!”唐箫用力拍了拍慕君吾的肩头:“走了。”他说完朝茅草屋那边看了一眼,解开马儿缰绳,翻身上马,迅速离去。
看着唐箫离去的背影,慕君吾深吸一口气回到了茅草屋,此时花柔已经闭目躺在床上,楚玄正将一根银针扎进她的要**。
“你们谈好了?”
慕君吾点点头,眼神投在花柔身上,满是心疼与担忧,愧歉与不安。
“你希望她每天什么时候是醒的?”
慕君吾顿了顿:“寅时、亥时。”
“一早一晚?”
“嗯。”
“好,我知道了,不过寅时是不是也太早了?天都没亮呢。”
“日出之后,我忙。”慕君吾说罢,眼神挪去了楚玄身上:“请把你已整理出来的部分针法给我吧!”
“今晚给你。”
慕君吾点点头,而后下狠心一般道:“我还有事要处理,亥时会过来,她拜托你了。”
“好说。”
慕君吾转身走了,楚玄坐在屋内竖着耳朵听着外面动静,待马蹄声远去后,才起身走到窗外向外看了看确定他真的走了,这才回头看向花柔喃喃自语:“都说帝王无情,他这般……唉,楚国怕是长久不了喽。”
……
“那位少郎说,如果你肯留下,他三日之内必来见你。”妇人向醒来的玉儿传达着消息,玉儿手里捏着那飞镖,直勾勾地盯着那个窝眼,眼圈发红:“留,我当然留,至少,他还记得我,在乎我。”
“姑娘,那你需要什么就和我说,我姓郝,夫家姓余,唤做余郝氏。”
“哦,我叫玉儿。”玉儿话音刚落,外面传来婴儿的哭声,余郝氏本能地朝外张望:“娃儿饿了,我先过去喂他。”
“去吧。”
余郝氏出去后,玉儿伸手摩挲着飞镖,泪珠儿滑落脸颊。
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他是挂着我的。
这一刻,玉儿的心里火苗又燃烧起来,不再觉得只有黑暗。
……
唐箫一路飞奔赶回了破庙,向众人告知了花柔还活着的情况,立时让唐六两等人惊讶又喜悦。
“没死就好!没死就好!”唐六两嘴里叨叨着,双手合十转身冲着破庙里的残像叩拜:“感谢菩萨,以后每逢初一十五我都不吃肉的感谢你啊!”
唐箫清了下嗓子说道:“她现在是毒王变的状况,还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