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化来的太突然。
眼看几名士兵朝自己重来,愤怒地钱渡抬手将他们打翻后,瞪眼怒喝:“放肆!我乃马氏宗亲,静武军节度使!你们是不想活了吗!”
“我们在您府中发现了刘小姐的求救血书。”禁军统领的话令钱渡双眼满是错愕:“这不可能!什么血书?你在何处找到?”
“事关王后生死,恕在下不便告知。”
“你!你们这是诬陷!栽赃!”
“是不是诬陷栽赃,大王自会辨别,而您若再次反抗,那就是犯上,是会株连到家人的,在下劝您还是乖乖听命跟我回去。”
钱渡怒不可遏地瞪着禁军统领,而禁军统领昂着头完全无视他的怒火。
片刻后,钱渡气衰地扫了一眼厅内众人,闭眼道:“我跟你们走。”
……
楚王宫的寝殿里,睡好了的马希声张着手,由赵吉昌亲自为他整理衣冠。
长福跪在地上,神情激动:“大王,我们找到了证据,宗亲们的确蓄意劫杀王后刘氏!”
马希声闻言眼里爬升起喜悦,但他并没有做任何表示,而是看向赵吉昌—他在等这个老家伙的确认,他要的是“铁案”。
赵吉昌见状立刻退后一步沉着镇定地折身道:“老奴恭喜大王即将收回兵权。”
笑容在马希声的脸上如花一般绽放,眉毛眼睛鼻子嘴角,甚至是他的胡须,热烈的咧开来……
“哈哈哈哈哈哈!”他笑得意气风发,他笑得不知收敛,他笑得几乎要冠缨索绝:“好!太好了!待孤处置好了这帮老家伙,你们……统统有赏,重赏!”
他说完大步流星就要往外走—兵权即将收回,他内心如潮澎湃!
“大王留步!”然而赵吉昌激动得阻拦他,令他不解地回头。
“在大王审问之前,还是让老奴先去见见他们吧!”
“你见他们做什么?”
“自然是叫他们乖乖地认罪啊,总不好……在朝堂上大呼小叫喊冤不是?”赵吉昌的眼里闪动着亮光,那是他蓄意显露的小九九。
马希声看着那份亮光,果然认为他是在替自己办得漂亮,恍悟道:“噢,对对对,务必让他们乖乖认罪!”
“老奴明白。”
赵吉昌冲跪地的长福使了个眼神,两人便双双退行出殿了。
“哈哈……”马希声开心地摩拳擦掌,而后从笼匣阁里拿出了他的神武大将军—此刻的他可以更加安心地享受欢愉了。
同一时间的德妃寝殿里,袁德妃正对镜簪了一支珠钗。
丹青捧来锦丝大衫给她套上。
“你去大王那里一趟,把他锦文福底的那件披风给我拿来。”
丹青一愣:“娘娘要大王的披风是……”
“我为他请了一串佛珠,一会儿把束带给他换了。”袁德妃说着扶了扶发髻上的绢花,不满地扯掉后换上了一把赤金打造的珠花。
“娘娘有心,大王日后只要披上披风就必然会想到娘娘的好。”
“我呀,不求他念我的好,只要不恶我就是福气了,快去吧!”袁德妃此时已经拿起耳坠子在镜前比对戴哪个好,丹青见状应声后就迅速退了出去。
她一出去,袁德妃就顿在那里,不多时她把耳坠子丟回了梳妆盒,拿起了一个不起眼的金镯,用力一拉,金镯开口处隐隐可见内嵌有一粒绿色的药丸。
袁德妃看了一眼那药丸后,将金镯又捏了回去,戴在了手腕上。
……
通常犯事的都是关在宫外刑司的牢中,但宗亲身份不同,加之赵吉昌有自己的盘算,肯定希望关在自己可控的辖区内,所以一早就授意,以大王要亲自问罪为由,关在了楚宫的天牢里。
天牢不大,除开刑审拷打的区域外,不过两间牢笼—实在没必要大,进这里的人那都是有去无回的主,足够关押了。
这两间牢房相邻,一间关着钱渡,一间关着其余三位宗亲。
这会儿天牢里没人看守,他们就隔着牢门商讨。
“料到是会栽赃,可明目张胆到这般……竟连个过场都不走了吗?”
宗亲们无法理解,毕竟全程都在盯着啊!岂料人家可以直接指鹿为马!
“他是君,我是臣,他要我死,我能说个不字吗?”钱渡绝望地靠在牢门上,他知道他几乎没有活路了。
“无视国法,僭越乱矩,后世当恶名昭彰!”
“说这些没用!还是考虑眼下要紧!也真是邪了,那么多人在宫里翻找了一夜,竟是一点线索都寻不着!”
宗亲们一脸的愁色,钱渡也是火气冒了出来:“不管找不找得到,反正我就是撞死在朝堂上也绝不认这事儿!”
“对!绝不能认!认了,咱们几个一准儿全折在里面!”宗亲们正附和呢,赵吉昌那尖锐的刺耳的声音扎了进来:“不认!那你们才是一个都跑不了!”
除开钱渡,其他宗亲皆是惊愕地看向声音处,钱渡却是垂头不动。
赵吉昌带着长福在注目礼中走到了钱渡所在的牢笼跟前。
对面的宗亲忿忿不悦道:“赵公公不在殿前伺候,跑到这儿是来看我等的笑话来了?”
“非也!”赵吉昌阴笑着:“我来……是封大王之命给诸位讲个故事的。”
“什么?”宗亲错愕中你看我我看你,钱渡则依然垂着脑袋。
“汉高祖于高帝五年封王侯者百人,然楚王韩信,梁王彭越,淮南王英布相继死于高祖之手,为何啊?”
宗亲们闻言个个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