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青刚刚摇头,殿外传来一声轻唤音:“姑姑。”
丹青立刻出去,袁德妃就站在窗口向外张望,不多时丹青回来,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荷包。
“娘娘,这是赵公公差人送来的,什么也没说。”
袁德妃伸手抓过荷包,打量外表见其并无异样,才将其打开,结果荷包内装着的是一枚陈旧的银锁。
袁德妃怔怔地盯着银锁,不过几息之间就已双眼泛红,一滴泪珠夺眶而出。
“娘娘?”丹青被这一幕吓坏了,她盯着袁德妃手里的银锁,猜测着这东西为何令袁德妃如此失态。
袁德妃面有痛色,她将银锁紧攥掌心,咬牙切齿低声道:“混账!”
“娘娘……这是……”
袁德妃眼中带泪地看向丹青,语调悲凉无奈:“这是我的……七寸。”
……
“大王,近日北方战事频起,已有不少流民聚集在我国境周遭,不知大王是否允许流民入境造册立户?”
虽然有了先前的一出令人惊诧,但朝会议事也不能耽误。
“诸位有何看法?”马希声把问题丢给了众臣,臣子们当即交头接耳讨论起来。
四位宗亲因为先前的事,这会儿脸色都很难看,他们趁机凑在一起,猜测交谈的则是怎么突然刘府千金占了贵妃位的事。
“没听见吗?人家陪大王斗蛐蛐儿!”
“哼,真是用心良苦啊,也不闲自己跌份儿!”
“跌份儿?人家若是要脸,也不会抢走一个妃位了,还是贵妃!只怕昨夜不止是斗蛐蛐儿!”
“啧啧,礼义廉耻全不顾,说来也是一个将门千金,怎得跟个教坊花姐一般!”
“哎,这个没什么说的了,你们仔细寻思寻思,这一个外军得了陛下厚爱,是要动咱们吗!”
“不会的,我们是宗亲,是他的后盾,他动我们,傻了吗?要我说就是那浪荡女子勾了魂,现下我们四个里有一个也撅出去,谁出?”
他们四个轻声议论着,不时瞥向刘彦瑫,有怒瞪的,也有神色阴霾的。
而刘彦瑫一人站在众臣中,不与人言,只是双手相扣,两个大拇指轮番转动,似在思量什么。
右相许德勋看那几位宗亲聚在一起,想想自己要处理的头疼事,赶紧挪步过去压低了声音:“大王说了只纳妃三人,你们还是决议出来,具体是哪三位才好。”
“一个外臣还想压过宗亲?”
“外臣之女竟封贵妃?荒唐。”
两个宗亲压不住火的忿忿而言,许德勋哭丧着脸提醒:“哎呦,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大王已经定了主意,无可挽回了!”
“未必!”钱渡此时撇嘴一言,引得其他宗亲和许德勋眼有期待地看向他。
而此时,马希声清了清嗓子,赵吉昌赶紧击掌,众臣子连忙停止议论,各自归位站好。
“各位商议的应该也差不多了,那就都说说吧!”马希声正说着,一名太监从侧廊奔入跑到赵吉昌身边,低声嘀咕了两句。
赵吉昌面色为难地看向了马希声。
马希声见状,关切地询问:“怎么了?”
赵吉昌忙在马希声身侧耳语,立时马希声脸就拉了下来,不悦道:“叫她候着吧!”
赵吉昌冲小太监摆手,小太监低头退下。
马希声一副听政姿态往后一靠,赵吉昌高声道:“列位大人请各自表态吧!”
立时有大臣上前一步,行礼后就要说话,然而……
“大王还是先听听本宫的意见吧!”
来自袁德妃的一声怒喝,令马希声与众位大臣错愕不已,一片惊诧中,袁德妃脸色愠怒、趾高气昂地大步入内。
“母……母妃……你……”马希声错愕起身,茫然失措—他真没想到她敢闯殿!
袁德妃直接走到众臣的最前面,站在王座下方目光凌厉地看着马希声道:“大王不是要立四位宗亲之女为妃吗?怎么突然就将这贵妃之位易主了?”
百官面面相觑,无人敢言,而刘彦瑫闻言眉头轻皱,心中一片疑惑。
马希声可是大王啊!
在殿上被袁德妃这般质问实在是尴尬不已,可是他也不敢对她不敬,只能压着火不悦地清了下嗓子:“孤……今早有了新的决断。”
不料袁德妃竟向前迈了一步:“大王您既已让右相拟诏,便不能再改了。”
“母妃此言差矣!”马希声眼神不悦地瞪向袁德妃:“诏书不过草拟,且尚未宣读,当然可以改……”
“大王!”袁德妃高声打断:“君无戏言!”
不过六个字而已,袁德妃却气势十分强盛,眼神犀利、咄咄逼人,这种态度可以说完全不给马希声一点君王颜面。
而马希声被这一声高喊给打懵了似得半天不说话,立时惹来臣子不同的反应有些错愕地看向马希声,有些则露出鄙夷的眼神,更有些像李铎之流若有所思,至于刘彦瑫则双眼含怒地盯着地面,双手紧握隐忍不发。
袁德妃见马希声不说话,竟又再向前一步:“为君之诺,怎可朝令夕改!”
难堪!
无比难堪!
马希声心中忿忿,他盯着袁德妃,双手攥拳咬牙道:“现在孤已将贵妃之位封赏,已是答应了她了,更改不得!还请母妃速速退下,不要妄议政事!”
妄议政事这可是绝对的大罪,一般人听到这四个字早吓得魂飞魄散立时退走。
岂料袁德妃不但没有退去,反而脸上的怒意陡然拔升了许多,她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