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罗诚摇头摆手:“已经七八日了,若我们败露,他们早查到了。至于试探……我觉得公子不会贸然行事。”
“你说的有道理,可他为何会提到流寇?”彭岚转着眼珠子:“难道真如他说的,是别的同盟者想看看我们彭家的诚意和实力吗?”
罗诚思忖道:“以属下之见,这话与其说是带是公子想要通过您,告诉老爷的。”
“告知我父亲细作与流寇……莫非……”
“公子应该是已经发现了什么,想看看老爷是否愿意共同面对。”
“你的意思是,他只是想要自己安心罢了。”
罗诚点头。
“那你这就去找我父亲,将此事禀告于他!还有……”彭岚欲言又止,罗诚却已会意:“小姐放心,火烧渝州城乃是属下所为,与小姐无关。”
彭岚盯着罗诚看了几秒:“你骗不了我父亲的。”
“属下只是不想小姐被责骂。”
“责骂不算什么,我忧心的是若这一步棋走错,让父亲失望,那我就真是得不偿失了。”彭岚说着眺望江面:“以后,我要更加谨慎,再不能意气用事,我要忍得,藏得,守得。”
……
玉儿站在竹林外,忧心忡忡。
一刻钟前,她捧着做好的食物,兴致勃勃地去了夺魂房,再三请求之后才能去唐寂房里送吃的,结果刚到门口,她就看到了窗台上放着的仙人掌。
没有犹豫,她叫了门,屋内自己不会有人应答,她故作失望地转身离开,来到了这里,心里却慌了起来。
她想起了昨日,就在这里她和唐寂的商讨。
“这计划听起来不错,可是稍有差池我们就会败露。”
“不是我们,只有我。”唐寂的话令她激动起来:“你疯了!你有伤怎么能去……”
“就是因为我有伤,才嫌疑最小,只是你……你那么在乎花柔,下得了手吗?”
“此事又不会影响花柔,况且只有门主换人了,我和花柔才能真正安全,这件事对我们都好,我会尽全力做好的。”
唐寂将手放在她的肩头:“你我一定要将此事办好,若你遇到什么难处,马上发信号给我,我再想办法。”
“你也一样,若你抽不开身,就都交由我来完成!”
阿寂你放心,我会独自把事情办好的……
玉儿的眼神变得坚定,她知道窗台的仙人掌代表着他不得不离开,那么接下来的事就得靠她了!
“玉儿!”一声唤,令玉儿惊讶回头,立刻行礼:“敏姑姑!”
唐敏来到玉儿面前,注意到她手里的食盒:“这是……”
“这是我和花柔做的冷淘,本想送些给六两和唐寂尝尝,可他们都不在……敏姑姑要不要尝尝我的手艺?”
“不用了,门主要见你,跟我来吧!”
唐敏说完转头就走。
玉儿有些错愕,她紧张地深吸一口气跟在了后面。
“门主,玉儿来了!”唐敏站在姥姥的寝室门口说了一声,屋内飘出了姥姥的声音:“让她进来!”
唐敏推开房门,玉儿拎着食盒战战兢兢地刚入内,身后的门就被唐敏给关上了。
紧闭的房门,与无人的厅堂让玉儿紧张不安,她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到里面来!”姥姥的声音从后堂传出,玉儿应声后将手中食盒放在地上,朝后堂慢慢走去。
后堂内,姥姥拿着剪刀正在修剪盆景。
玉儿上前行礼:“姥姥!”
“你知道为什么我会把你留在毒房吗?”
姥姥问话时,没有转头看玉儿,而是自顾自地修剪着盆景。
玉儿一愣:“姥姥是怕有人会伤害花柔,要玉儿在旁边保护花柔。”
姥姥闻言转头打量玉儿:“你倒是个明白人。”说完她又继续修剪盆栽:“不过,这都是空话,人啊!遇上事了,永远想到的都是自己。”
玉儿立时昂了脑袋硬气道:“不,玉儿是被花柔从苦牢里救出的,她待玉儿宛如亲生姐妹,为她,玉儿豁出性命也愿意!”
“咔嚓”,姥姥剪掉一个花枝,再次转头看向玉儿,眼神犀利:“豁出性命?当真?”
玉儿斩钉截铁毫不犹豫:“当真!”
姥姥冷笑着走到玉儿跟前,附耳轻言。
一个一个字钻入了玉儿的耳朵里,她双眼圆睁,恐惧爬上了脸庞……
姥姥斜眼瞧见玉儿那惊恐不安地神情,不屑地退回去转头继续修剪花枝,并笑道:“怎么,这就吓到了?刚才不是还说可以为她豁出性命吗?”
“如果花柔有性命之忧,玉儿当然会舍命救她!但是您要玉儿做的事,可是要……要……”
“是要救她。”
“救她?”玉儿错愕:“针刺神庭穴,会使人当场毙命,这怎么会是救人?”
“不是救人,难不成我会想杀了她??”
姥姥的反问,玉儿不知如何回答,但她看向姥姥的眼神却并不畏惧,她坚信自己洞悉了真相。
姥姥的双眼盯着那盆栽,缓缓说道:“花柔是毒房的希望,也是我唐门克敌制胜的关键,我怎敢让她有闪失?”
玉儿没有吭声,眼中的疑惑倒是更浓。
“花柔修的毒功,有先天缺陷,这缺陷会带来什么后果,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不过……只有针刺神庭穴才能避免。”
“若真如门主所说,您又为何非要玉儿来动手呢?”
姥姥再次回头看向玉儿:“因为,我可不会你那青囊十三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