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问话的时候,非常随意地抬头看向红姑。
红姑一愣,先是摇头,但随即又皱眉道:“我去秘典堂的时候,倒遇见了火主,他说凤主又去烦他,他只好躲在秘典堂清静来着。”
“凤主烦他?”
“火主说,这两日凤主常去找他,看来是想要拉拢的意思,他不胜其烦,只好躲得远远的。”
姥姥冷笑道:“凤主倒是识货,知道我火器房是个宝贝!”
红姑一脸忧色:“这凤主和家主日渐嚣张,做事都不怎么遮掩了,总让人感觉不踏实。”
“无妨,等箫儿带着好消息出来,他们再嚣张也没用。”
“那自然是最好的,您也不用再每日里忧心忡忡的了。”
姥姥笑着低头翻书阅读,红姑非常自觉地去一边斟茶倒水。
没多久,姥姥把书一合,伸手揉了揉眉心:“不行,还是疲乏得紧。”
“那您……”
“得我睡会儿,你去告诉守卫,一个时辰内,任何人都不要来打扰我。”
“是。”
红姑从姥姥手里拿过书册放下,扶了姥姥回里间休息,伺候着人躺下,她动手去解帐子,姥姥闭眼道:“房里不留人,叫他们都出去。”
红姑诧异不解:“都出去?”
“嗯,都去演武场练手去,省得吵我。”
“总得留几个人……”红姑话没说完,姥姥已经翻身侧躺,红姑见状自不好再多话,只能表示会吩咐下去,放了帐子出去了。
她一走,帐子里的姥姥突然睁开了双眼。
……
红姑按照姥姥的意思去了夺魂房院落门口。
“门主要休憩一个时辰,任何人不可进去打扰……传话给房中各弟子,叫他们都去演武场操练一个时辰。”
弟子应声后,红姑回了院内,那当值的为首弟子则与一人耳语后,匆匆离开。
红姑很快就走回了院中,按理她这会儿应该也会自己的耳房里歇着候着,不过她却一脸疑虑之色地站在了主厅的门前。
她的眼珠在转动,似在寻思什么,片刻后,她快步冲入了屋内,直奔里屋,隔着帐子急切轻唤:“姥姥,快别睡了,不对劲!”
帐子被姥姥一把撩开:“哪里不对劲?”
红姑神色极为不安:“门口的守卫不是早上当值的人。”
姥姥一愣,随即笑了:“你总算是没瞎。”
红姑闻言一顿,而此时姥姥已从床上下来。
“扑通”一声,红姑双膝跪地:“红姑犯了大错,进进出出这么多次,居然没注意过门口弟子被换过了,请姥姥责罚。”
姥姥盯着红姑看了片刻,转身从衣袖里摸出了黑色的瓷瓶,倒了一粒药丸在手中。
“这是罚你的毒药。”
红姑抬头看了眼姥姥,又看了眼药丸,立刻抓过药丸毫不犹豫地吞了下去。
姥姥此时笑了笑,随即又倒出了一粒药丸,她自己也吞了下去。
“姥姥,您这是……”红姑错愕不解,姥姥却笑道:“以毒攻毒!”
……
夺魂房院落门口处,唐远鸣和唐正带着十来个弟子,除了留下两个守门外,全部悄然入内后,而后将院门轻轻地关上了。
“兄弟们,时辰到了。”唐远鸣压低了嗓音:“都记住了,姥姥,红姑,一个不留。”
众弟子用力点头后,在唐远鸣和唐正的带领下,轻轻抽出了兵器,朝着主厅逼近。
……
花柔和唐箫双手相撑着,彼此作为依靠在铁索上艰难地向前挪,此时已经挪到了铁锁中段,但恰恰此时是最难的时候。
因为铁索并不紧绷,两人越接近中断,越是会朝下坠,故而每一次的挪动,都会令铁锁晃荡很久,十分不稳。
唐箫看到花柔脸上沁满汗水,神情紧张无比,轻声安抚:“不怕,没事的,深呼吸,等铁索平稳了,我们再向前。”
花柔很听话,她乖乖地深呼吸两次,此时铁索也不那么晃了,便说道:“好些了,我们继续走吧。”
“好,继续,来,一。”
花柔和唐箫再一次一起滑动脚步,然而就在他们的脚刚滑过去,两个人完全达到整个铁索的最中央时,居然有一支箭矢从石门内“嗖”的一下射出,朝着花柔和唐箫而来。
唐箫和花柔听到动静一起转头时,那箭矢已近在眼前。
太近!太快!太猝不及防!
这一瞬间,几乎是本能反应,两人一起闪身避让!
可是,这一闪,断开了彼此的依靠,立时失衡,花柔惊呼一声直接坠下了铁索,而唐箫倒是反应极快的一脚勾缠脚下铁索,整个人全身横扑在铁索上,双手紧拽了绳索!
如此一来,他们两个相当于悬挂在了铁索上!当然花柔是完全临空的晃荡着。
“别怕!稳住!我马上拉你上来!”唐箫说着已发力扯绳索,奖将把花柔往上拉了一小截,对面那石门里竟又射出三支箭矢!
“小心!”
在花柔的提醒声里,唐箫就势在铁索上滚身避让,刚刚被拽上来一点的花柔不但又往下坠了一些,整个铁链也晃荡的更加厉害,感觉每一下都要把花柔给甩出去!
连续大距离的甩动,脑袋又是倒栽葱这般朝下,花柔视线对着深渊那黑漆漆的一片,只觉得头晕目眩,有些迷瞪。
“闭上眼睛!别看!”唐箫提醒着,又开始拉扯绳索,而花柔也很听话的闭上了眼。
唐箫咬牙发力加速地将她往上拽,花柔的身体又开始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