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狐疑,“我认识?那人叫什么名字?”
“张仲坤。”
我心下大骇,怎么就没想到是他呢,之前夏景和就说过他可能和一场枪杀案有关,那天我和他拉扯中他推了我一把,石头哥哥上前扶我的时候,行李箱就放在脚边,也可能是张仲坤慌乱中提错了箱子。
我刚想张嘴,米朵突然扑到我的面前抓住我的手,她说,“夏冉,你见过张仲坤了,什么时候的事,我为什么没听你提起过。”
被我用来削苹果的刀子划过虎口,血珠从划破的伤口中蹦出来,滴落在削好皮的苹果上,晕染了一大片鲜红的颜色。
慕东旭见状,上前来按住我受伤的地方,略带温怒地看了一眼激动的米朵,“你认识那个人。”米朵看着我流血的手,眼泪就滚了出来,这两天她已经不哭了,现在眼泪又跑了出来,我怕她激动,也顾不上自己的手,柔声地和她说,“米朵你先别激动,听我慢慢告诉你。”
慕东旭叫来了护士给我包扎伤口,伤口不是很深,但是很长,护士用消毒水给我清洗了一下伤口,然后做了简单的包扎,嘱咐我不要沾水,按时换药,人就离开了。
米朵看着我被白纱布裹着的手,抬起眼皮看着我,眼中有深深地歉意。我朝她笑笑,说,“没事的,小伤而已,过两天就好了。”
我慢慢地和她讲了那天在机场遇到张仲坤的事,她听后沉默了很久,我不知道现在在她面前该说什么,就默默地陪她发呆。
慕东旭出去买了晚饭回来,米朵怔怔地发呆,只吃了很少的一点东西。吃完饭,我让慕东旭早点回去,我留下来陪米朵。
我们躺在相邻的两张床上,夜晚静静地,我们谁也不说话。
良久,米朵说,“夏冉,如果……如果你们不能找到证据证明你的石头哥哥是和别人错提了箱子,那么……他是不是就得坐牢……难道就不能想想别的办法吗?”
我在黑暗中睁着眼睛,我明白米朵的意思,但是石头哥哥是无辜的,他不能就这么糊里糊涂地背上贩毒的罪名,“米朵,我知道你爱他,但是……每个人都得承担自己犯过的过错,如果……如果东西真的是他的,那么他就是十恶不赦的毒贩子,你必须和他撇清关系,并且忘掉他。”
米朵就哭了,她带着哽咽说,“夏冉,其实他是个好人,他并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坏,当初分手的时候他就告诉过我,他不是什么好人,他有太多的仇人,而且他干的是掉脑袋的事情,他不能给我幸福,更不想连累我,所以才和我分手的。”
我依旧在黑暗中睁着眼睛,我知道此刻的我是残忍的,为了石头哥哥我要出卖米朵的爱人,但是我别无选择,我只能说出我眼睛看到的真相,明天,我会和慕东旭走进警局去指认那天在机场我见过的人。
第二天一早我就和慕东旭去了警局,在众多照片中挑出了张仲坤的照片,警察问我,“你确定吗?”我点点头,郑重其事地说,“我确定。”
那天我走后,米朵不顾医生的反对坚决要出院。之后我没再去过米朵的住处,我知道她现在一定不愿见到我,只是她家里那些被打碎的东西,我还没来的及添补齐全,不知道她发现少了些东西会不会难过。
我向公司销了假,依旧上班,早出晚归,偶尔会和慕东旭见面,聊一些石头哥哥的事,他说他们现在基本上已经可以断定石头哥哥是无辜的了,只是现在还不能释放他,他们通过张仲坤摸出了他身后更大的犯罪团火,只等着时机成熟一网打尽。
夏景和从澳洲回来了,我去机场接他的时候,并没有见到他的父母,他见到我很开心,并且拥抱了我,他说他的父亲临时改变了主意,想要在有生之年和他的母亲环游世界,他不想夹在父母之间做电灯泡,所以就一个人回国了。他很小声地在我耳边说,“其实是我想你了。”
我听后除了尴尬的笑笑,并没有普通情侣之间甜言蜜语的欣喜。
之前在电话里我已经把石头哥哥和米朵的事大致和他说了,他见我情绪不高以为我是因为石头哥哥和米朵的事情烦心,所以在车上,他伸过胳膊揽了我的肩,我顺势靠在他的肩上,经过这么多事,我也确实需要一个肩膀让我休憩。
他拿出手机来,翻出手机里的照片让我看,他说,“你看,这些都是我在澳洲的时候和父母一起拍的照片,我也把你的照片给他们看了,他们说你很漂亮,而且想快点见到你。”
我看着照片里他父母,浑身疆硬,这两张脸我太熟悉了,他们曾经从庄衍生的手里接过支票后毅然决然地头也不回的离开,一度让我怀疑那些年他们对我的养育之恩和关爱之情是不是在演戏,或许这一开始就是一桩交易。
我坐直身子,盯着夏景和的眼睛,硬生生地问,“他们真是你的父母?”
夏景和对我的话感到莫名其妙,但是看着我严肃的表情,他又不得不郑重的答,“是,没有人会拿自己的父母开玩笑。”
我冷笑,肩膀止不住颤抖的厉害,我说,“夏景和,你知道你父母为什么会突然改变主意要去旅游世界吗,就是因为你给他们看了我的照片,或许他们这辈子也不会再回到中国了,他们不愿见到我,更不会同意你娶我的。”
夏景和狐疑,面容紧崩,神情严肃,语气中带着些焦急和愠怒,“夏冉,你为什么会这么说,你们之前认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