琦嫔和玉妃神色稍稍一暗,惠妃却似乎浑然不知一般,又说道:“娘娘,太医可有说,这会儿娘娘是怀了多久吗?”
龙鳞的手心贴上了腹部,轻柔说道:“刚刚一个月。这两日害喜症状刚刚出现,可难受了呢。”
玉妃和琦嫔都是沉下了脸。所以今日的请安,她们就是来被皇后秀一脸的吗?
惠妃毫不介意一般,说道:“娘娘,这会儿也已经十月了,再一个多月就过年了。如今天气渐冷,娘娘可得仔细一些身体。嫔妾宫里有一块极品的暖玉,不如稍后给娘娘送来。”
当然,以龙鳞的身体素质来说,其实她并不像其他女孩子家一样怕冷。至少往年的冬季,她也不需要穿厚实的衣物。甚至是在北凰的那一段时间,她和慕阳披着狐裘也只是为了增加尊贵的气质。
但是,既然惠妃有心,龙鳞当然不会不领人家的情。便笑吟吟说道:“惠妃宫里有不少好东西,本宫知道。心意本宫领了。”
惠妃大大方方的,继而说道:“嫔妾宫里的东西,有些也是稀奇古怪的市井玩意儿,算不得好东西。”
惠妃的父亲也是金陵城的一位富商了。幼时她经常在市井间玩耍,街市的东西她也是十分了解。后来大了一些,她也有跟随父亲四处游走,也算是见多识广了。
她算是一个健谈的女人,或许商户之家的人都是如此。光是关于生育和孩子的这一个话题,她就能说出不少东西。这一时半会儿,玉妃和琦嫔二人竟然搭不上话。
等差不多时间了,惠妃站起了身来,说道:“时间也差不多了,嫔妾一会儿差人将暖玉送来。这就不打扰娘娘了,嫔妾告退。”说完,她微微屈膝行礼。
玉妃和琦嫔一直听着惠妃和皇后聊着生育和孩子。玉妃差点想发难:惠妃那么熟知这些,是自己生过孩子吗?
当然,玉妃吃过冤枉的亏了。要是没有实际证据,她随便诬告是又想禁足吗?
惠妃要走,琦嫔和玉妃也接连告退了。
苓双扶着龙鳞出了怡和殿,一阵凉快的秋风吹过,带起几片黄叶。苓双稍微缩了一下,嘀咕道:“奴婢回去给娘娘翻出保暖些的衣物吧,免得娘娘吹伤寒了。”
龙鳞却一心想着要找些乐子,吹起了秋风,她倒是灵光一闪。“苓双,咱们去放纸鸢吧?这天气这风力,应该很适合。”
苓双也不知道自家娘娘怎么会突发奇想,不过这好似也正常吧?上回娘娘也是说想钓鱼,陛下就让人送钓竿来了。“娘娘想放纸鸢,不如奴婢去告诉陛下,让人送纸鸢来给娘娘娱乐?”
只见龙鳞轻轻一笑:“不用知会陛下。放纸鸢是小事情,做纸鸢也比弄钓竿容易多了。你去吩咐采蓝弄点竹蔑来,叫桐青一起进来帮忙吧。”
“娘娘,还需要准备别的东西吗?奴婢们一起去准备好。”苓双说道。
龙鳞想了想说道:“纸,竹蔑和线?”
苓双眨了眨眼,说道:“奴婢明白了,娘娘回殿里歇着,奴婢去准备就好。说完,她叫了桐青来陪龙鳞,就离开了景阳宫。”
等待苓双的期间,惠妃的人送来了暖玉。桐青捧着锦盒送到了龙鳞跟前,龙鳞打开来一看,的确是一块上佳的暖玉。这块暖玉呈现橘色,指尖才刚刚触碰到玉身就能感觉到丝丝的暖意。
龙鳞赞了一声:“的确是好东西。”说完,她又问桐青道:“可有向惠妃道谢?”
“回娘娘,奴婢交代了,要转谢惠妃娘娘的。”桐青恭敬说道。
龙鳞点点头:“那好,先好好收着吧,别弄不见了。”对于别人送的礼物,龙鳞向来会珍视,毕竟将来这是有纪念意义的东西。就好似那对弯月一样。
那是姑姑送给自己的唯一纪念了,它跟随着自己十多年,保家卫国杀敌无数。即使她曾经遗落过弯月,但好在最终都回到了她手里来。
现在她身在皇宫,或许以后已经不怎么需要用到弯月了,但是她依然每天都会擦拭弯月一次。这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
桐青将暖玉连带锦盒一同放进了梳妆台的柜子里,又陪着龙鳞说了一会儿话,苓双就回来了。但是她还带着一位衣着与她们不一样的女人,似乎……是一位绣娘。
苓双带着她来给龙鳞行礼:“禀娘娘,奴婢回来了。这位是内务府广储司的绣娘。娘娘要做纸鸢,她说她会做,奴婢就带她来了。”
那位绣娘上前一步,屈膝行礼道:“奴婢参见娘娘。”龙鳞微微点头示意她平身。
这位绣娘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几人就在大殿内开始做纸鸢了。绣娘很专业,一开始便画了一只燕子出来,三个小丫头一脸膜拜,觉得这燕子栩栩如生。
龙鳞看了一眼,摇了摇头,只给自己画了一个菱形。当然龙鳞担心一张纸太薄了,便用浆糊刷了整个纸背,又粘了一层纸。而后她才拿剪刀将菱形裁下来,在一面涂满金色颜料,拿出去晒着。
回了来,她拿了两根竹蔑架成十字型,在交点处捆牢了几个来回,又拿出了一根宽丝带。等纸上的颜料干了,她又拿回来给反面也上了颜料。
再次风干了后,她才把十字型的竹蔑四角也给粘了上纸,再在尾部将丝带给粘上。她的纸鸢也就给做好了。
另一边,苓双三人还揪在画燕子上面呢。苓双最活泼也较没耐性,几次画不好想着可能是自己没有绘画天赋,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