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十二层,龙梯洞开的刹那,扑入眼前的,是一群垂在钢丝下、密密麻麻、惊恐万状的孽鬼。
所有人,正不知疲倦的晃摆着躯体,做徒劳的挣扎。
面罩黑纱的三人,面无涟漪向最南边的一隅走去,我和屈可来闷着气,小心翼翼的紧跟其后。
刑师部的大门是极度诡异的猩红色,同‘血无极’一样,像是泼洒了一层猩红的鲜血,刺眼的灯光下,更显得扎心。
大门在我们近抵的一刻,融为一块虚影,消失不见。
“又是这般的科幻!”
“这口大门,是用死人的鲜血凝集而成的,每进来一次,都会有一个死去的人被抽干了鲜血。”
刑狱部的三人中,最左侧的一汉子说到。
我忽觉一股冷气往头上窜去,不敢接话,不敢瞎想。
进来后,让我想到了一个词:别有洞天。
刑部的门不大,但空阔的里面差不多有一个足球场的大小。
映入眼前的,是无数个被工整陈列的闪着阴冷寒光的铁器:沉甸巨大的利斧、光芒闪闪的砍刀、乌黑铮亮的铁锤、尖锐细长的钢钉、血红把手的铁钳、弯身尖嘴的电钻等等。
这些东西,虽平常见过,但此刻乍看,顿觉得更瘆人、更血腥。
当然,还有更多我们平日里没见到过的凶器,只怪我言拙词浅,难以精准的表述。
往里走,渐渐的出现了许多通体黑衣、面罩黑纱的刑师。
见有生人进来,他们全都视若无物,低头忙着自己手里的活计。
走到一方巨大的水池边,只见七八个刑师正躬着腰,在水池内涮洗着什么,我可屈可来探头望去,体内的魂魄差点惊飞天外。
原来,他们涮洗的,是冷冰冰的虐杀工具,有残留血丝的钢锯,有凝滞黑血的弯刀,有沾满了肉沫的狼牙锤,在一根细长的铁钳上,竟然吊挂着一条黑红色的舌头。
“当当、匡匡……”
铁器在水里面被不停涮着,片刻的功夫,这些个被鲜血覆盖的铁物,脱去了血衣,蜕变成了一个个寒光闪闪的利器。
刚刚一口满满的清澈池水,转瞬就被浸染成了飘着腥臭味的血红色。
我的喉头划过一阵干呕,猛然蹲向墙角。
霍然间,地上贴着几张被糟践的面目全非的人脸。
“啊!”
我仰身向后腿去,不成想滑了一脚血水,即将栽倒。
霎时,一个刑师眼疾手快,将我扶了起来。
“哈哈……”
肆无忌惮的哄笑声,总算为冷寂的刑部添了一份独有的热闹。
屈可来搀住我,一行冷汗从他的脸上震起,落在了我的手臂上。
“走吧,你们选择的祭杀等级在后面。”
我和屈可来相互搀扶着,随三人向后走去。
到了一个略微空阔的地方,三人停了下来,我和屈可来看看两侧所陈列的物件,冷汗又一次从头顶流到了脖颈。
此时,一瘦小男子走了出来,他虽瘦小,声音却尖锐娘气,有点儿宫内总管的感觉。
瘦小男子盯着我和屈可来,鬼里鬼气道:你们呐,可给我听好了,我只说一遍。你们选择的这个段位中的层级,有六种祭杀法,分别为冰火毒龙钻、颠转万刃山、禽畜千易面、多彩阴阳圆、醉梦活蝎洞、流珠人皮现。
“听懂了吗?”
屈可来蠕动着唇角,怯怯的问道:这六种祭杀的刑法,请给我们解释一下。
瘦小男子白眼一瞥,冲方才的汉子喝道:师弟,给你个表现的机会。
汉子一听,来了兴致,“吭吭”几声,说:你俩给俺听好了,就只说一遍啊。
我和屈可来将头点到最低,向他走近了一步。
汉子得了尊敬,冷笑道:冰火毒龙钻,可不是冰火两重天啊,嘻嘻,冰,就是冰块,火,就是烧烫好的电钻,我们先让孽鬼夹在两块经过超低温凝固而成的冰块上,待其彻底的失去知觉以后,再用经过高温烘烫好的电钻对其进行不间断的钻击,当然,你可以钻其要害处,让其一招毙命,也可以慢慢虐玩,只要你愿意,且他还没死,随你所愿,虐杀个透彻。
颠转万刃山,这个有意思的很,我们会在孽鬼的头上固定好一个耳麦,为他提出一些有趣的问题,比如温暖的反义词是什么,大江东去浪淘尽的下一句词是什么,他的脚底有一些答案的踏板,如果他在一秒钟难以踏上对的踏板,那不好意思,他的脚下会生出数以万计的刀刃,这些刀刃不足以将他刺死,但会让他痛的生不如死,过瘾的很。
禽畜千易面,哎呀,这个有些残忍了,不过也简单,哈哈,我们会提供千种动物的脸皮,你们可以割下孽鬼脸上的皮,选择你喜欢的动物的脸皮,然后将其缝合在孽鬼的脸上。还是那句话,如果他没死去,你就是换了一千张脸都可以,爽不爽?
汉子说到此,顿了顿,透过朦胧的黑纱,我能感觉到他的脸上聚满了凄冷的诡笑。
他所说的三种虐杀之法,每一种听来,都能让人不寒而栗,不忍卒听。
女子阴冷的诡笑了起来,说:多彩阴阳圆,讲的是孽鬼的头和脚固定在一个类似于陀螺的转柱上,有一个可以控制转速的脚踏板,踏板受力的大小决定着孽鬼旋转的快慢,在孽鬼旋转的过程中,你们可向其射箭、投标、泼洒辣椒水、鞭打等等,项目多彩,方向多变,如此之后,孽鬼的周身,就像一个在地上滚动的圆球一般,血痕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