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拂晓。
有节奏的敲门声打断了季云开的好梦。
“阿昭,门没锁!”
门外已经敲了整整一分钟的房门此刻正想放弃的宋惜言手指一顿,“季小姐,我是宋惜言!”
门里首先沉寂了几秒,随后就是一系列的翻箱倒柜的声音,三分钟后,房门打开,装备整齐的季云开看着门外还在耐心等待的宋惜言抱歉笑笑:“不好意思,时差没倒过来!”
宋惜言垂头本是想着不好直视女孩子的闺房,不想正好对上季云开光着的脚丫,洁白如光洁温润的玉石踩在深色的大理石地板上,勾勒出一幅极致诱人的画面。
“咳!”宋惜言火速抬头,在看到季云开一身修身的职业套装后,忍不住再对比了一下某人光着的脚,着实有了想笑的冲动。
“不忙,我只是来向你道个别!今天剧组开机,我不好迟到!”
季云开忍不住动了动脚趾,刚刚匆忙之下没有穿鞋,却忘记了这里可不是她那整个地面都铺着长毛地毯的卧室,冰凉的地面中传达来的凉意在一层层攀升。
“这样吧,你等我三分钟,我车库有车,正好可以送你过去,顺便吃个早餐!”
不等宋惜言开口婉拒,季云开已经火速关上了房门,在门后跳了跳脚。
宋惜言实在忍不住摇头失笑了,刚刚季云开转身关门的瞬间卧室里如台风过境的景象实在是和记忆里的某个画面达到了惊人的饱和,包括那人在家里同样是不喜欢穿鞋子,老是光着脚丫走来走去。
等待的时间里,宋惜言去厨房烧了一壶水,体贴的倒好,坐在沙发另一侧愣愣出神。
这种状态很奇妙,他是今年新晋的柏林影帝,年仅27岁的影帝,除了拍戏,出活动,其实他平时的生活和老年人更相似。
养鸟,种花,钓鱼,参禅。前者动己,后者静心。
唯一相同的,是两者都不需要思考。
这样,也就不会时不时再想起那个人了。
却没想到,一切习惯,潜意识里从来没有忘却。
就像那一杯白水,等反应过来,已经倒好了。
季云开和他的小十某些方面给他的感觉很相似,但他很明白两个人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季云开清冷,自持,睿智,强大,而他的小十,热血,骄傲,聪明,眼睛里容不得一粒沙子。
但他还是不由自主地做了从前曾重复了千万遍的事,理所当然,毫不犹豫。
季云开下楼就看到了沙发上仰着脸手掌盖住眼睛一动不动的宋惜言,随手拿起放在自己这边的水杯握在手边暖了暖。
她畏寒的厉害,就算是这初夏的天气,她的手脚从早到晚还是冰凉的。
仰头,热水划过喉头缓缓流进胃部,熨帖了身和心。
放下茶杯,季云开绕着手上的钥匙,看了一眼已经站起身来的宋惜言:“走吧!”
宋惜言一愣,看着已经大步迈出很快走到别墅门口的季云开,摇摇头跟上。
还是不一样啊,如果是小十,一定是把钥匙抛到自己手里,笑着调侃:“能让宋大明星做我的司机,小女子不胜荣幸!”
别墅的车库里是一辆崭新的迈巴赫,低调的黑色,流线型的车身尽显高贵霸气,季云开眼睛忍不住亮了亮。
十分钟之后。
车子根据宋惜言的提议停在了一家粤记早茶馆门口,副驾驶门打开,宋惜言扶着车门颤颤巍巍地下了车。
季云开停好车子走到宋惜言身边一抬头看着男人一脸的苍白,嘴唇都没了血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小心翼翼的开口:“你还好吧?我开车有点快,迈巴赫手感太好,我一时没忍住!”
宋惜惨白着脸无语:时速两百迈,还是在上班高峰期,如果在高速上,你是不是要飞起来了!
不过这些话他没说出来,只安慰地笑笑:“还好!”
茶馆二楼。
选了一家临近窗口的位置落座,徐徐江风透过半开的窗吹过来,带来了一阵被阳光普照后的温暖水汽,季云开舒服地眯了眯眼,赞道:“这地真不错!”
“嗯!”宋惜言点头赞同,同时把菜单递到季云开手里,“我选择这家早茶馆不光是因为这地方好,还有个更重要的原因,这是越家的铺子。”
“越家?”季云开翻着菜单上琳琅满目的早点,疑惑地挑了挑眉,嘴里不忘吩咐旁边侍立在一旁的服务员,“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宋惜言耐心解释:“主要是越家的铺子,没有哪个狗仔队敢骚扰!”
季云开了然,看来这个越家不是背景深厚就是权势滔天,要不就是两者齐占。
要知道现在的娱记,除非生命受到实实在在的威胁,那是老虎头上都敢爬上去看看是不是秃噜了几根毛。
很显然,这越家不是老虎,而是条龙。
想到这也就不再往下想了,反正她又不是什么明星,这里又不是欧美,认识她的人少之又少。
等到服务员记好一串长长的餐单,季云开这才尴尬的看向正低头品茶的宋惜言,金色的阳光斜射下来,在这个男人身上嵌了一层浅浅的金边,宛如一樽尊贵的金镶玉,实在有些不忍地打破了这幅画面,递过去菜单:“你点吧?”
宋惜言握着茶杯,轻笑摇头,眼角上的睫毛因为茶水的雾气凝出了一滴小小的水珠,似颤非颤,将落未落:“就你点的那些好了!”那一串长长的餐单,他估计四个人都吃不完。
谁知季云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