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件事之外我都可以答应你, 但唯独这件事不行!”前面的内容没听到,华袅刚探了个头就听到没头没尾的一句, 更是好奇两个人在谈些什么了。

而且华袅还是头一次看到盉这么激动的样子,总觉得背对着他这个人肯定是提出了什么盉不能接受的要求, 才把这个一直温顺平和的小妖怪给惹急了。

“你难道不想让你师傅复活了吗?”背对着华袅的人穿着一身黑袍,声音有些嘶哑刺耳, 听着就让人觉得非常不舒服,“还是说你自己在大江山过上了好日子,早就忘记你的师傅了?”

“盉,你还是那么自私啊!”

“不, 我没有忘记师傅!我只是觉得复活这件事不是说做就能做的, 而且……”盉似乎是被这句话刺激得有些站不稳似的后退了一步,刚好错开那人的身影让站在树后的华袅可以看到他现在的表情——和之前语气中的坚定不同, 这次他的神情明显已经有些动摇,如果这人再多说两句说不定就要崩溃了。

果不其然,那人也懂得什么时候该乘胜追击, 他走到盉身前缓缓压过去, 然后伸手摘掉了兜帽。华袅看不见这人的面容, 但良好的视力却让他看见盉看到这人后瞳孔微缩, 颤抖着双唇开开合合好几次都没说出话来。

“盉, 你看看我,我现在完好无损地站在你面前, 你难道就不想让你师傅也像我一样吗?”那人步步紧逼, 几乎将盉逼得退无可退, 只能靠在树上仰头看着他,“你难道就想抱着他的尸骨这么过一辈子?他要是知道你如此忘恩负义不知道该有多失望!”

“别说了,别说了……”

“那个大江山鬼王,你帮他做了这么久的事也算还清人情了,难道你还想给他当一辈子的下人?更何况这次你做的事不会对他有任何影响,只需要……”

“别说了!”盉突的声音突然尖利起来,扬手推了面前的人一把,那人似乎也没想到一直很包子的盉会突然如此激动,一个不慎竟然就被推开了,“我不知道你们想要做什么,但是如果想让我背叛酒吞大人那是不可能的!”

“虽然我非常想复活师傅,但也不会用出卖酒吞大人的代价来换他重生的机会,我相信如果我真的这么做了,师傅就算真的复活也会怪罪我,用背叛换来的命师傅才不会要!”

盉的语气颤抖,中间因为激动还破了几个音,但话语间的坚定让华袅都为之动容。知道了盉的故事后他自然明白,能够复活盉的师傅对他来说是一件多么有诱惑力的事,也听出来他是真的挣扎过然后还是选择站在酒吞这边,一段话听下来华袅感动不已,甚至为之前怀疑他的事感到十分内疚。

那边被推开的人似乎被盉义正言辞的拒绝弄得愣了一下,然后突然耸动着肩膀笑了出来:“呵呵……哈哈哈!这么多年过去了,盉你怎么还是这么天真!”那人抱着肚子笑得不能自己,紧盯着盉的双眼却闪烁着充满恶意的光,“大江山马上就要完了!即使这件事你不做,酒吞童子还有这大江山上的千千万万的妖怪,都要死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盉不敢置信地看着对面的人说道,“酒吞童子大人如此强大,怎么可能像你说的那样……”

“不,不止大江山,这世界上所有不服从那人的妖怪都要完了,”那人没理盉继续神神叨叨地说道,话语中夹杂着神经质一般的笑,嘶哑又难听,“妖怪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孚,你疯了!”盉终于叫出眼前人的名字,在一旁的华袅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却一时想不起来,刚想仔细想想,那边却情况突变!

一身黑袍的人突然止住笑声,从袖子里掏出一只匕首冲着对面手无缚鸡之力的盉就插了过去。

“小心!”此时再不出面盉就要有生命危险了,华袅也顾不上暴露自己偷听这件事,直接从树后跳出,同时四只飞鸟如离弦之箭直奔那黑袍人而去。

其中一只飞鸟认准了那人的手腕,毫不留情地啄了下去,然而一口下去本该见血的手腕却流出了黑色的液体。

刚被那诡异的黑火搞得狼狈逃窜的他一看黑色脑袋里就‘嗡’了一下,不祥的预感渐渐升起,他左右看了看,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不远处盉住的山洞上。

趁着那人还没反应过来,华袅拉起盉就往山洞的方向跑,那人捂着受伤的手腕脸上一阵狰狞,想都没想就追了上来。

到了洞口,华袅也不进去,反而把盉推到一边让他躲起来,然后转身独自面对来人。那人很快也追了上来,这时华袅才看清来人的长相——对方身材枯瘦,脸颊凹陷,从黑袍中露出的脖子和手腕都像是皮包着骨头,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个移动的干尸骷髅。

他手腕上的伤口不浅,还在滴滴答答地淌着黑血,黑色的血液落在地上直接将草地都腐蚀了一大片,看这情景更是将华袅心中的猜想印证了一大半。

“你就是大人一直心心念念的妖怪啊……”那干尸也看到华袅的样子,表情扭曲了一瞬嘴角勾起一抹僵硬的笑容,“不能杀你,但是要把你带回去的话大人一定会好好奖赏我的!”

华袅听着觉得莫名其妙,心里也咯噔一下悬了起来,什么时候开始他也被那个不知道是谁的‘大人’惦记上了?不过他现在也不是能够任人拿捏的软包子,对方惦记他管不了,但走不走还是要他自己说的算。

“华袅你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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