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蛇最近的心情很不愉快,即使身上的伤己经快好了,也没让它的心情好起来,因为,那个讨厌的家伙还是留下来了。
姐姐也开始变得奇怪起来了,当她恢复成原形的时候,绝不会出现在小破孩面前,但她却常躲在暗处各种偷瞧,那眼神的复杂程度,令它实在难以理解。
它好奇之下问姐姐到底有什么好看的?姐姐幽幽的回了一句,“你不懂。”
哈!一句不懂就打发了它,要是懂的话,它又怎么会去问。
那晚过后,黄雪梅觉得白姐姐在刻意地回避她,她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她是妖,自己才是人,难道妖还怕人不成?
而且这一段时间,无论是她在弹琴还是练功,总有一道目光在监视,不,应该说是在观察着自己,她的直觉向来很准,也猜出了是谁。
也许是该开诚布公的谈一谈了!
她素来果断,心智又早熟,既然决定谈谈了,就该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于是这天,她走出竹舍,对着竹林,大声喊道:“白姐姐,我知道你在附近,心中既有疑惑,不妨出来谈谈!我在客厅等你。”
的确应该好好谈一谈了,阿白也不是优柔寡断的性格,如果不是因为牵扯到……最在乎的那个人,当晚她就会去找寻答案了。
阿白去见黄雪梅时,她正盘坐在竹垫上,聚精会神的看着那块从不离身的令牌。
“你来了,坐!”
阿白一瞬间有些恍惚,当年主人接待友人时,也是这种随意的语气,也是这种淡然的神情。
“你天天盯着这块令牌,到底有什么好看的?”阿白在她对面坐下,趴在竹桌上问道。
“给,你看看!”黄雪梅把令牌递给阿白,心里对她能否看得出来秘密,不抱任何希望。
阿白看着令牌上繁复的花纹,道:“嗯——虽然这不是什么法器,但这工匠的微雕技术也确实一流,这刻的好像是……乐谱?”
早年曾听主人提过,凡间有些技匠,可在一粒米上刻许多字,他们虽无法力,雕刻之道却神乎其神,今天,总算见识到了。
曾经的她还有些不信,认为凡人哪有这种能力,肯定是主人在逗她,现在她亲眼见到了这种技艺,才想起主人是从来不说空话的。
“微雕?难怪!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白姐姐,谢谢你。”
黄雪梅嘴角总算是露出了一丝笑意,这下总算知道该如何去修习天龙八音了。
“好了,现在说正事吧,你想知道什么?只要是我知道的,都不会瞒你”。
阿白把令牌还给她,黄雪梅接过,她运转功力,凝在双眸上,又重新看了看令牌,上面有密密麻麻的小字和琴谱,这果然是天龙门的上乘武学。
“那先说说你的来历吧!”
黄雪梅沉默了一会儿,收起令牌,就在阿白以为她不愿说的时候,她以一种低沉又压抑的语气诉说起来了。
“我爹姓黄名冬,他原是天龙门的掌门继承人,但他和我娘厌倦了江湖上的恩怨,于是双双退出江湖,我们一家人在山野间,过上了与世无争的生活。”
“直到那一天,师叔抱着琴匣,身上插着几支箭,浑身是血地找到了我爹,他告诉我爹,师祖突然去世,天龙门中一片大乱,遭到江湖各门派围杀,师祖临终吩咐,让他把天龙掌门的令牌和天魔琴交予我爹,希望他能够护住的此琴,免得武林中人互相争夺,还望我爹能继任掌门之位。”
“我爹退隐江湖已有五六年了,他和我娘不愿再卷进江湖中的纷争,于是,让师叔拿着琴快走,不愿接任掌门之位。”
“师叔焦急劝说我爹,说他们无法弹奏天魔琴,没有资格继承掌门,现在师门里死的死、散的教,只剩下他们两人了,如果连我爹也不愿保住这把琴,天龙门从此就会在江湖上绝迹!”
“师叔抓着爹的手臂,着急的让爹拿着掌门令牌和琴快走,说没有时间了,追兵就要杀到了,后来……”。
黄雪梅说到此处停了下来,思绪仿佛又回到了那天,身上的杀伐戾气越来越重。
阿白看着深身戾气的黄雪梅,也猜测到了后来发生了什么!看到她此时陷入了仇恨中无法自拔,忍不住开口点醒她。
“不要再想了!都过去了!”
“追兵杀到时,我爹本想把琴给他们,可他们琴要,人更要杀,师叔被箭射杀后,爹无奈,只能和他们拼死相斗了。”
“天魔琴在手,他们都不是我爹的对手,可爹不愿过多杀人,却被他们偷袭,断掉他的一臂,失去一臂的爹不是他们的对手,于是,爹让娘带着我和弟弟上马车先逃,娘被他们射杀,这些人连我年幼的弟弟都没有放过……”
“够了!别说这些了,我不想听!”阿白打断了黄雪梅的诉说。
这女孩身上的戾气和杀气随着她的话语,越来越重,这一刻,仿佛她不再是一个孩子,而是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复仇魔鬼,实在是太可怕了!
阿白从未碰到过这样的人,她生活的环境一向简单,仙堡里大家对她都很友善,即使是那些所谓的正道人士,不喜她妖族的身份,也只是在口头上说说而已,并没有因此对她做过什么。
在主人的保护下,她生活得无忧无虑,又简单快乐。
直到碰到小青,她才知道人妖两族之间的隔膜与憎恨,远比她想像中的深得多,可她真的没有想到,人类对自己的同族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