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走廊绕着花园而过,旁边有一个大大的人工湖,里面种满了荷花,粉红色、白色的荷花开得正艳,空气中,飘散着各种花儿的馨香。
一座精巧的阁楼,依湖而建,美丽的琉璃瓦,在阳光下烁烁生辉。
“先委屈门主在此暂住,属下立刻去把天府收拾一下,到时门主就可搬到天府去住了。”
“不必,我这次回来不想张扬。”
“是,属下遵命。”
园子并不是很大,没走多久就进了阁楼,白云飞环顾四周,屋子里的布置比较精巧,里面摆放的家具都是檀木所造。
温暖的阳光,透过开着的竹窗洒进房间,檀木桌子上也洒上了阳光,整间屋子显得格外的明亮。
桌上摆着几张宣纸,旁边放着一枚端砚,笔筒里插着几支毛笔,桌上还放了个高颈花瓶,花瓶里插了几支兰花。
兰花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淡淡的幽香,香气虽不浓烈却让人心旷神怡。
这么好的园子还委屈,不暂住,白云飞不期然的想到了那个破败的树屋,嘴角弯了弯,笑的不怀好意。
阿雪难不成有受虐倾向?
不要怪她这么想,实在是前后环境的对比,太过惨烈!
“门主,这位姑娘可是受了伤,让她躺在床上休息一会儿,属下马上去请城里最好的大夫。”
麻姑小心的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不必了,那些庸医能有什么用?”黄雪梅不屑的说道。
“多谢大姐的好意,我叫白云飞,请问这位大姐如何称呼?”
白云飞歉意的笑了笑。
“白姑娘唤我麻姑即可,姑娘既是门主的朋友,就是我这流年歌舞坊的贵宾!”
黄雪梅懒得听她们客套,挑起小型贝类穿成的的帘子,走了进去。
这里是卧室,架子床上用挂勾,挂着淡青色的纱帐,并未放下,整个卧室显得简单而又不失典雅。
黄雪梅把背上的白云飞扔在床上,看起来,动作好像很粗暴,其实用了暗劲,落在床上时很轻柔。
白云飞笑了笑,阿雪就是这样,外表看起来高冷,难以接近,一副不好相处的样子。
其实只要了解她,就会知道她是个很温柔的人。
黄雪梅穿过珠帘,走到檀木桌子旁,拿起毛笔,麻姑很有眼色的马上开始磨墨!
沾上墨汁,黄雪梅提笔写了一张药方子,搁下笔,拿起宣纸吹了吹,墨迹收干后,递给麻姑。
“按照这张单子去抓药,煎药时,三碗清水煎做一碗。”
“是,门主可否用膳?需不需要属下命人备好送来!”
黄雪梅点了点头,挥挥手,让她下去!
白云飞扭头看到床的斜对面,是一座镶嵌着美玉的梳妆台,整个卧室就这座梳妆台显得华美,上面摆着一面大大的菱花铜镜,和一个大红漆雕花的首饰盒。
她忍不住赞道:“这个园子真精致,又好看。”
黄雪梅坐在木椅上,透过竹窗看向外面,窗外一片旖旎之景,对面就是花园,低头就是人工湖,碧色荷叶,粉色的莲花吸引着蝴蝶们流连忘返。
“你是怎么受的伤?”
隔着精美的小贝壳和小海螺穿成的珠帘,白云飞只看到黄雪梅朦胧的身影。
“阿雪!我还以为你不会问。”
“不愿意说就算了。”
“不过是江湖上的恩恩怨怨罢了!如今我的恩怨已经了结,对于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
嘴里说着了结,不想再提,心里却又忍不住想起了那天发生的事。
悬崖峭壁边,她和蓝小蝶,一决生死,马君武跑来阻止,却无法劝说当时满腔仇恨的自己,她们两败俱伤时,功力大增的曹雄插入了她们的决斗,她和蓝小蝶、马君武联合起来,也不是曹雄的对手,陪伴着她长大的仙鹤也惨遭毒手。
危机时刻,一阳子带着师父赶来了,曹雄本来不是师父的对手。
狡诈的他把蓝小蝶和她同时打下悬崖,让师父选择救哪个,师父拼命救下她们,却被曹雄趁机重伤。
一场混战,他们用计引下雷电,虽然重伤他却没有劈死曹雄,后来重伤的她,拼尽全力用笛子的一端插入他的身体,把他撞下悬崖时用音波功吹奏,拉着曹雄同归于尽。
师父一定以为自己死了,这样也好,我霸占了蓝小蝶的爹二十五年了,现在他们父女好不容易团聚,我不能再去打搅他们了!
嗯?不对,现在阿雪救了我,我岂不是又欠下了一份恩情。
“我该怎么还这个救命之恩呢?”白云飞纯净的眼眸中满是不知如何报恩的苦恼。
她的心思单纯如白纸,只知道有恩必须还,却想不出该如何报答。
“用你的下半辈子来还吧!”
“咳咳咳咳咳……”白云飞被惊得连连咳嗽。
黄雪梅顿了顿,等白云飞稍稍平静下来后,又开腔了,语气中带上了调侃的笑。
“一辈子做牛做马来报答我的大恩大德。”
“好!我答应你,只要我白云飞还活着,就一辈子做牛做马,任你差遣,报答你的救命大恩!”
隔着珠帘,黄雪梅看不清躺在床上白云飞的表情,但是听出了她语气中的坚定。
“我是跟你开玩笑的。”
“我知道!但我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