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寸慕白的发色,变成了墨色,最终,发色变为了全墨色。
帘外的水漏依旧滴答的脆生,夭夭的梨花,被清冷的月华染上了冷气,变得更加的银白,也是更加的淡漠冷情。
微冷的夜风,卷着清冷的瓣瓣的梨花色,飘零了进来,落到了全身已经被汗水湿透的冷身上。让她的意识有了一刻的清明。自己的身子,竟是亏空的如此厉害。这西镜的妖术还真的是了得,最是擅长引出人前世的执念,而且意志力越为强大,且执念愈深,其人就愈加的难以自拔。身子,自然就亏空的更加的厉害。
大部分被她所伤之人,引出自己的前世执念,而那执念会随着个人意志的问题,随着时间长短来侵入人的身子,逐渐控制住整个身子。最后,为了在这个ròu_tǐ上活下去,便都会不得已的做了这妖婆的傀儡。
这个妖法,实在是残忍,若是,这本来的人意志被前世的执念吸收了,便是落入了万劫不复之地。就算是用尽再多的玄法,道术,都无济于事。就相当于是灰飞烟灭般。且这意志吞噬的痛,并非简单ròu_tǐ可以承受。这,老妖婆,倒还真的是会挑选人,只找些内力雄厚,道法高深的高手。
就是因着这老妖婆,这大陆西岸的赤云国也不会这样快速的吞噬掉周遭的小国,迅速成长。
自己此次遇害,恐怕就是赤云国吞噬大陆的第一步了吧。
“嘶”剧烈的头痛,让冷不禁的哼出了声。
额上的汗珠,一滴滴的砸在了青石板上,滴滴清脆。似是绽开了一朵朵妖娆的白色莲花。
在如此下去,怕是不仅没了法子去继续修入幻虚之境,就连着这寿命也不会长久了。
师父虽然曾说尊主的无尽之术和这,断肠草可以将这执念消退些,只是如今看来,定是君泠月,亦或是别的人,将这执念化的更加厉害。
只是,最近还是不要告知阿璃和赤邪,月色的好。
为今之计,只能是加紧修炼,用这泣血的秘术来控制自己这近来的记忆了。师父曾经说过,西镜虽是将这执念引了起来,但是,在尊主的无尽之术和这栖毒断肠草的作用下,这前世的执念并不可随意使用身体。平常这执念便会存在脑海之中,并且凭着自己的记忆,来寻找她的执念所托之人,若是没有遇到,便是大幸。若是遇到,便是大祸了。
且今,只有暂且将自己的记忆用术法控住了。
而后,加紧寻找四方之印,寻到龙穴,取出龙穴中守护的圣丹,将这执念逼出。
还记得,那夜的星子稀疏,落在墨色的天空幕布之上,却是耀眼的很。阿璃与自己并肩而坐在宫殿的上方,阿璃温声的对自己说着:“阿冷,你可知道,我为什么如此想着寻到四方之印,打开龙穴么?”望着眸色温和似一汪清水的他说到“阿璃如此孝顺,定是为了随着这长孙贵妃的性子,要这龙穴中的血杀暗卫和武功密辛,统一依月大论么?”
阿璃只是嘴角挽起了一个弧度,眸子中带着深浅的笑意,温和的望尽自己的眸子深处,幽幽的温和说到:“阿冷,原来,你也会这样想么?自是为了,”
“为了何?”阿璃却未答,只是将目光放得更加的幽远一些,温声说到:“阿冷,你我说过此生,但诚相待,我也就不再瞒你。龙穴的深处其实有一个守护的千年至宝,说是,千年前,统一依月大陆的圣慈大帝,留下的保命仙丹,圣丹。
师父说过,你的前世执念过深,怕伤了你。于是,夺取四方之印,迫在眉睫。”还记得,阿璃的眸子幽深,却是漫漫的碎着温和,宠溺。连着他的话,都似是羽毛般轻柔。这羽毛去生生的飘到了自己的心里,搔着,极痒。
只要想到阿璃,她就会觉得,心中一阵的温意。
她不敢去想,没有了阿璃的生活。也从不敢去想,若是有一日,阿璃离了她,会是如何。
这,让她更加的难以脱身,更加,不想变成了阿璃不认识的那个人。不想,成为一个傀儡。
倏地,窗前飘过一阵影子,带着的风,让帘子外的青翠竹子的叶子发出了簌簌的声响。
“谁?”此刻的冷正是最为虚弱的时候,只能够凭着本能的敏锐去捕捉,她的气息已乱,五感失了大半,并不能很快的辨析出此刻在自己面前的赤色的模糊样子。
她的眼角终是没了气力继续撑着,闭了下去。她整个人似是一摊水一般,倒在了冰冷的床榻上。
灯火摇曳。模糊着一片赤色。
来人正是月色,若是换了别人,自是不可能在这些围着冷身边这训练有素的暗卫中,安然无恙的来到冷的寝房之中。她心中想着:幸亏的是这些暗卫知晓自己,要不然,且不说会不会见到冷,就连自己的命,怕是也要丢下一半去。
“冷,为何会伤的如此重?”月色极为忧心的将冷放好在床榻上,又见她一身的汗水,便抱着她去了温泉室,帮她洗净身子。当看到冷的一身月白衣时,月色疑惑的出了声:“冷,怎么会穿着白衣,她素来最是厌恶月白。难道。”
她的神色一凛,好看的剑眉紧紧的皱在了一起,像极了远山。“尊主说过,冷近日会有大劫,不成,是那个女人,所谓的那个前世执念,又开始,占领冷的身子了么?”月色心中无法平静。如今,怕是只能靠尊主了。可是,尊主近日入了关,只是嘱咐着自己要好生的保护冷,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