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辞舟很喜欢下雨,就和她喜欢下雪一样。
每次下雨的时候她总会站在屋檐下看着连绵不断的雨滴,其实下雨只有一点不好,那就是会打湿自己的衣服,而下雪就不会这样。
每当下雪的时候她总会坐在屋檐下的位置看着雪花逐渐将大地染成一片银白,这里是整个丞相府最安静的偏僻角落,没有人会踏足她的领域,身旁煮着热酒,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每当这个时候,东方渝总会突然到访,将火炉上的酒换成他带来的美酒,一边喝还会嘲讽她的酒品实在是差。
嗯,尽管如此,一切还是依旧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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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辞舟正在听酒楼里的说书人说书。
最近她一直在到处跑,去的都是人烟稀少的地方,因此对于其他地方的事情并没有怎么知晓。在一路往外去了火山差点没被野兽给咬死后她决定养一段时间的伤。
其实说来也是她闲得慌,在围观了火山后她去了旁边的森林,她本来想的是火山附近可能没什么野兽便往前方投掷石子,结果正好砸到一只正在睡觉的老虎。好家伙那可比猎场的那只凶多了,一路穷追不舍,怎么甩都甩不掉,她只能动手,在费了九年二虎之力差点把自己牙都给崩断的情况下终于取得了胜利,当然在从森林中出来的时候也吓到了路人。
只不过那路人还很好心地答应了带她一程,把她带到了最近的城后就建议她去看大夫,云辞舟没有辜负他的期望,在医馆里躺了一个月,那大夫摸着手腕上的佛珠说她是她见过的第一个和野兽火山那边野兽搏斗成功的人。
云辞舟觉得自己很厉害,当然后果也不可小觑,在手差点骨折的情况下她几乎连饭都吃不了,脚腕骨膜撕裂,全身多处外伤,肋骨差点崩断等等问题都让她无法再开开心心的玩耍了,也不得不安稳了一段时间。
在一个月后大夫宣布她可以下床后云辞舟终于久违地落地,然后差点跌倒,还好大夫眼疾手快,不得不又多躺了几天。
“大问题已经没有了,但是伤筋动骨一百天,接下来半年你最好都不要有什么大幅度的活动,否则你就等着继续躺床上吧。”临走前大夫是这么说的,还送了一盒糖果给她:“每天一颗,吃完之前都不要再去打架了。”
云辞舟打开一看发现其实是话梅,她很感动,给了她一大笔钱。
虽然后来她发现这话梅太酸了不好吃送给路边的小孩子了。
尽管没有了话梅,但是她依旧遵守了医嘱,每天都尽量不大跑大跳,甚至都怎么走路,每天不是,偶尔去酒楼听个书就是极限了。
这种废人一样的日子还真是难熬,虽然她现在确实算是半个废人。
于是今天闷得慌的她来到了酒楼想听听书评啥的,却没想到听到了唐羡和师闻初的名字。
在那之后已经快两年了,这两人总算是修成正果,唐羡奋发图强说要攒老婆本,师闻初则是成为了大弟子,每天都在认真的工作,偶尔会和云辞舟写几封信。
其实并不是师闻初不怎么和她写信,而是因为云辞舟满世界乱跑,这里又没有短信通讯工具,信件也不知道寄到哪里,好在每过一段时间云辞舟都会回来走走,然后才回不知道多久之前收到的信件。
云辞舟觉得这样的生活很好,自己一个人自由自在的,走遍世界大江南北,她接下来计划去海上以及荒岛,地图和船都看好了,只可惜因为伤而暂停,只能等以后再去了。
师闻初对她的旅游经历很是艳羡,曾提起让她写一本旅游日记的想法,云辞舟答应了,只不过她不怎么写。
说书人说的那叫一个唾沫横飞,她则是无所事事地看着窗外呼啸的风。
说起来,冬天又到了。
冬天一到,就又能看到下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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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伤一百天自然是不能天天住酒楼,虽然方便但是某些时候总是感觉不如一个人舒适的,云辞舟便在这里买下了一间别院,不大,但是她一个人用绰绰有余,而且还有花园和池塘,非常棒。
她从酒楼里听完书慢慢往别院里走去,一路上的风越发的萧索,吹起几片枯叶,路上的行人一个个都拉起了衣领,她仍由风吹着自己的长发,在空中渲染成一片墨色。
冬天需要的装备她都已经准备完毕,什么火炉就不用说了,食物她也弄了一堆,房主曾经在看过之后很是疑惑地问她是不是不准备出门了。
一切都需要未雨绸缪嘛,而且冬天多冷啊!
当时她是这么回答的,后来发现房主的地窖比她可吓人多了,简直就是避难所。
从寒冷的室外回到温暖的房间,她爬上暖和的被子,顿时忍不住感叹,这才是人间极乐啊。
窗外的风呼呼地吹着,屋内她热上了一壶茶,然后趴在翻看起信件。
其中大多是师闻初寄来的,或者说她在此处常住的消息也就只有师闻初一个人知道,她为此感到很高兴,还说自己要抽时间过来找她玩,虽然云辞舟答应了,但是她觉得这个冬天就别指望了,毕竟前后各种节日,就算她想,唐羡也不会想一个人独守空房的。
回了师闻初的信件后她继续看其他的,剩下的都是那些男人寄过来的,一般都堆在驿站她得自己拿回来。
耐着心一一回信后她躺在了床上,顿时觉得心很累,回这些人的信简直就和打了一架一样,不对,是比打架还累。
钻进被子里茶也正好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