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都修补好了。”
雨过天晴,城中但凡是因为那火石而有损毁的地方都被修补好,嬴纵抬眸打量了一圈城楼,微微颔首,而后便将目光落向了城外。
昨夜退走的南煜大军已经安静了一天,而他派去的探子还未回来。
嬴纵的眉头渐渐皱紧,忽的道,“傅青,从今日开始加派人手在城中巡视,两道城门亦要严密看守,城楼个城中大营的灯火彻夜不熄,着每一营的将军亲自早晚清点营中人数,有任何不妥都及时报上来,城中水源格外注意。”
傅青神色一凛,连忙应是,转身便叫来侍卫传令,待再度返回之时看着嬴纵沉暗的面色便有些犹疑的道,“殿下觉得南煜大军后面会如何行动?”
嬴纵眯眸,“总之不会再如此败逃了,昨夜那一场十之八九是计。”
傅青微微点头,又道,“那投火石的神兵也不知是何物,眼下只有三台还算好,可若是南煜有很多我们恐怕就无法招架了,需得想个法子。”
嬴纵未曾说话,昨夜正是趁着那神兵的间隔他们才得以近了南煜大军的身,只是因为南煜本来的神兵有限,而若是昨日他们有百台千台秦军可还有出城奇袭的机会?!
答案是否定的,嬴纵的心也沉了下来!
“主子!”
片刻之间无言,身后却传来容冽的声音。
嬴纵豁然转身,见他便问,“如何?”
嬴纵和傅青身边再无旁人,容冽行完礼之后便靠近了嬴纵几步低声道,“娘娘知道郴州不妥,本是要来郴州寻您的,是属下和容飒拦住宁世子劝了一番娘娘才改了主意,娘娘说郴州必有事端,让属下一定守在您的身边。”
嬴纵微微松口气,面色随即更为暗沉,一旁的傅青也是面沉如水。
容冽顿了顿,又道,“娘娘说要每日里送军报到乾州去,用信鹰更快些,还说那神兵她会早些琢磨透,让您万万保全自己。”
嬴纵眼底柔光一闪,颔首转向了城外!
城外的荒原尽头,数匹快马正朝着城门的方向疾驰,傅青见状立刻上前两步细看,嬴纵眉头微扬道,“是派出去的探子!开城门吧!”
傅青点点头,转头给城楼的令旗兵打了个手势!
没多少时间那些人便驰近,嬴纵转身下楼,正迎着几人进城,见到嬴纵几人翻身下马跪倒在地,其中一人道,“殿下,发现南煜大军在西南方八十里之外的山坳之中驻军。”
嬴纵一听眸色便是一暗,道,“回府衙细说!”
说完已上马,探子们便和容冽一起跟着嬴纵朝府衙行进,到了府衙径直入了书房,嬴纵摊开地图,目光沉沉落在探子所言位置,“说!”
那探子队伍的首领上前,只道,“南煜大军选的位置乃是一处山坳,然而却只有一面靠山,后面的山上皆是葱茏,设有敌人的观测点,那个位置只要大军颇近必定会早早被发现,并且在那处山坳之中到处布满了瘴毒和沼泽,除非身手极好,否则绝难平安通过,我们的人已经是精锐中的精锐还是折了三个,若是大军去,恐怕不会讨好!”
嬴纵拿起朱笔在地图上圈画了一下,眉头微皱,而后便挥手令其退下。
看着地图上的那个红色的圆圈,嬴纵的唇角紧紧的抿了住。
南煜大军选择的位置是一处适合长期驻扎且不会受到威胁的营地,看他们严密防守的样子更是打算短时间内放弃攻城,是因为什么?
十万人马要耗费许多粮草,且山高水远的粮草来之不易,他们却宁愿干等着既不撤回也不进攻,南煜人是不会就此放弃郴州的,可他们在等什么呢?
“主子,属下有事禀报——”
容冽在门外唤了一声,嬴纵眉头一皱道,“进来说话!”
容冽的面色十分奇怪,看着嬴纵简直是欲言又止,嬴纵转头扫他一眼,眉头一挑。
容冽低着头,语气沮丧,“主子,在南城门外发现……”
嬴纵眼底立刻一寒,他只以为是发现了细作或者旁的有碍战事之事。
谁知容冽顿了顿却道,“发现了十殿下!他是跟着小人们一路过来的!”
嬴纵眉头紧紧皱起,眼底似怒非怒的沉色一闪而过,转头一看,外头的天色已经趋近黑沉,他浅吸口气,语气尽量保持平稳,“带过来。”
容冽转身走了出去,嬴纵这才深深叹了口气。
没多久一身墨色战甲着身的嬴湛便跟着容冽兴致勃勃的走了过来,这府衙之中的每一处景致他都十分有兴趣,这看看那看看表现的很兴奋,待到了嬴纵的书房之外时他才面色一肃,推开半掩的厅门,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声,“七哥——”
嬴纵在屋内抿唇未答,嬴湛索性推门走了进来,看到站在书案之后的嬴纵之时摸着脑袋“嘿嘿”一笑,“七哥,没瞧见你回去我就过来了,嘿嘿嘿……”
嬴纵的目光从地图上抬起来,又沉又冷的看了他一眼!
嬴湛面上的笑意一滞,再不敢乱说话的低下了头。
嬴纵看了他好半晌才开口,问,“偷跑的?”
嬴湛沮丧的点头,“是,我怕沈……怕七嫂不让我来!”
屋子里的光线已经有点暗了,嬴纵从书案之后走出去将角落里的灯盏点亮,又问,“你想着过来是为了做什么?这战甲又是从何处得来的?”
嬴湛还未真正的上过战场,也未为他量身做战甲,且他身上的战甲就是个普通士兵的。
嬴湛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