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出暗室的水灵并没有离开,她转而化身为方才来倒腐肉的那批妖怪的其中一个,跟着他们又去了另一个暗室,暗室门开启,一个巨大池子出现在面前,池子上方悬浮着一个红色的石头,池子四周各有一颗巨大的珠子,珠子周围环绕着电一般的光芒与悬浮在池子上空的红色石头相连,水灵看不出究竟是那颗红色的石头散发出来的电光还是四个珠子散发出来的电光。
那些额头长了角的妖怪将摆放在墙壁上的坛子取了下来,将坛子里的东西倒入池中,水灵也跟着他们一起去搬坛子下来倒,结果发现池子中竟是被鲜血填的满满的,坛子里倒出来的也全是鲜血。
难道这些鲜血都是杀婴所取,当真是手段残忍,倒完堆在墙角的那些坛子中的血,这些妖怪才离开,水灵跟到途中便偷偷的离开。
水灵想着如今这个时候淼遗他们应该是回去了,于是便决定不再前往泽量山,一路御风直奔万象宫,回到万象宫淼遗他们果然已经回来了,如果她没有估计错的话,他们应该是扑了个空,真正的巢穴应该就是在那片湖底之下。
“怎么样了?好点了么?”淼遗看着风尘仆仆回来的水灵问道。
“你那边如何?”水灵问他。
“没有发现什么,只是在山中发现了一个邪气极其强烈的盒子。”淼遗皱着眉头说。
我本来想前去与你们会合,可半路看到了一群秃鹫,就一直跟着,发现他们的巢穴在湖底之下,正和上次荒骨山的一模一样。
水灵坐下来和淼遗细细的谈论着每一个细节,包括取婴儿血的事情,淼遗想到当初就那么错怪了罗桑。
水灵见淼遗眉头微皱,便问道;“怎么了?是不舒服么?”
面对水灵这样的关心淼遗感到有些许温暖,他漾起微笑回答到;“我没事。”
围剿荒骨山的时候看到那些场面的时候,淼遗很是震惊,罗桑一个仙山的山鬼怎么会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来,倘若对象是妖界的妖怪他倒觉得还可以理解,可是却不是,而是人间那些不足月连微笑都还不会的孩子。
从水灵口中得到的情报来看,荒骨山的一切应当是另有其人,又或者说罗桑是被蛊惑的。
夜晚的时候,淼遗觉得难以入眠,不知道为什么,罗桑当时的眼神总是在自己的脑中浮现,她跪在地上祈求自己听她解释的时候,仿佛既是无从解释又仿佛是有话难说。淼遗走到她宫门前后回过了头,转身期间见到了水灵,水灵站在月色之下,纯白的华裳被月光渡上了一层微晕,淼遗欲开口说些什么打破这静和得略有些尴尬的氛围却被水灵突然打断;“你不需要解释什么,也不需要掩饰什么,我理解,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些往事会沉淀在心上,倘若不是某个瞬间落入石子,也不会将往事重新回忆。”
水灵走进淼遗,她看着他眉间的那一抹愁云,总是忍不住想伸手将之抚平,可是她知道她没有任何理由去这么做。
淼遗笑起来了,声音既是爽朗又蛊惑,沉痛这水灵的心,她清楚他的心情并不似这笑容一般清朗释然。
淼遗说;“小丫头,我只看今晚月色正好,出来走走,你想太多了。”
水灵没有说话,对他来说自己当然还是个小丫头,自己无从反驳,他掩饰那便是不愿意敞开自己的心,自己又如何能够去强迫他。
在水灵的心里觉得这样的他更加让她想靠近,他一直以来该是多么的孤寂,无论是妖界时局的斗争还是面对外来强敌的征战,他始终是一个人在战斗着。
“那便好。”水灵微笑以对。
“不防一起走走?”淼遗邀水灵同游。
“好!”水灵回答。
“你们在摇山的生活是怎样的?”淼遗突然问起水灵摇山的而生活。
水灵倒是很乐意和淼遗谈论这个,毕竟摇山在她的记忆中从来都是美好的。
“灵祖很少过问摇山的事,她老人家多半都是躲在人少的地方看经读倦,要么是在某个地方修炼参禅悟道。她唯一的一条规定是,为仙为灵者必当以善为先。故此摇山众灵多修善根,但是也有一念误了修灵之道的。”水灵说着便想到了尾蝶,眼里的落寞被淼遗所捕捉,淼遗以为她所说之人是罗桑。
“大概一念失道心的仙灵心中的羁绊过深吧,否则也不会弃了摇山那样自由无束的生活接受天道的轮回之戒吧!”淼遗说到。
“大概也是,每个一修灵者都有相应的劫数,倘若过得去那便是修为大涨,得道飞升。倘若是过不去那便是非死即伤。”水灵说着,她想到尾蝶如今已沦为凡人,接受天道轮回的惩罚。
“一昧的善也许不一定都是对的。”淼遗接着说。
“嗯?”水灵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言论,也是一个很新奇的言论,她不禁被淼遗所说的给吸引着。
“善是一定要的,但是也得有个度,过之则无不及,一昧的善只是避世远离喧嚣,换而言之则是心魔的征兆,因为惶恐害怕而避世,故此用善来稳固其心。”淼遗说道。
这是水灵听到的一个特别的言论,无论是过去自己对善的领悟还是对恶的领悟,始终停留在善之中,如今第一次听说过度的善是心魔的征兆,是惶恐的表现。
淼遗和水灵走了很长的时间,不知不觉竟然又走了回来,两人才知道该散了。
“时候不早了,小丫头,回去歇息吧!”淼遗对着水灵叮嘱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