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桦失踪了,我和肖毅然看了当晚工作室的监控录像,她确实回到了工作室,从里面放下卷帘门,直接上了二楼,到卫生间洗漱一下就睡下了。
我买的那些摄像头是红外线的,林桦关灯后影像就变成了黑白的,画面也不太清楚。
大概半夜十二点左右,林桦象是听到了什么声音,起床走出了二楼的监控画面,却没有在一楼和大门口的摄像头看到她出现。
一直到早上我去开门,她都没有再出现过,这丫头,就这样蒸发掉了,消失在工作室的二楼。
我和肖毅然跑上二楼,屋角放着两张单人床,有时候我和林桦会在这里午休,如果遇上加班太晚,也会临时住在这里。
当初我和林桦合伙时说好的,我提供营业场所,也就是临江街这栋爷爷留下来的二层小楼,她提供开业所需所有资金,所以这房子是我的。
肖毅然在二楼的地面走来走去,观察着监控死角,最后在林桦走出监控画面的地方站定。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屋顶,那里斜着一扇天窗,当初不知是谁的设计,就着天窗的形状做了四五平米的造型,那样一个狭小的空间被隔出了一个小阁楼。
肖毅然从杂物间搬来了伸缩梯,架在阁楼下方,我想要一起去阁楼看看,肖毅然点了点头说:“那你先上。”
我顺着梯子慢慢爬上去,阁楼空间太狭小,高度只有一米多,根本站不直身体,我只好一屁股坐在楼梯口。
肖毅然也爬了上来,我占据空间太大,他再想进去,就只能从我身边挤过去了。
肖毅然从裤子的口袋里拿出准备好的手电筒,从我头顶上方照了进去,他微低着身体,衬衫领口在我鼻尖晃来晃去,回想起昨天看到的那张照片,我的脸有些热起来,于是向一边挪了挪,错过他的身体。
阁楼里到处是厚厚的灰尘,肖毅然有了一个重要的发现,灰尘上有几枚清晰的脚印,没错,是脚印而不是鞋印。
这些脚印绝不是林桦的,她的脚都不会超过三十七码,可是地上这枚脚印至少有四十四码,应该是个成年男子,还是一个体格相当壮实的男子。
店里没有男店员,男顾客又根本不可能爬到阁楼上来,这个脚印就一定有问题了。
我是背对着阁楼坐在门口的,想看清阁楼里的情况就必须一百八十度地扭转身体,不一会儿我的腰就有些酸了,回过头来休息一下。
只是这一转头突然就看到天窗上映出的一张大脸来。
这张脸扁得象平底锅,长像极为丑陋,脸皮凹凸不平,鼻梁塌陷,鼻孔外翻,还有一口焦黄的大龅牙,特别是那双眼睛,布满血丝,看上去有些狰狞。
我整个人猛地抖了一下,马上要从阁楼上摔下去,幸亏肖毅然反应敏捷,一把抱住了我。
我的身体象筛糠一样抖着,眼睛瞪得圆圆的,指尖直指着天窗外面,肖毅然猛地回过头,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
那东西从天窗外一跃而起,一道黑影从房顶掠过,他竟然逃了。
肖毅然稳住了我的身体,再推开天窗攀到房顶,那个又象猿猴又象人的东西已经不见了。
房顶上是青灰色的瓦片,天空乌云滚滚,雪花大片大片地飘了下来,远处江水激起淡黑色的浪花,发出雷鸣般的响声。
已经是初冬了,古城的第一场雪。
肖毅然打了个冷颤,返身折回来:“小冷,你看清那是个什么东西了吗?”
我不由自主一把抱住了他的腿,嘴唇抖动着说:“我的眼睛没花吗?我看见他飞了。”
“飞了?”肖毅然顺手拍了拍我的后背,他是觉得我吓出幻觉了吧,可我刚才明明看到一双翅膀,就在那个东西逃掉的瞬间,他的身后展开的就是一对翅膀。
“动作太快了,根本不象是人类。”我喃喃自语。
肖毅然温热的大手在我后背轻拍着,动作熟稔,我们就象相爱了很多年的情侣,没有感觉到一点不自然。
过了好久,我才意识到两个人的动作过于亲昵,我红着脸松开了肖毅然的大腿,他也收回他的手,从我旁边的空隙挤进了阁楼。
肖毅然用专业工具取了脚印的样本,然后打着手电筒仔细观察起这个小阁楼。
阁楼的墙壁糊着壁纸,有些地方因为漏雨已经斑斑点点,散放在地上的大多是电脑的包装箱,是我和林桦购买工作室的那些电脑时带来的,那时我没有仔细看过这个阁楼,就连那些包装箱也是迈了几阶梯子就直接扔了上来。
角落里堆着几本残破不全已经发黄的旧书,肖毅然顺手翻了翻,大多是些毛主席语录、马列哲学方面的书。这么小的阁楼,还会有什么重大的发现吗?
肖毅然不死心,用手电筒沿着阁楼的棚顶照射了一圈,这时他突然发现,棚顶有一块壁纸似乎不太对劲,伸手去探了一下,那块壁纸立刻陷到里面去了。
这地方有一个凹槽,里面曾经放着一个比砖头略大一些的东西,现在已经被挖走了,只是把壁纸展平,敷贴在了上面,如果不去仔细观察,还真的不会发现这里的异常。
肖毅然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回头看一看这个凹槽:“这里原来有东西,已经被拿走了,壁纸边缘还是新撕开的,应该就是最近才发生的事情。”
我的想法顺着他的思路走下去:“就是说有一个光着脚的人来过我们工作室,他从这个天窗钻进来,林桦听到声音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