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蒲峰猛地挣开池蒲涛的束缚,举着拳头向池牧耳挥去。
池牧耳早有预料,向左一迈,就要避开攻击。
但她却忘记地上扔了一堆少年少女制造的垃圾,一动,脚就悲催地踩到一个果核,猝不及防之下,被池蒲峰击中,身体惯性地向后倒去。
简修眼疾手快,一手拦腰抱住池牧耳,防止她摔倒,阴沟里翻船,在众人面前丢人。
一手出掌,将池蒲峰推到。
简修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竟然引来两人的争吵,他小心地将池牧耳扶好,问道:“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小姑娘身软体弱,又是凡人,被打一下,很可能出现内伤,还是问清楚的好。
池牧耳感觉到自己被简修的气息环绕,脑子还在刚才的意外中回旋,脸色微微发红,根本没听清楚他问的是什么,嘴里连道了好几个没。
简修皱眉,又看了她一眼,担心地问:“真的没问题?你的脸怎么红了,是不是受了内伤?”
刚从地上爬起来的池蒲峰,听到简修的话,一踉跄又趴在了地上。
内伤?她受个毛的内伤啊!明明受到伤害最大的是他!
池蒲峰站起来,冲着那对狗男女,悲愤地喊:“你们都给我滚出去,我家不欢迎你们!”
闻言,池牧耳立即从简修怀里站起来,看向他,冷哼一声:“走就走,你以为谁乐意在这儿?!”
说完,池牧耳拉着简修就要离开,池蒲涛见此,左看看,右看看,还是一拍腿跟着池牧耳离开。
谁知三人刚走到门口,就遇见听见吵闹声过来看看的池奶奶。
池奶奶今年将近六十岁了,却依旧精神抖擞,是个精明干瘦的老太太,她一见池牧耳就皱起了眉毛,问:“你又惹事了?”
池牧耳早已习惯池奶奶的态度,站在那不吭不响,既不反驳,也不回答,似乎一下子就变成一个木头桩子。
池奶奶看得额头上的法令纹又深了几分,池蒲涛见状,抢先说:“奶,这次可不怨牧牧,是峰哥先骂的人。”
“胡说!”池蒲峰揉揉发痛的屁、股来,冲池奶奶告状:“奶,你可要为我做主,牧牧那个疯丫头伙同外人欺负我,还把我摔了个跟头,你看看,我胳膊都磕流血了。”
池蒲峰伸出他那破了层皮的胳膊,委屈地叫屈。
一直在装死人的池牧耳看到这,忍不住出声:“就磕破了层皮,也叫流血,池蒲峰你是不是男人啊,比女人都娇气。”
“你……”
“说什么呢!”池奶奶不愉地看向她,严厉道:“那是你哥!”
池牧耳点点头:“对呀我哥,他今年十七岁,不是七岁,说话还不过脑子,怪我咯?”
说完,池牧耳又恢复成木头桩子状态,头一低,双肩一塌,变成了哑巴。
池奶奶见此恨不得上前敲她两下,刚要再说两句,简修开口了。
本来是他惹得事,怎么能让小姑娘一个人承担?
简修上前一步,不动声色地将池牧耳护在身后,道:
“我想您有些误会。您的孙子辱骂我为傻子在先,牧牧反驳在后,之后又因其辩驳不过,打人在先,我出手救牧牧在后。
整件事情中,牧牧并没有做错任何事,反而是她自己,既受到您孙子肉、体上的伤害,又在精神上受到惊吓,现在还未恢复,我认为他该向牧牧郑重的道歉。”
剑修不是不会长篇大论,他们只是更喜欢简单粗暴地解决问题,但在需要讲道理时,简修一点儿也不介意讲讲道理。
简修的话,成功地把几人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池蒲峰更是吃惊地指着池牧耳,道:“她,受到伤害?受到惊吓?你长没长眼啊。”
池牧耳呆愣愣地看向简修,好像又重新认识了他一遍,根本没注意到池蒲峰的话。
简修也没理会池蒲峰,继续道:“在下出手稍重,导致您孙子受了‘重伤’,是在下之失,再此向您孙子道歉。”
简修特意咬重了‘重伤’二字,在说道歉时,身上的威压突然涌向池蒲峰。
池蒲峰吓得后退一步。
明明简修看起来毫无攻击力,眼神平和,面色平静,但池蒲涛就是感觉有万千剑刃向他射来,打心眼里产生畏惧。
在他的眼里,此时的简修犹如洪荒巨兽,压得他喘不过气起来。
简修说完,神色平静地看向池蒲涛,道:
“那么,现在你是不是该向牧牧道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