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等来了一个完整的、真实的乔乔。
这才是真正的她。
可娇可媚,可冷可傲,可爱可憨的她。
矜贵傲然,肆意张扬,无所畏惧,至真至性。
这样的她给他的爱,也是完整、独一无二的。
他梁孟峤何其有幸!
“这么说,当初背叛你害你中枪落崖的就是他?”
梁孟峤收敛了情绪,盯着乔乔问。
乔乔对上他暗沉沉雾霭霭的眸子,颔首:“嗯,就是他。”
梁孟峤漆黑深邃的眸子几不可查地一眯,眼底深处迸出杀意,一字一顿道:“可惜,没找到尸体。”
昨天晚上他们回来之后,白日堂换了几波人在附近海域上扩大范围打捞,一直到今天中午十一点,再无所获。
肩膀上中了枪,又落了海,可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依着常理,这人八成是活不成了,但梁孟峤觉得,还是要做两手打算的好。
两人对视一眼,乔乔就洞悉了他未说完的话,凤眸一眯,她说:“他水性很好,而且,手段狡诈多端,活的几率一半一半。”
听乔乔这么说,梁孟峤眸底的杀意愈发浓烈,连卿也是,收了吊儿郎当的神色,垂着眸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乔乔眼睫一颤,朝他们俩扬了扬下巴,一副无所畏惧的姿态,勾着唇说:“哎,难道你们就没想过昨天晚上是我有意放他一马他才侥幸逃脱?”
嗯?
有意放他一马?
梁孟峤和连卿一愣,齐齐看着她。
乔乔弯了弯眸子,左手一抬伸出食指往天上一指,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当初我那种情况下都捡了一条命还再次遇见了峤哥,除了老天爷有意安排的之外,一定程度上也得感谢丁客啊,怎么说他也算是一半,不,四分之一个媒人,是吧?”
连卿眼角抽了抽,觉得乔乔这信口胡诌的样子简直没眼看。
梁孟峤身上的杀意顿时一散,轻笑一声,饶有兴致地问:“哦?为什么是四分之一?剩下的呢?”
乔乔:“剩下四分之一是老天爷,然后就是我了啊。”
眸光一动,梁孟峤唇角的笑意愈发灿烂,漆黑的眼底像盛了窗外明净的日光,晃得人眼花缭乱,柔声又问:“怎么说?”
“有句话说成事在天,谋事在人,对吧?”
乔乔无视连卿古怪的神情,继续深情地认真地盯着梁孟峤说:“因为当时我本来就打算办完事之后去找你的啊,只不过被丁客给改了剧情,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出现在凤凰山附近?”
梁孟峤心头一悸,愣在当场,嗫喏着唇,有些不敢置信:“你,你说你是去找我?”
“没错,”乔乔眨眨眼,红唇一扬,又扔了个炸弹出去,“而且,在那之前我也偷偷见过你好几次的哦。”
梁孟峤脑子里一片空白,翻来覆去只有乔乔说的几句话,她说,她是去找他的,她还说,她偷偷见过他好几次。
心脏砰砰砰跳得杂乱无章,梁孟峤胸膛剧烈起伏,两只眸子紧紧锁住乔乔的脸,清丽秾艳,娇俏生动,即使说着这样令他心神摇曳不能自已的话,她自己却仍然坦坦荡荡、言笑晏晏。
似乎,这说出口的话,对她来说再正常、寻常不过。
似乎,她过去的几年里,也如同他一样,不曾忘怀八年前那短暂的相处和温暖,甚至,她比他坦率比他本事,她能找到他,旁观他的生活,而他却连她的踪影都遍寻不到。
梁孟峤垂在腿面上的手慢慢攥紧,手臂发抖,眸子紧盯着乔乔的样子像是在盯着可口的猎物,随时随地都能扑上去生吞活剥了。
连卿侧脸瞧着梁孟峤,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觉得梁孟峤现在的样子有点……危险。
而且,似乎在谁身上也看到过类似的情绪,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画面只是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没抓住,他也没在意。
抬手戳了戳梁孟峤的肩膀,连卿扭头朝乔乔抱怨道:“这些话你们私底下关房间里说行不行?不知道我这个大活人杵在这里很尴尬的吗?羞不羞?”
乔乔正笑盈盈地欣赏着梁孟峤这难得的失态,只觉得这样的梁孟峤别有一番风情,隐忍、克制,比如说他那双眸子,眨也不眨地盯着她,眸子里星河璀璨情意流动冲撞,像是有一场龙卷风正在酝酿,想要把她拖到暴风中心去,抵死纠缠誓死不休。
要不是连卿在这,她保准当即就扑上去了。
于是,这个时候连卿突然跳出来说这些话就有些煞风景了。
她翻了个白眼,眼风匆匆扫过连卿,腮帮子一鼓,说:“你一个光棍注定无法体会这种两心相悦的甜蜜和煎熬,我不怪你,但,请闭嘴。”
连卿气结:“连翘!请记住你的年龄、身份和使命!容我提醒你,你今年芳龄未满十九,父母死仇未报,现在生死仇人很有可能放虎归山!”
说着说着,他嗓门不自觉地拔高,沉浸在自己情绪里的梁孟峤忽地被他给震醒,他一怔,缓缓扭头迟疑着问连卿:“你,刚才叫她什么?还有连家父母的仇?”
连卿呼吸一滞,余光扫了乔乔一眼,偏过视线又盯着窗外枝繁叶茂的花树看,“嗯”了一声,才不情不愿地说:“嗯,既然你跟她两情相悦,看样子扯也扯不开,也不瞒你了。”
“她,”连卿看也不看,抬手指着乔乔的方向,一字一顿道,“我一母同胞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