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连卿侧眸看一眼乔乔,似真似假地说道:“反正我就这一个妹子,不照顾她照顾谁?”
乔乔抿唇淡笑,没应话。
倒是杜平在连卿肩膀上用力拍了两下,连说:“够意思。”
而后,杜平便揽着连卿走了。
临走时,杜平还回头朝乔乔嘱咐说:“一会儿走的时候叫上我,我送你回去。”
有了先前在宴会厅门口目睹梁齐鸿和时应兰一番诡异交流的印象在,现在梁孟峤又突然被一个电话叫走了,杜平隐隐觉得,从今晚开始梁家和梁氏会有什么大动作发生。
而乔乔作为梁孟峤的女朋友,早已和梁孟峤绑在了一起。
还是先前的想法,若是有人想对梁孟峤下手,乔乔会被认为是一个突破口,即使先前乔乔已经先后用反击警告了时应兰母子和时家众人,但不能保证他们不会狗急跳墙,包括这宴会厅里一些自认为看清楚了形势并站好队要用落井下石来向梁齐鸿和时家表忠心的衣冠qín_shòu。
比如,连家的家主、养大连卿的大伯父,连东声。
哦,还有令杜平始终不太放心的连卿,他太邪性,杜平不敢掉以轻心。
乔乔也知道杜平这么说定是得了沈安的授意,虽然她自信自己不会出什么事,但关键时期,还是顺从安排吧,省得他们跟着提心吊胆。
看见乔乔点头应下,杜平才拉着连卿离开。
“哎,你为什么对她这么好?”
走了几步远,连卿抖掉杜平的胳膊,状似无意地问。
杜平一愣,侧眸瞅着他,眨眨眼,问:“谁?乔乔?”
连卿点头:“嗯,我发现你们家上上下下都对她很好,跟亲生的一样。”
杜平“哈”一声,斜着眼上上下下打量了连卿一圈儿,双手抱胸,手指摩挲着下巴,似笑非笑,道:“我说,卿子,你是不是在国外待傻了?还是你那个大伯实际上是个黑心肝的虐待你,弄得你这三观都不太正啊。”
不顾连卿微微黑了脸色,杜平继续说道:“你自己仔细品品你的话,什么叫跟亲生的一样,还为什么对乔乔这么好?自打我爷爷认了她当孙女起,她就是我们杜家的人了,虽然没改姓,但磕头敬茶可一样都没少,就连以后她出嫁,那婚车也得从我们杜家接人,嫁妆啊也是我们杜家出。”
“你明白了吗?”
说到最后,杜平已然是一脸正色,紧盯着连卿,不错过他脸上的丝毫神色变幻。
有些事,得提前当面、直接说清楚,不然到最后,万一连卿哪根筋搭错了,这亲戚可就做不成了,说不定还会成为仇人。
连卿被他一席话弄得微怔,精致如玉的容颜上也敛起了几分张狂,他敛了敛眸,低声朝杜平保证道:“你放心,我绝不会伤害她。”
话落,连卿看到杜平身后一群狐朋狗友正朝他招手,他整了整衣领,面上恢复了一贯的神采,拍拍杜平的肩膀,春风得意地走过去。
杜平扭头看着他意态fēng_liú的背影,一侧唇角轻轻勾起,笑了。
然而,这笑还没来得及完全绽放,视线里一道人影朝着他的方向走过来,杜平也整整领带,轻咳一声,满面笑容地迎了上去。
“尚大哥。”
两人走到对面,杜平笑眯眯地主动开口打招呼。
开玩笑,这可是未来的大舅兄啊,当然得提前打好关系,要不然关键时刻给下点绊子,可就够他吃一壶的。
反面教材看梁孟峤就知道了。
乔乔都认到杜家这么久了,梁孟峤对他还是冷淡、冷漠、冷处理,不知道贿赂讨好啥的,他可是卯足了劲等着什么时候给梁孟峤来上一脚。
尚重冷眼看着杜平热切的笑脸,心情有点复杂,再加上他打小就不是一个爱玩爱笑的人,因而,想了想,尚重板着脸朝杜平硬声道:“出来,我们谈谈。”
说完,不等杜平反应,尚重率先转身向宴会厅门口走去。
杜平摸摸后脑勺。
谈谈?
谈什么?
跟谷雨童有关?
他一头雾水地跟了上去。
出了宴会厅,尚重本来下意识地朝先前那个露台走过去,可刚抬起脚,就猝然想起先前的一幕幕,眉头拧了拧,他脚下方向一转,穿过走廊去了后面花园。
他记得,那里有个观景台,很隐秘。
杜平在身后看着他舍近求远,心下纳闷,却也知道这时候最好是闭嘴,军情尚未明朗,敌不动我不动,不就是跟着去个观景台后花园啥的吗?尚重又不能吃了自己,怕什么?
拍着胸口无声高唱“不怕不怕啦”的杜平捧着小心脏跟尚重去了光影昏暗影影绰绰的后花园里的观景台。
酒店很大,到观景台也要绕一段路,得走个五六分钟。
进去没待三分钟,杜平一脸懵逼地跟着尚重又出来了。
然后,又走了五六分钟回到灯火辉煌的酒店大厅,脸上还是一脸懵逼。
站在宴会厅门口,望着尚重从容淡定的背影,杜平很是不淡定。
就刚才,一来一回花了十多分钟的路程,到了目的地,杜平本以为会来个促膝长谈,毕竟嘛,场地都精挑细选的。
可谁知道,他这个未来大舅兄只跟他说了十来句话,且,一句比一句更迷。
一向以精明机灵纵横京城的杜二少,最后也被沉稳内敛清雅端方的国际知名钢琴家尚重先生给搞懵了。
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