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叫我哥管你称爱卿的?”韵宁嘟着嘴不服气,“这诗又是古人作的,非我杜撰来嘲笑你。”
她二人斗着嘴,其她人也不理会。徐煜示意三弟徐煁来,徐煁拿了一支见是夹竹桃,古人名文与可,说道:“不可一日无此君。”在桌上夹起一方东坡肉,“既然不可一日无此君,何又云宁可居无竹不可食无肉。”
“不错。”徐煜笑道:“三弟的学问大有长进。”
“诸位姐姐,我有事先走一步。”不想徐煁起身告辞。
大家挽留不住,只好让他走了。徐煁出了绿云深处,丫鬟宝珠意犹未尽的问道:“为何要走呢?”
“没趣呗。”珍珠说道:“这边姑娘们人人眼里只有一个二爷,连句话都不愿和咱们讲,人家已经端起嫂嫂的身份了。”
“我怎么觉得比以前亲切?”宝珠说道。
“别说了。”徐煁似乎没什么异样,指着前方,“咱们去留仙院逛逛。你们说的都没错,以后都是我的嫂嫂了,我做兄弟的自当有所忌讳。”
与此同时,姚闲回来后找到了丫鬟花珠,把听到的所有事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通,把个花珠听呆了,说道:“怎么这样?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我要是照着你的话回,有假的在里头,那可不得了。”
姚闲说道:“我怎么敢撒谎?我又和琴言无冤无仇。这是奚家的胡八,润少爷家的孟七讲的,人家说的有凭有据,我敢随便添半句么?”
“怎么可能呢?琴言她为何如此负恩?非但少爷白疼了她,连我也白白照应一场。”
花珠显得十分失望,虽然也曾嫉妒排挤过琴言,但她们也委实照顾过琴言,徐煁年纪小个性孤僻,从未染指过身边任何人,所以他周围的女孩不可能上升到甄嬛传的惨烈内斗,属于很正常的人事关系。
花珠又心说大概她的心总是勉强在此,心里有什么润少爷,自然一心想出去。但是你和润少爷有情有义也罢了,怎么连奚十一夏师爷都陪起酒了呢?就算不顾自己的身份,也得留少爷的脸面吧?更何况你又把徐府的颜面置于何地?
想着想着花珠生了气,冷笑道:“区区一个翡翠镯子算什么宝贝?就这么下作。可笑,她在府里时装腔作势,端个绝色美人的样儿,冷气逼人,对我们谁都不假辞色。哼!这一次休想我替你隐瞒,这是有骨气之人做的事么?顺便也臊臊有些人的脸,动辄说什么她可怜,不像个唱戏的,身上全无半点风尘下贱脾气。倒是我们这些下作脾气的,谁也不敢告假,出去丢人现眼。”
在一边的姚闲心说得,这姑奶奶气炸了,看来她们妒忌琴言的传言不假。
当下花珠转身进了园子,走到徐煁的内书房,在篱笆外喊了一声小丫头的名字。就听那小丫头在里面格格的笑,喊了几声才出来,问什么事?
花珠说道:“我要回话。”
小丫头嬉笑道:“少爷到一粟园去了。”
花珠问道:“少爷一个人去的,还是同别人去的?”
小丫头说道:“带了宝珠姐、珍珠姐她们。”
忽然里面有人说道:“你听着是谁?”
“是花珠,还有谁!”另一个人说道。
花珠知道是荷珠和绿珠二女,她们俩趁着少爷不在家,擅自跑进来玩,也不怕徐煁事后知道了发怒,急忙朝着一粟园走去。
一路上处处姹紫嫣红,风和日丽,一边打听一边寻到了留仙院,就听里面笑声盈耳,像是在念诗,又好似有女孩在唱曲。
花珠放轻了脚步,绕到西边,隐身在太湖石后,就见珍珠穿着单薄的桃红色湘裙,绿绸背心,跪在竹林下,正在背诵“长恨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