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很奇怪的一幕。
地上有着一窝蚂蚁,蚂蚁自然不会抬头,因为它们本就不会去在意头顶有什么,也或许对它们来说,这短暂的一生中并不存在天空这个东西,又怎会去抬头呢?
所以它们不会明白也不会发现那一条条凭空多出来的沟壑到底源自何处。
“快看,这只跑的多快!”
开心的童声响起,孩童看着蚂蚁在自己划出的沟壑中爬动,笑容里俱是满足和得意。即便偶有那么一两只爬出了沟壑,但却也被孩童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的拨回了原来的位置,原来的轨迹。
对地上的蚂蚁而言,那只手是看不见的。
而现在,立在两个孩童身后的魔主早已看的浑身发寒,眼中瞧着两个孩子竟涌现出一抹难言的恐惧。
难以想象,当世天人高手,居然会对两个孩子生出恐惧,一双明眸死死的盯着地上那些卑微的蚂蚁已不由的攥紧了双手。
一旁的孟秋水也是默然的看着。
于是乎,这一窝蚂蚁,两个孩童以及孟秋水与魔主,便成了一副很古怪的一幕。
足足站了半柱香的功夫,直到两个孩童早已远去不见,魔主还是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地上一地的尸体,蚂蚁的尸体。
“该走了。”
孟秋水目光一撤缓声道。
魔主身子一震,是如梦方醒,她目光复杂的看着地上的蚂蚁,声音竟有些涩然,似不敢回头,好像害怕恐惧着什么,像是背后或是头顶有着某种无法形容的大恐怖。
“这就是……就是你要和我合作的东西?”
孟秋水神情亦有些复杂,他目光轻移,看着那双微微发抖的眼睛,叹了声。“我亦不知,不过猜测罢了。”
他说完便已抬脚离去,似乎耗费大半天的功夫不过是为了带着魔主来看这孩童与蚂蚁。
但,魔主却没再问,也没再开口,更没阻拦,不知是不能还是不敢。她只是那么一直僵硬的站着像是早已忘记了时间。
良久。
深吸了一口气,她的呼吸不可思议的变得粗重,一身气机不受控制的四溢起来,最后是一咬牙豁然转身,眼瞳直直望向身后的天空,死死的看着,看向那白云深处,内心已警惕或者说惊惧到了极点。
因为之前见到的场景实属她此生所见最为恐怖的一幕。
如她这般境界,又怎会去看地上的蚂蚁,过去的一生她从未如此做过,但今天她看到了,所以前所未有的恐惧。
世人俯视着地上的蝼蚁,她俯视着世人,那是否也有不可思议的存在在某个未知的高度窥视着她,如视蝼蚁。
她不敢细想,甚至不敢去想,这个念头一经生起便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心力,只因太过匪夷所思,更是太过可怕。
只不过,她注定要失望了,背后的天空什么也没有,湛蓝青天,白云渺渺。
但这却让她更加恐惧,瞳孔急缩,正如孟秋水之前所作所为,在世人的眼中,他是不存在的。
未知的,往往才是最可怕的。
可是,就在凝望向天空深处不多时,倏然,异变陡起。
“雄霸!老夫今日以剑为贴,十日之后,必取你性命,以报我无双城灭城之仇。”
“你,接剑吧!”
横亘在大地尽头的雪山上,一道洪亮如狮虎的声音瞬间如飓风般是轰传而至,浩浩荡荡席卷了整个“天荫城”更是直袭到那“天下第一楼”。其声仿若利剑,声浪由远而近,过处俱是尘埃飞扬,一片狼藉,雪山上更是轰隆不绝于耳,可怕的白色洪流无情的吞噬着一切。
“剑圣……”
直到这一刻,魔主的心神才算是收了回来,她深深的看了眼湛蓝天空,又看了眼声音的源头方向,身形蓦的一动,便已再无踪迹。
“快看,那是什么?”
天荫城内,一人忽失声道,神情满是震惊与骇然。
不光是他,此刻不论是江湖人还是寻常的普通百姓也都看见了远处天边瑰丽且不可思议的一幕。
就见一股可怕的白色洪流如一条白色的长河般从一座雪峰上冲击向天下会,冲天而起在天空划出一道弯弧,像是搭了一个长达百多丈的拱桥,而且还在延伸。
“那……那是剑啊……”一个修为不弱的大汉他本来就震撼的双眼猛的一凝,旋即骇然的哆哆嗦嗦道。“冰雪化成的长剑。”
众人闻言细看,而后一个个是倒吸凉气,被震撼的无以复加,有的更是被眼前这想都不敢想的一幕骇的瘫软在地。
确实,那白色洪流竟是无数风雪凝成的冰雪长剑,此刻应声而起,盘旋绞动在一起,远观之下方才让人看的不甚分明。
几在大汉开口后不过数息,那白色洪流便已到达拱桥的最高处,而后是砰然如抛射的箭雨散开,斜飞而下,笼罩了方圆百丈天空,破空穿云势不可挡。
“天啊!”
有人惊惧失声,双腿不禁哆嗦。
眼中所见远方的天空无数密密麻麻的如锥冰剑是如幕布般笼罩了大半个天下会,这般可怕威势又有谁能抵挡的了?
“好,剑圣,我雄霸便在天下会恭候大驾!”
与此同时,一道沉厚霸道的嗓音是如龙吟虎啸般针锋相对。
不由分说,远方的天下会就见一个黑点只如雄鹰冲天般自“天下第一楼”一冲而出,拔地而起数十丈,一身内力雄浑到了极致,一举一动俱是莫大威力,掌影,拳印,腿劲,霎时充塞在所有人的眼帘之中,自下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