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尉远来辛苦,宋江铭记于心。”
“前番在西岳得识台颜,多感太尉恩厚,于天子左右力奏,救拔宋江等再见天日之光。铭心刻骨,不敢有忘。”
不知是不是宋江和石秀的争执声音过大,客房中宿元景走了出来。宋江见到此景,急忙跨步上前,向宿元景拜谢道。
宿元景正为招安之事心忧,想找梁山之人打探。听到宋江这个梁山泊排行第二的头领前来拜谢自己,心中顿时大喜,道:
“元景早知众位义士忠义凛然,替天行道,奈缘不知就里委曲之事,因此天子左右,未敢题奏,以致担误了许多时。”
“前者与闻先生谈论,方知有此衷情。其日天子在披香殿上,官家与元景闲论,问起义士,以此元景奏知此事。”
“不期天子已知备细,与某所奏相同。深怪陈太尉招安无功,亲命取过文房四宝,天子御笔亲书丹诏,特差宿某亲到大寨,启请众头领。”
“烦望义士劝卢首领早早收拾朝京,休负圣天子宣召抚安之意。”
宋江听到朝京,心中大喜过望,向宿元景拜手称谢,道:
“我等梁山之人,早有朝京之意。”
“来日聚义厅上,宋江见到寨主时,必劝他早早朝京!”
向宿元景许诺,劝卢俊义前往京城。
宿元景闻言更喜,正要夸赞宋江,石秀却再也忍耐不住,大声道:
“元帅要做什么,哪里是我们能置喙的。”
“宋头领只需和石秀一样,听从吩咐即可!”
又向宿元景道:
“今日夜已深了,请太尉早早歇息。”
“否则受了惊吓,元帅可就要怪罪石秀了!”
请宿元景回房歇息,阻止他和宋江交谈。
宿元景虽想和宋江深谈一番,却更担心石秀做出什么事情。闻言正想辞别,让宋江以后找机会见自己,却听宋江怒喝,向石秀道:
“我等梁山之人,尽是忠义之辈。太尉在我梁山,怎会受到惊吓?”
“石统领,你这话太放肆了,还不向太尉赔罪!”
让石秀向宿元景赔罪,请宿元景不要见怪。
石秀是个粗人,哪肯受这等委屈。而且,因为宋江的态度,他又想到宋江在陈宗善招安时,谄媚逢迎的丑态,嘿嘿冷笑一声,高声向众人道:
“石秀只知这是元帅吩咐,宋头领若有异议,去找元帅就是。”
“总之,今日天色已晚,请宿太尉回去歇息!”
强行走上前去,隔开宿元景和宋江。
宋江在宿元景面前被石秀如此顶撞,一张脸顿时更加黑了。只是,因为李逵上次坏了招安之事,他这次并没有带李逵一起来见宿元景。他身边的花荣虽然同样听话,却不像李逵言听计从,很少和其它梁山泊的兄弟起争执。
此时,宋江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石秀,隔开自己和宿元景。
宿元景久历宦海,见到石秀不过是卢俊义亲卫头领,便敢和梁山泊排名第二的宋江如此说话,哪还看不出梁山泊内部有着矛盾。他本就有拉拢宋江分化梁山之意,见此更是坚定,已经盘算着要如何挑唆宋江,带走梁山之人。
只是,没等他想好如何挑起宋江怒气,卢俊义和吴用等人,便已赶了过来。
几人在路上远远听到石秀高声叫喊,便已猜到这边起了争执。即使对宋江私下联络宿元景颇为恼怒,卢俊义也不想在外人面前落了宋江面子。快步走上前去,哈哈向宋江道:
“公明兄为何深夜在此?”
“太尉远来辛苦,卢某已安排石兄弟守护他。公明兄这时前来,可是惊扰了太尉了!”
说着,他又向石秀道:
“明知太尉歇息,却还大喊大叫。”
“还不向宿太尉、宋头领赔罪,让他们原谅你!”
向宿元景和宋江连连赔礼,让两人不要见怪。
石秀见卢俊义如此,也想到自己刚刚和宋江高声争执,实在有些失礼,急忙向宿元景和宋江赔罪,检讨自己过失。
宿元景身在梁山之中,时刻怀着小心,哪敢怪罪石秀这个带着兵马之人。至于宋江,虽然他心中仍旧有些火气,这时却不得不暂时压下来,向卢俊义道:
“方才太尉提起,要带我梁山兄弟一起前去东京朝京。”
“窃以为元帅应将此事尽早定下,不要负了朝廷美意!”
在宿元景的面前,劝卢俊义接受朝廷让梁山泊进京的旨意。
宿元景听到这话,自然极为欢喜。卢俊义却皱着眉头,说道:
“此事关乎梁山泊的前程,须和众位兄弟商议,才能决定下来。”
“今日天色已晚,宿太尉奔波劳累,尽早歇息为好!”
不回宋江的话,而是劝宿元景早些休息,不要在此受凉。
宿元景虽想通过宋江早日达成目的,却知道自己如今在梁山泊中,必须要顺从卢俊义这个寨主。勉强寒暄几句,便在卢俊义等人的要求下,回房歇息去了。
宋江即使心里仍然有些不舍,但在卢俊义等人的注视下,也无法和宿元景私下交谈。只得怀着心事,等待以后再见。
卢俊义见到此景,再想到吴用所言,心中已经知道,梁山泊头领之中,已经有不少人心思浮动。若是自己不能顺应这些人的心思,只怕许多头领,都会对自己感到失望。因此,他心中先前固守梁山泊的想法,已经有些动摇。打算先外出立上一功,向朝廷求得节度使后,再回梁山泊来。
不过,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