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有何妙计?”
“还不快快道来!”
听到朱武献计,卢俊义即使知道这是自己安排,面上却仍旧装作大喜,急忙追问他道。
眼看卢俊义表现得如此真实,朱武在心中暗暗佩服的同时,面上却肃然道:
“小弟曾闻前唐割据之时,河朔三镇之后,便以山东地界的淄青镇实力最强。”
“据说其鼎盛之时,拥兵十万余人。即使前唐朝廷,也不敢小觑于它。”
“如今我梁山泊的兵马固然不如前唐淄青镇,但是大宋之弱,却更远不如唐。”
说着,朱武向卢俊义郑重一拜,道:
“因此,小弟的上策,便是在招安之时,向朝廷要求重建淄青镇。”
“若是哥哥做了节度使,我们众兄弟的前程,以后又有何忧?”
一番话铿锵有力,让众人心潮澎湃,似乎看到了以后前程。
梁山泊的头领,大多江湖出身,通读史书的并没有多少。听到朱武说起淄青镇的事情,这些人顿时就信以为真。以为自己在宋朝,同样能割据一方。
只是,这些江湖出身的头领能这样想,降将出身的头领却在听到“淄青镇”后,顿时就皱起眉头。
宋朝重文轻武,与士大夫共治天下。别说如今梁山泊的实力远远不如前唐的淄青镇,就是有了那份实力,只怕大宋朝廷,也不允许梁山泊割据。
所以,这些人的心中,大多以为朱武是痴心妄想——
淄青镇提议虽好,在宋朝却绝不可行!
宋江自幼曾攻经史,对前唐的淄青镇也算有些了解。眼见那些降将皱起眉头,他顿时意识到这是自己机会,出言道:
“朱兄弟提议虽好,奈何如今朝廷,却万万不许藩镇割据。”
“到时朝廷不准,我们又该如何?”
朱武道:“朝廷是否准许,要看我们梁山泊的实力。”
“譬如西北党项,原本也曾是大宋州府。但是到了如今,却早凭自身军力,独立建成一国。”
“我梁山泊人马虽有不足,但在山东地界,却已经攻破无数州府。”
“即使独立一方,也是有着本钱!”
宋江闻听此言,立刻大摇其头,向朱武道:
“朱兄弟,我们此次说的,乃是招安之事。”
“若要独立一方,岂非和朝廷对立?”
“到时,东京八十万禁军过来,我们又如何抵挡?”
说着,他又环顾众头领,道:
“诸位,非是宋某不愿让梁山自立。实是我梁山实力,即使在山东地界没有敌手,相比大宋禁军,却实在无能为力。”
“不说东京禁军和河北禁军与梁山泊近在咫尺,大宋西边还有更精锐的西北禁军。”
“凭我们梁山三万兵马,如何能应过来?”
“大伙儿即使要招安,也不能不切实际!”
说得众头领纷纷点头,认为朱武的上策虽好,对梁山泊也颇为有利。但是大宋朝廷,却毫无可能同意。
看着众人态度,一直没表态的卢俊义,这时出言说道:
“既然上策不可行,军师就讲讲中策吧!”
让众人平息下来,听朱武的中策。
梁山泊众头领听了一番讨论之后,虽然认为朱武所想有些狂妄,却也认可他颇有计谋。此时,众人听到卢俊义所言,顿时安静下来,听朱武的中策。
朱武上策被否定,心中并未沮丧。他知道上策本就是抛出来试探众人反应的,被众头领否决,实是意料中事。只听他又说道:
“朱某所提中策,却比上策退了一步。”
“建立藩镇在此时或许不可行,但是梁山泊若占据几处州府,由哥哥担任节度使,却非毫无可能之事。”
“听说大宋西北,就有一个府州,被折家世代掌握。折家家主,历代也大多担任节度使。”
“杨制使出身杨家,想来熟知此事!”
突然将话题一转,询问起了杨志。
杨家和折家同属将门,杨志当然知道折家的事。而且,他出身的杨家曾和折家联姻,杨家的祖上折太君,就是折家之人。
所以,在听到朱武询问后,杨志顿时回道:
“折家在府州确有世袭官职,直到如今,府州仍是被折家掌握。”
“我梁山泊若能像折家一样占据州府世袭,确是一桩美事!”
话中虽然承认了府州的事,其实却并不看好,梁山泊能够和折家一样占据州府世袭——
毕竟,这是杨家祖上都没能实现的事。梁山泊这些草寇,如何能够完成?
杨志这话隐晦,梁山泊众头领大多江湖出身,哪里听出这些。他们只是听到大宋虽然明着没有藩镇割据,其实却有着府州这样形同割据的势力,顿时兴奋起来。畅想着以后受了招安,同样能占据一州,zì yóu自在生活。
朱武在少华山曾经做过寨主,深知这些江湖中人的想法。因此,他装作没听出杨志话里隐藏之意,又向众头领补充道:
“先帝之时,朝廷曾经在绿林中,招安了十座大的山寨,任命他们的首领为节度使。”
“如今我们梁山泊的实力远胜十节度,哥哥在招安时,若仍仅仅是一个节度使,又如何对得起大伙儿在梁山泊的付出。”
“因此,朱某的中策,便是让梁山泊在招安之时,取得一两座州府作为根基。”
“这样众位兄弟,不但在军中会有前程,就是在州府中,也能谋得官位!”
“官位?”听到朱武此言,正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