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盐商总会出来的朱立业,带着手下的护卫来到码头,看着被官兵看押的那批盐船,心中着实有种滴血的感觉。因为这里面很大一部分,都是他朱家拿出来的盐货。现在被连船带盐被扣押,回到家族少不了要受到一番责罚。
只是他心里清楚,这次的事情别人可以交钱赎罪,他却没办法做到。这并非他不明白,破财消灾的意思。而是非常清楚,家族那位父亲从来只有往外进钱。想让他从兜里出钱,那几乎难以登天。加上朱家经营明州多年,连新任知府即任,都要上门拜访朱家家主,这更令朱家成为明州如同土皇帝一般的存在。
每次家族碰到危机时,朱家人都会迅速的撤离明州,逃到他们在外海经营的岛屿之上。坐看明州起风云,待到时局平定,朝廷需要赦免朱家用于安抚民乱时。朱家又以英雄般的身份,重新回到明州,继续成为明州当之无愧的土皇帝。
这份心机跟手段,让朱家从上到小都有种万事不怕的狂妄。加上其家族在明州外海经营的基地,很大程度上让他们拥有一个自保有余的退路。就算事情超出他们的掌握,凭借多年积累的人脉跟财富,他们只要待风头一过,又能迅速的在其它地方东山再起。
正是凭借这种底气,朱立业清楚别人会接受这种要挟,他家绝对不会接受这种威胁。如果那位钦差王爷,真清楚他们盐商总会这些年所逃的盐税。那他不可能不知道,单单他朱家这些年走私的私盐,就几乎能抵上盐商总会走私盐货总数的三成。
要把这些盐税全部交上,以那位扣门父亲的性格,还不如一刀杀了他干脆。因此,朱立业非常清楚,就算他想提议破财消灾,那位家主父亲更多都会选择逃跑。等到风头过去,再借个名头返回明州,继续他们朱家在明州的无上地位。
只是他不清楚的是,他自认隐藏很好的地下势力,在赵孝锡这位跟其它王爷所不同的钦差眼中,几乎处于透明的状态。做为明州官员跟世家,几乎都知道的隐密之事,组建在明州的布衣阁,又怎么可能不会调查清楚呢?
在朱立业乘船离开杭城时,赵孝锡同样带领武部成员,进入了整顿过后的杭城水军营地。吩咐这些刚刚经历过动荡的水军官兵,开船启程离开驻地。告诉这些未清理新提拔起来的水军将领,要想将功赎罪或坐稳临时提拔的官职,一切就看此次行动。
至于是什么行动,赵孝锡则没有告诉他们,只告诉他们往明州方向的水域开进。其航行的速度,甚至超过利用商船返回明州的朱立业。当朱立业在下午傍晚时分抵达明州之时,赵孝锡带领的水军,已然抵达了明州近海待命。
等到附近的海面之上看不到渔船跟商船之时,望着满天的星光跟月光,赵孝锡下令很少晚上航行的水军官兵,立刻出发前往朱家设立海外的秘密基地。他必须赶在朱家转移之前,将这个朱家的基地给拨掉,让朱家人彻底打消以往的妄想。
尽管夜晚航行有些困难,但在赵孝锡的引领之下,水军的战船还是缓慢顺利的接近朱家所隐藏的海岛附近。等到赵孝锡看到前方海岛传出的点点灯光,就清楚他们距离朱家的秘密基地已然不远,开始吩咐这些战船,往岛屿另一侧航行躲避对方的监控。
等到已然距离海岛前方的海岛不远,赵孝锡告诉水军官兵,所有战船就在这里待命。由他带领武部成员向岛屿上,朱家眷养的海盗发动突袭。等到岛屿之上乱起,他们立刻攻占岛屿码头,从前面攻陷此岛,并防止任何一条小船离开岛屿走漏风声。
交待完这一切,赵孝锡带领二十名熟悉水性的武部成员,协带兵器离开所乘坐的水军的战船,在星光月光的照耀下,快速的往前方的岛屿靠近。
至于这些水军战船上,同样保留了不少武部成员待命,防止这些水军背叛逃离。尽管这种可能性很小,但赵孝锡却必须做好这种准备。不把自己置于危险之地,是他前世今生执行作战任务时,都必须遵行的行为准则。
泅渡作战对赵孝锡而言,前世不知道进行了多少次。相比前世他是协带枪支,现在的他则是佩戴了宝剑。相比前世他只是一个明劲期的古武菜鸟,此刻他的修为已然超越前世无数。强大的内力修为,在某种程度上令他能发挥出,比前世更为犀利的渗透偷袭战术。
抵达岛屿的浅水区,赵孝锡命令这些武部成员,迅速的脱下衣服拧干水渍。重新穿上还湿却不滴水的衣服之后,通过简单的手语带领这些经过特殊训练的武部成员,往岛屿另一侧迅速挺进,准备进行武力突袭,替后面水军大部强行攻入创造条件。
经过一段时间的攀爬穿越灌木丛,来到岛屿上建有房舍的居住地,赵孝锡并没急于展开进攻。而是命令手下的武部成员,开始进行战斗前的侦察。将对方布置的防卫力量搞清楚,最后做出详细的攻击路线,一举攻入敌巢之中。
对于这些进过特殊训练的武部成员而言,暗中侦察已然是家常便饭的事情。一个个隐密的离开不久,各自带回侦察到的防卫情况。对方除了在岛屿码头附近,安排了不少举着火把巡逻的海盗之外,进入营地也设制了两座箭楼用于防御。
除了这两道防御措施,这座修建的如同兵营一般的海盗窝,倒也看不到其它的防卫措施。而且从隐身的地方,赵孝锡能清晰听到,此刻聚集在里面的海盗们,似乎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