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事事地当了几天咸鱼,时间已经跨入到了2006年的6月份。
话说这5月底之前,这周总也没来跟张小北谈6月份的事。
自己的小收入也少了一点。
不过孔强的客户依然积极。
据孔强说,这家客户煤库大,产品结构也不错,效益也可观,知道这几个月煤价会下来,所以还是计划存货,降低成本。
而且,这个月计划加量。
张小北说,最多只给两万吨,剩下的,还得平衡关系。
话说两万吨,五列,也不少了。
看来是东方不亮西方亮啊,这周总一列才给三万,这孔强的加了两列,做成五列,好像比上个月还能多挣20万。
所以,张小北也就不再纠结这周总来不来的事情了。
剩下的事情,交给郭想吧,这个时候你不喂喂他,他到时候能听你的调遣?
他也就是卖卖计划,具体的发运,自己也没有个什么客户。
翻不起什么大浪。
还有,自己已经拿住了他的“小把柄”,再加上对他进一步放权,那以后肯定是自己人了。
这不是对当初领导们在自己身上玩儿的手法吗?
呵呵,套路啊,满满的都是套路。
……
转眼已经6月10日了,离岳原理公开审理的日子只剩下一天时间了。
这次是异地审理,不在临州。
而是在鲁州市。
张小北得提前去,最起码11日就得到了吧,话说这地方离滨州还有七八百公里呢。
所以,今天是张小北启程去鲁州的日子。
那时候还没有动车,也没有什么新干线,还是以普快绿皮车。
一个小时能窜上百十公里就不错了。
一想这一路差不多十个小时的车程,张小北就有点儿头疼。
真特么矫情,你当初上学的时候一站就是好几个小时的精神去哪里了?
这才短短两年时间,还头疼上了。
所以这人啊,由奢入简易,有简入奢难,老话儿说的还真是不错。
好在自己在铁路上还认识两个人,搞一张卧铺票问题还不大。
飞机可不敢坐,那家伙飞在天上,万一……是吧。
人越来越大,钱越来越多,胆子越来越小。
好吧,闲话收起,我们看案子去。
6月12日上午9点,岳原理的案子正式开庭。
而张小北则是坐在了一个不太显眼的角落,静等着审理开始。
在法官宣读了开庭意见之后,岳原理便在法警的看押之下,站到了被告席上。
从去年国庆节到现在的6月份,整整10个月的时间。
看得出来,岳原理也憔悴了许多。
头发白了,衣服旧了,背和腰也佝偻了,但是那眼神。
似乎没有了之前的柔和,而是一副不太在意的模样。
张小北知道,这是一副死不认账的打算。
你就是证据再摆在面前,我就是不认账,即便是“重事实轻口供”,我也能为自己挣得一丝同情。
无赖。
这个时候,张小北对岳原理已经失去了之前的形象定位和心理预判。
果不其然,当法庭将一系列证据当庭展示的时候,岳原理满口托词,但就是拒不认罪。
当然,证据是一部分一部分展现的,因为案子得一个环节一个环节审理。
看到岳原理的这个样子,法官似乎对这个人充满了失望,摇了摇头。
最后,法庭宣布请证人到场。
话说一提到证人的时候,岳原理的神情似乎是一怔,感觉是一下子没有想起还有什么关键的证人来。
不过看法官似乎是信心满满的样子。
果然,当证人出现的时候,岳原理有点儿崩溃的感觉,直接破口大骂开来:“你不是死了吗?你不是死了吗?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两位法警直接将岳原理按住了,而法官也适时地敲了敲锤子:“请保持法庭肃静!”
这岳原理的失态,充分表明了这个证人对他来说是致命的。
紧接着,岳原理抱着自己的脑袋,在法庭上一副懊恼的神情。
是的,这位证人如您所想,是个女的。
虽然十分虚弱和苍白,但是绝对难以掩盖她在尘世之中的美丽。
“是他,就是他,岳原理……”证人的情绪有些激动。
然后,一个故事便开始了。
这个故事,还得从一个名词开始,叫煤炭资源占有费。
上世纪90年代末,21世纪初,这煤炭慢慢地抬头了。
金盛集团也是诞生在这个大环境之下的,那个时候的形势,张小北之前也了解过。
这煤炭形势虽然有点起色了,但是大的经营方面,依然没有多么火爆。
而且集体煤矿,也就是乡镇煤矿和村级煤矿的管理非常混乱,私挖滥采的情况还非常严重。
岳原理当初刚从贵省调过来当副市长,分管的是科教文化卫生工作,并不在煤炭口。
可就是这么一个不在煤炭口的副市长,却是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改革想法:集体煤矿私有化经营。
什么意思呢?集体煤矿在那个年代还属于入不敷出的包袱,怎么样能把包袱解决了,还能增加当地的财政收入,是一个地区发展的首要问题。
民营企业在那个年代已经开始崭露头角,一些民营企业的管理虽然非常严格,但是却能够通过自己的努力,获得利润,在有些行业甚至出现了民营企业收购集体资产,并且成功盘活的案例。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