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纷纷扬扬地下个不停,积雪越来越厚, 莫卿卿的内心受到了惨无人道的荼毒和伤害。
风倾然、柳子澈、吴闷闷以及心机鸟全都挪到了青婶背上, 住在她们搭起来的异兽皮帐篷里,舒舒服服地烤着火吃香喝辣的。两头小青鳞兽驮着行李, 跟紧自家娘亲的步伐在雪地里扑腾。
虽然积雪很但,但两头小青鳞兽有柳子澈给它们配的营养液根据食谱调理身子,在营养丰富异能充足又没乱提升异能的情况下, 已经长得比一层楼还高,背部到地面有五米多,高高仰起头时, 离地能有七米,它们在足有三四米厚的积雪里扑腾得格外欢实。
至于莫卿卿, 她虽然又长了一点点个头,但也只有一点点, 一米八五的个头,再加上那体重, 走在雪地里,就算她有一头齐腰长发,且齐腰长发全部竖起来, 也能把她埋得头发丝都看不见。
莫卿卿想要在雪面上走,行啊, 释放出大量的鬼手藤把自己托起来, 她能让自己站得比一栋楼还高, 但是那样会消耗大量的异能。这冰天冰雪的, 暴风雨中,她想猎大异兽补充异能,几乎不可能。
莫卿卿只能跟在青鳞兽一家三口身后像只地老鼠似的在雪底下钻。
她钻在雪底下,特别怀念干干净净的雪面,然而,她走在雪底下,如果是在野外还好,从被雪埋了的茂密草丛植物下钻过去还算轻松,最多就是视线不好,偶尔会遇到些被野兽和虫子啃过烂了又被冻上的骸骨之类的。进入塌成废墟的城市后,莫卿卿只能说是苦不堪言。走在平坦的大马路上,青婶一家在前面走,她能一脚踩碎下水道井盖掉进下水道里去。避开倒塌的高楼,没避过高楼之间的地下商场或停车场。
灾难过去到现在,植物侵蚀城市,原本能够跑重卡的桥和隧道上面的行车道,即使有没在地震中坍塌的,也让植物侵蚀解体了。平时有植物的藤蔓托着,还能维持个形状,莫卿卿那能把卡车压扁的体重,走在上面,就和踩在陷阱上没区别,直接压塌,自己埋进去。有好几次,走在她前面的青鳞兽一家三口如果不是反应快,逃得快,都得受她连累,跌坑里去。
莫卿卿气得特别想堵气不走了,可冬季漫长,整整有十个月的暴风雪天,她们带的物资撑不到过完冬天,沿途遇到的猎物,只要是能吃的,都被她们猎来补充食物了。即使不赶路,为了寻找猎物,她们也要在雪地里长途跋涉。
莫卿卿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冰得僵硬又被她踩碎的土,哀嚎:“我需要雪橇。”
帐篷里的几人异能强,听力足,即使是在暴风雪天,也能听清楚莫卿卿的声音。
柳子澈想到莫卿卿那惨样就忍不住乐,说:“你有雪撬也没有谁拉得动你。”
莫卿卿说:“青婶呀。”
青婶吓得下意识地夹了夹尾巴,低吼两声,扭扭背,表示自己要驮风倾然她们。
柳子澈赶紧护住帐篷里的火锅炉,叫道:“青婶稳住,稳住,别把炉子打了。”
吴闷闷是老实人,哪怕莫卿卿是她发小,她也得公允地说句:“莫莫,你那么重,青婶就算是把腰折了也拉不动你。”
青婶连连点头,对吴闷闷充满感激。它现在跟着莫卿卿一起走路,都还得留心脚下稳不稳,如果脚下是以前的城市废墟或者是遇到有河流的地方,绝对与莫卿卿保持五十米以上,并且随时做好飞蹿出去逃出,以免和莫卿卿一同掉进坑里。
柳子澈安慰莫卿卿:“雪底下好歹吹不到风,能保点温,你看青婶她们,风里来雪里去的,顶着零下二三十度的暴风雪前行。”
莫卿卿气哼哼地说:“你试试零下二三十度打着赤脚在雪地里赶路。”
柳子澈说:“我们带够了靴子,是你不穿。我们有什么办法。”
风倾然说柳子澈:“你少说几句风凉话。”
莫卿卿重重地哼了声,继续摸黑前行听着青鳞兽它们的脚步声前行。她倒是想穿靴子,雪往靴子里灌化成水她能忍,也能扎紧靴子口解决这问题,可看看她脚下是什么地儿,一双靴子穿不了多久不是被扎穿就是被磨破。她怀念赤金打造的战靴,但是她和风倾然的靴子早就没了。
不仅在雪地里行走的莫卿卿分不清她们到底走了多少天,就连雪面上行走的柳子澈她们也因为经常让暴风雨遮得分不清白天黑夜而无法计算行程,再加上各省的气候不一样,她们也无法从环境上去判断天气。
甚至走到后来,她们迷路了。
最开始时,她们还能找到城市和村庄,然后通过一些没有烂完还能辩出字迹的东西认出是在什么地方。
莫卿卿虽然经常跌进大城市的地下车库或商场还有隧道之类的地方,但是,跌到这些地方就意味着能够找准自己的方位。有车就能找到车牌,车牌这东西,即使上面的漆烂没了,锈迹斑驳,但压出来的的钢印还在。虽说有不少跨省跨区的车辆,但一堆车子里面,总还是本地车居多的,很多遗留的物品也能够找到地名。她们出发的时候特意找了灾难前的地图册,记载得非常详细,基本上凭地名就能找准方位。
她们从太湖出发,一路往北,抵达的第一个城市是南京。那时候的积雪还不厚,还能看到南京城的全貌,已经塌成废墟荒芜了,城市保存了约有之前的三分之一,约有三分之二的城市被水淹没,河流改道再加上淤堵,以及城市有很大一片下沉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