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结束后,曲森和班里的兄弟们借着酒劲,组团到团里大旱厕抽了一支烟。
刘飞开始埋汰曲森,因为他往被子里弄水被连长抓住,害的自己和廖根柱被罚打扫了好几天的厕所。
“你快拉倒把,活儿都是我和班长干的,你净拿着扫把站那瞪着眼冲我运气呢好不好。”曲森马上反击。
“就算我一点儿活都没干,也被你害的在这闻了好几天的臭味。”刘飞不甘示弱。
两人的斗嘴逗得班里的战友们哈哈大笑,其中就数王帅的声音最大。
曲森见他笑的高兴,马上转移火力:“我说帅班长,说到被子,你是不是要感谢一下我啊?”
“感谢你什么?”王帅瞬间收了笑容,有些紧张的看了看廖根柱和刘飞后,大声嚷嚷:“我说你小子可别好赖不知啊,我可是为了帮你。”
“帮我?那我那半盒烟你怎么解释?”曲森马上接口。
“半盒烟?”王帅愣了一下,不过马上反应过来:“什么半盒烟,就三五根怎么就半盒了?”
“原来是你这孙子给出的馊主意!”虽然曲森和王帅都没提具体什么事,不过这哪还用明说,刘飞怒喝一声抬手一脖搂子就朝王帅拍了过去。
刘飞之后廖根柱也抬起腿向王帅射过去,嘴里喊着:“我说曲森一个新兵怎么知道……”
王帅哪肯吃亏,扭头就往厕所外面跑,刘飞和廖根柱抬腿就追。曲森见成功转移了火力,便大笑着跟班里其它的兄弟跟上去看热闹。
一路笑闹着出了大旱厕,大家同时停止,自动列成一路纵队往回走。路过训练场的时候,廖根柱一拐弯就把队伍带向了四百米障碍训练场。
大家在训练场间隔的矮墙上坐成一排,唠起了这片训练场上发生过的“趣事。”
当大家聊到军区大比武选拔前,曲森和刘飞每天晚上都会在这比一次的时候,曲森忽然大声嚷嚷了一句:“完了,我赔大了。”
说完一句后见大家都奇怪的看着自己,便对刘飞说:“咱选拔前最后那次比试时可是说好了,谁输了以后就得承包对方的袜子,这待遇我还一次都没有享受呢。”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刘飞现在虽然可以正常走路,小跑两步也没问题,不过还不算彻底恢复。所以大家平时就算开玩笑,也没人提上次打赌的事情。
“你班副我说话算话,今晚回去就给你洗。”刘飞一听这话,马上拍了下胸脯。可他一句话说完,原本热闹的气氛瞬间又压抑了下去。
过了今晚,明天大家就要各奔东西了。
会餐后连队里其它战士们的欢乐气氛,也在晚点名的时候彻底消散了。
洪连长站在队列前面表情肃穆,每点到一个名字,眼睛都会在那名战士的脸上都停留一下。
把全连战士的名字都点了一遍后沉默了半天才开口:“大家都是好样的,以后好好干,争取都能留在部队。就算回家了,也不要忘了自己曾经是个兵,不要忘了自己曾经是我们步兵团的一员。”
“是!”整齐的应和声再次响起。
十六团一营二连的点名结束后,曲森也到了该出发的时间。刘飞回到宿舍就把曲森按坐到床上,脱下他的鞋,把袜子扒了下来,然后拿着出了屋。过了几分钟再次回来时,曲森的袜子已经被洗的干干净净。
曲森哭着把袜子穿回脚上,又穿好鞋和班里每个兄弟说了声保重、加油。
见所有人都在哭,廖根柱劝了两句后和一直等在一边的洪连长拿起曲森的行李带着曲森出了宿舍,下楼,走出了连队大门。
大门外挂着曲森很熟悉车牌的猎豹已经等在那里了,而猎豹旁边还站着一个曲森没想的人。
“团长!”曲森立正站好,含着眼泪敬礼。
“挺大个小子,哭什么。”刘援朝的声音很严厉,但表情却很柔和。
“谢谢你,团长。”曲森放下了敬礼的手,诚心实意的说了一句。
“谢我干什么,是你自己的表现替你争取到的机会。”刘援朝严肃的说:“我告诉你,到了学校给我好好表现,要敢给我考不及格,拿不到文凭,看我怎么收拾你。”
“是!”曲森再次立正敬礼,响亮的回答。
刘援朝抬起右臂回礼后,摆了一下手催促道:“行了,别墨叨了,赶紧走,别晚点了。”
等在一边的司机一听这话,赶紧打开后备箱接过洪连长和廖根柱手里曲森的行李,往车上装。
猎豹启动,曲森坐在车后座上看着外面的团长在冲自己挥手告别,他身后的连队营房也离自己越来越远,眼泪再次忍不住的滑落下来。
“别哭了,到学校一定要好好学,要对得起团长的提名。”副驾驶上的洪连长转头安慰了一句。
“一个大男人爷们点儿,以后可是要当军官的人呢。”廖根柱见曲森哭的眼泪鼻涕一大把,也劝了一句。
“是啊,上学是好事儿,等我哪天在电视上看到你当了大官,也好跟身边人吹一吹是吧。”司机跟曲森也是老熟人了,边开车边开了句玩笑。
猎豹很快驶出了步兵团的大门,上了公路后再次提速,半个小时后在火车站的停车场停好。
洪连长、廖根柱和司机三个人拎着曲森的行礼先办了托运,然后陪他走进候车大厅。
可恶的是列车难得一次没有晚点,检票的提示音准时的从广播中传出。司机买了三张站台票和洪连长、廖根柱一起一直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