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灯耀的地牢光影交叠,也映的清浅公子如丝的眉眼阴沉不定。
身上的伤口麻痹的没多少知觉了,小凤靠在牢门上笑,“其实吧,我不贪心,只求清浅公子别在‘盛情款待’我了,让小的能舒舒坦坦的熬到救兵来救我回去就是足以了。”
呵的冷笑,清浅公子挑眉看着她,“救兵?你觉得你还能活着回去?”
“这个是当然。”小凤认真道:“怎么说我也是这出戏的主角儿,我要是死了谁来完成这么个狗血的人生?”
清浅公子瞧着自个纤长的玉指,“指不定某人想换个主角儿呢。”搭眼扫了她一圈,“我左瞧右瞧都不觉得你有当主角儿的资本。”小脸一撇,“难看死了。”
牢中的端木朝华很赞同的道:“我也是这么觉得。”
干咳了两声,小凤不以为然,“便是无人来救我,总是会有人来救三王爷的吧。”提了声音道:“王爷是不?你家廖管家忠心那么耿耿,绝对会豁了性命来救你的吧。”
“那也不是来救你的。”清浅公子转眼瞧她,“我可记得是你害的人家三王爷落在我手里的,你觉得他会顺带手也一并救了你吗?”尾指瘙了眉心,“我不得不承认,阮二小姐的一石三鸟真真的让我吃了一惊,如果照你的计划下去,怕是现下在牢中的就是我了,只可惜……”目光一分分的逼近她,冷笑,“只可惜你太自信了,高估了你在那个人心中的地位,二小姐应当感谢我,让你看清了自己的身份,你在他心中根本什么都不是。”
手心不自觉的攥紧,又松开,小凤笑了,“是啊,我算什么玩意儿啊。”敛了眉目,道:“真是让清浅公子失望了,我就这点本事,不过是把你们要的东西都摊开了摆在你们面前,算不得什么计划不计划,只是你们的欲求不满让我钻了空子。”猛地抬了眼看他,“清浅公子,我若说端木朝华必会救我,你信吗?”
眸子灼灼的让清浅一愣,顺着目光瞧向牢里同样微愕的端木朝华,没答话。
小凤又提了声音,笑道:“王爷啊,一日夫妻百日恩,你舍得我死吗?”
端木朝华蹙眉,没有作答。
忽有黄衣小婢入内,行了一礼,道:“回禀公子,素衣使回来了,现下在牢外侯旨。”
清浅公子哦了一声,道:“让她进来吧。”
黄衣小婢应是,匆匆出牢,错眼的功夫就引了一个白衣男装女子进来,手中还压着一个人。
距离太远瞧不清人脸。
素衣使单膝跪下,将手中的人一并压的匍匐,卑恭的唤了一声,“公子。”
被压匍匐在地的是个女子,埋着头,清浅扫了一眼问:“她是谁?事办的怎么样了?”
“回公子,属下彻查了王府内外,并未发现关押尊主的所在。”素衣使提着匍匐人的领子,道:“这个女子自称是王妃,所以属下将她带了回来,不知是否有用。”抬手接了那女子的穴道。
那女子登时喘了一口冷气,颤巍巍的抬首看清浅。
“哈。”小凤止不住冷笑一声,看着那女子道:“我说奁儿啊,你这次可真够走狗屎运的,真真的让我替你扣腕感叹,这算不算炮灰啊?”
那女子紧抿着没了血色的唇,一张小脸楚楚可怜的很,不正是奁儿吗。
清浅公子蹙眉,“她是谁?”
“我的陪嫁丫鬟,三王爷的贴心相好。”小凤笑眯眯的瞧奁儿,“唔……若是清浅公子再迟些时候动手,我估摸着这就没我什么事儿了,真真的王妃该是我家奁儿才对。”
“二小姐……”奁儿眉目楚楚的巴望着小凤,眼里写着,关我什么事啊。
清浅饶有兴趣的哦了一声,伸手捏起奁儿的下巴,仔细的瞧了瞧,松手,极是鄙夷的擦了擦手指,道:“俗,俗不可耐。”挑眼看牢中的端木朝华,“三王爷啊,你的眼光也忒次了一点吧,这种货色也能入的眼,我瞧还不如阮二小姐呢,至少人家黑的让人刮目相看。”
气的笑:“过奖过奖了。”
三王爷却是很无辜的眨了眨眼,“我这不是没法子吗,你看我一白痴耽误了多少好姻缘,好不容易有个黑桃花吧,人家还心有所属了,只能凑合着这朵儿烂桃花不是。”
奁儿登时气的一张小脸煞白,死灰一样,打小就没人如此诋毁过她的容貌,而且这是她一直以来自以为傲的资本,现下被说还不如小凤……很是气愤。
却听清浅公子道:“既然是个炮灰,就拉下,那些小家伙也许久没添荤腥了。”
奁儿的一张小脸更是如纸,嘴唇都抖的厉害,哭喊着扑到小凤脚边,抱着她的大腿,“小姐救我!小姐救我啊!不关我事……”
她哭的很揪心,小凤叹息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节哀吧,我现在也是自身难保。”转瞬又道:“要不我帮你说说好话?”
哭的梨花带雨的奁儿拼命点头。
小凤纠结的抬眼落在清浅公子身上。
“阮二小姐还真的菩萨心肠啊。”清浅公子嘲讽。
小凤却叹了一口气,“没办法,我自小肠子就软,你看能不能……”顿了顿,“能不能不剁巴,直接喂啊……”
端木朝华没忍住,噗的笑了出来。
奁儿震惊的看小凤,透满了不可思议。
沉吟了片刻,清浅公子叹气,“也罢,看在阮二小姐的份儿上,那就不剁巴了,直接丢到池里喂鱼吧。”
听是喂鱼,奁儿微松了一口气,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