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年龄相仿的青年,即便生长的环境并不相同,但都是胸有沟壑之人,聚在一起,只有相见恨晚的份。加上李承乾有意与裴行俭交谈,早已与太子殿下培养出默契的李震便将人引进了待客的雅居,煮酒论英雄。

苏妧见几个男子凑在一起,也并不前去打扰,与李蕴一同在宅子外的花间小道边走边聊。

和李蕴一聊,苏妧才知道原来裴行俭是住在附近的,半年前才来,在一次偶然路过的时候,看到李蕴正在院子里教小孩子们念诗,便停了下来。李蕴见到裴行俭,本以为他是迷路了,还让院子里的孩子去问对方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结果孩子没问出裴行俭的来路,倒是李蕴这里为何会有这么多孩子的事情被裴行俭问了出来。

裴行俭没想到李蕴看着出身不俗,却愿意收留这些孤儿在此,他和那些孩子熟了之后,也愿意带着较为年长的几个孩子习武,强当是打发时间。

一来二往,裴行俭和李蕴也认识了。

“没想到他竟然是河东裴氏,我知道的时候也颇为惊讶。”李蕴与苏妧在道上走着,侍女们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裴郎君是个热心之人,有时候也会来给孩子们上课,教他们读书练字。”

“你对这些孩子倒是十分上心,可你不能总是这样。我昨天听李侍卫在和殿下提起你的事情,你的父兄,心中都牵挂着你。”

李蕴垂下双眼,“我又何尝不牵挂着家人,可我每每想到过去之事,依然难以释怀。”

未婚夫与庶妹有私情,庶妹因爱成恨加害于她。虽然庶妹并未得逞,可实在令她伤心。

苏妧:“你的父兄本以为让你离开长安,或许你便能释怀。可如今看来,也并非如此。我看那裴郎君倒是文武双全,又是河东裴氏——”

“太子妃!”

苏妧话还没说完,李蕴便已打断了她的话。

苏妧无辜地眨了眨眼,“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万泉在长安都被长公主逼婚呢。蕴娘,你也该要往前看了。”

李蕴咬了咬唇,轻声说道:“我初始收留那些孤苦无依的孩子时,不过看他们可怜。但相处着,却是有感情的,若是有朝一日我因为嫁人而必须要弃他们于不顾,那么我宁愿终身修道,与这些孩子们为伴。”

苏妧听着李蕴的话,不由得笑着逗她,“那裴行俭这半年来对那些孩子如此热心,你若是能与他喜结良缘,那些孩子也未必会无人照顾。”

李蕴却皱着眉头,十分执拗地摇头,“不,我不想的。裴郎君虽好,但绝不是蕴娘的良人。”

苏妧见她这样的态度,也收起了刚才开玩笑的语气,“其实蕴娘大可不必如此,我今日来此,是有事情想与你商量。”

李蕴看向苏妧。

苏妧:“百里大夫打算在洛阳城中开办一个医学堂,你若是愿意,可以让这些孩子们都到百里大夫那里去。”

李蕴十分错愕,以为自己听错了,她停了下来,“什、什么?”

苏妧似乎没有察觉到李蕴停下来,她在小道中分花拂柳,不紧不慢地说道:“百里大夫一身医术,若是无法找到传人,他自己心中也十分惋惜。我早些时候为了让他能找到满意的弟子,便建议他开办医学堂。”

李蕴望着前方女子那较好的背影,“可是开办医学堂并非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苏妧终于停下,她回头,朝李蕴展颜一笑,“当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但我若有人相助,再难的事情,也能办成。”

李蕴见状,徐徐走了上去。

苏妧:“蕴娘可知原匪此人?”

李蕴点头,“自然是知道的。”

洛阳水灾,又经历了水疾一事,原匪的大名在洛阳已经传开,老少妇孺都知道此人这次在水疾中帮了县府的大忙。而且原匪的父亲又是朝廷命官,李蕴即便不在长安,可她终究是名门之女,怎么可能对这些事情丝毫不知呢?

即便她不问,身边的人自然也会跟她说。

苏妧:“原匪在商人中颇有影响力,由他从中穿针引线,如今洛阳药商愿意与县府合办一个医学堂,地方由县衙提供,花费则由药商赞助,至于上课的老师,则是以百里夷为首的洛阳大夫一起担任。”

李蕴听得瞠目结舌,由官府和商人一起合办的医学堂,她从前闻所未闻。

如今听苏妧说着,好像那医学堂的开办指日可待似的。

李蕴惊讶了半晌,然后眨了眨眼,问苏妧:“那医学堂什么时候开办啊?”

苏妧:“八字还没一撇呢。”

李蕴:“……”

苏妧却十分淡定,她朝李蕴眨眼,说道:“万事开头难哪,如今开办医学堂,诸事都要考虑周详。原匪虽是男子,却并无轻视女子之心,我想若是蕴娘收留的孩子都送到医学堂去,蕴娘想必也愿意为他们费些心思。”

李蕴听着苏妧的话,有些心动,可她终究是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她低头,双手交握,“可我不知道自己能费什么心思。”

苏妧看着李蕴的模样,不由得失笑。她想起不久前太子殿下跟她说的事情,太子殿下也不知是什么缘故,觉得李蕴和原匪应该是一对良缘,问她可有办法。

只是那时苏妧想,何必要原匪?对李蕴来说,裴行俭也是一个好人选。只是刚才稍作试探,李蕴虽然颇为欣赏裴行俭,但并无那样的想法。

李蕴和原匪,乖乖女和不羁少年郎?

苏妧想了想,


状态提示:74.074 章--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