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妧自作孽不可活, 撩了李承乾一把之后, 就不得不承担起安抚太子殿下的责任。承担责任的最后,是她累得连手指都抬不动了。

然而太子殿下却神清气爽, 仿佛连头发都写着餍足二字。

他起来的时候, 还撩开苏妧的头发,在她线条十分好看的优美颈项上留下几个轻吻。

“你再睡一会儿, 不用急着起来。”

苏妧倒是很想再睡一会儿,但是不行的。她今天要到祠堂那边去看看病人的情况,再说了, 也不能老是待在西苑里。

她笑着伸出双手要抱抱, 李承乾也乐得宠着她,干脆将她抱起走到靠窗的塌上坐着。

苏妧靠在李承乾的怀里, 声音有些沙哑, 她问:“你不急着出门吗?”

李承乾亲了亲她的脸颊, “不急。洛阳疫情的事情昨天洛州刺史和洛阳县令都已经坦白上报, 原匪说的事情, 基本上也算是定下来了。方易文虽然心里不同意我说的方法, 但表面上也并无异议,一切看似都挺好。我今日和方易文去看看洛水的大坝。”

李承乾说的方法, 是指在这次疫情当中有功劳的人, 都会被记录在册。若是他们的子孙后代参加科举时, 在同等条件下会优先录取的事情。

方易文先是做了个梦,昨天和太子殿下一起见洛州刺史和洛阳县令时,无意中问了一句, “洛州此地也不少名门之士,有人在朝廷为官者亦不是少数,两位莫非没有想过借由他们之力渡过如今的困境吗?”

洛州刺史和洛阳县令对视了一眼,彼此不约而同地流露出一个苦笑。

有的事情,多说无益,意会即可。

御史中丞心中拔凉拔凉的,本以为噩梦不过是噩梦,现实中总会有人挺身而出,即使力量微薄,也愿为洛阳之困奔走。

御史中丞心里苦,他觉得哪怕是洛州刺史和洛阳县令敷衍他一下呢。连敷衍都不愿意,可见是连门面功夫都没人做。

于是,御史中丞昨天对太子殿下的提议虽然没有举手赞成,但也没有发表任何反对的言辞。

在李承乾那里,所有的沉默都是表示赞成,于是选择性忽略御史中丞心中的不情愿。

至于洛州刺史和洛阳县令,虽然对太子殿下的建议十分惊讶,但在他们看来,药材短缺一事非同小可,又岂是纠结什么该不该的问题,解决困境比较重要!

李承乾:“洛州刺史和洛阳县令两人对我的建议满意得不得了,打算今天派人找原匪约谈,将与药商洽谈的事情托付给他。”

苏妧听到李承乾的事情顺利,心里比什么都高兴。

“恭喜殿下事情顺利。”

李承乾心情颇好,便顺着苏妧的话笑道:“有我出马,又岂有不顺利的?”

见过自信的,可没见过这么迷之自信的。

苏妧抿嘴着嘴笑,不说话。

李承乾不赶时间,因此跟苏妧在西苑腻歪了一会儿,还陪着苏妧用过早膳才离开。

杨宜歆坐手里还拿着一个点心,跟苏妧说:“我觉得太子表兄有些太粘人了。”

正在喝水的苏妧差点没被水呛到岔气。

杨宜歆:“我方才本想去找你,可藿香跟我说,太子表兄正在屋里跟你说话,所以我就没去了。太子表兄难道不该很忙的吗?”

杨宜歆是长广长公主的女儿,在公主府里,就算她的父亲是吏部尚书,但也不是想见母亲就能母亲的。长公主想要和驸马同房,都是要点灯的。就算是在宫中,圣人舅舅和皇后舅母也并不像苏妧和李承乾这样。

很多次杨宜歆想找苏妧的时候,太子表兄都在,这令她十分费解。

她身边没有这样的,就是长乐阿姐和驸马那么恩爱,也不是这样的。

所以杨宜歆理所当然地认为李承乾和苏妧这样,不太正常。

苏妧被杨宜歆的话呛到,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来。她没好气地瞥了杨宜歆一眼,“再乱说话让你表兄听见,当心他又要你去看女则写心得。”

杨宜歆一听女则心得,脸色就垮了下去,趁机告状,“太子表兄总是在欺负我。”

苏妧站了起来,“那怎么是欺负你?他一直都很疼你的。”

杨宜歆:“……”

苏妧看向杨宜歆的模样,不由多看了她两眼,“怎么了?难道我说的不对?”

对是对的,只是杨宜歆心里头有些失落,她幽怨地看了苏妧一眼,说:“平常都是我跟你说太子表兄特别好的,如今居然是你跟我说他多好,我有些不习惯。难怪别人都说女生外向,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苏妧顿时哭笑不得,也不知道杨宜歆的脑袋瓜是怎么长的。

“不跟你胡扯,我今天还要去祠堂看看。”

杨宜歆:“又去啊?我还是不能跟着一起去吗?刚才用早饭的时候,太子表兄不是还说我们可以去看蕴娘,我们什么时候去?”

苏妧:“等我去完祠堂回来,到时候若是时间还早,我们就去。若是晚了,就明天再去。不急,李蕴都在郊外带孩子们玩,养养小鸡小鸭什么的,你什么时候去找她,她都在的。”

杨宜歆也知道苏妧和李承乾都有事情要忙,就都是他们怎么安排,她怎么做。就是心中有时候难免有些弄不明白,她知道有故人在洛阳,其实心中早就迫不及待想去看看,可苏妧和太子表兄怎么能这么淡定呢?还有李震也是的,李蕴可是他的嫡亲妹妹,他都不想早日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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