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医生笑眯眯问她:“这么快就好啦?”
阿夜摸摸自己的脸,点头:“没什么事了,朗医生,得麻烦您出来一下……”
朗医生诧异:“怎么了?”
阿夜看了眼古华年,道:“陈佳煦左肩有点问题,您帮他看看吧。”
听是陈佳煦,朗医生立刻站起来了:“出什么问题了?”
身后,古华年原本想叫住阿夜,阿夜却没有停留,与朗医生一同走出办公室。
“怎么了?”到大厅,朗医生过去就捏住陈佳煦的左肩。
陈佳煦疼得一下跳起来:“轻轻轻点儿!”
朗医生脸上带着笑意:“你昨儿晚上干啥了啊?”
阿夜听到陈佳煦狼嚎,心里一紧,刚要上去说话,朗医生动作迅速得再一扭,就听到陈佳煦的手臂“咔嚓”一声响——原本僵硬不能动弹,如今像一条软面包一样搭着,他额头上出了一层汗。
阿夜慌忙上前,知道朗医生这是帮他正骨了,之后再捏揉片刻,胳膊自然就好了,可她仍然有些心惊
。这也是为什么阿夜不肯动手——下不去手……
刚才被扭时,陈佳煦倒是一声没叫,只是闷哼一声,胳膊慢慢垂下来,他重重吐出一口气,低骂道:“死老头儿,你就不能打声招呼……”
朗医生笑个不停:“这个时候出其不意的效果才是最好,让你最放松!别说话,坐椅子上!”
陈佳煦瞪了他一眼,却乖乖坐过去。
朗医生手法娴熟,在他肩头左右揉捏,帮他舒筋活血。
“试试能不能抬起来!”
陈佳煦轻抬胳膊,与身子垂直,然后轻轻放下。
朗医生点头:“行了,歇一会儿,今明就能好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最好平躺,别压着了。”
“嗯……”陈佳煦鼻子里哼了一声,对朗医生是一万个不满意。
“谢谢你啊朗医生!”阿夜替他说。
朗医生笑说:“他是我病人,我应该做的。对了,你俩看起来关系比以前更好了啊?”
话一问出,阿夜和陈佳煦都是一愣。
阿夜无言,她与陈佳煦之间的关系尚未说清,听别人说这种话,也不知该害羞还是该回避……
陈佳煦脸皮厚一些,当下也顾不上刚才朗医生对他的折磨了,抓起阿夜的手便说:“我俩关系一直很好!”说罢,他有意看了眼不远处站着的古华年。
阿夜也看到古华年跟出来了,她垂下眼睛,却没有抽回手。
此刻面对古华年,心中只有坦荡和释然……那杯酒,说到底,还是值了。
而后,陈佳煦在外面等阿夜,朗医生又给陈佳煦开了些药,外敷内用的,交给阿夜,对她说:“监督他吃药,虽然作用不太大,也总比没有强!你也是,今天就先回家休息吧,要是明天身体没事,想过来就过来,反正都跟院长打过招呼了!”
“放心吧,我会的。”
朗医生对她像对自己的学生一样,不觉声音软了些:“你也是,注意按时吃药,小心脸上留疤,你那暴脾气的男朋友不要你了!”
阿夜顿时啼笑皆非,这下是彻底清除朗医生已经看出来她与陈佳煦之间的关系了。她无法解释中间复杂,便不再回避,再次向朗医生道谢后,就要走,转身看到古华年还在……
接着,何秀珍从古华年身后的楼梯走上来,正与他们都撞个正脸——
阿夜对何秀珍对上眼神,忙道:“何院长!”
何秀珍看她来了,面上一丝讶异闪过,与其他同事一样问她:“病好了?”
阿夜手里提着陈佳煦的药,道:“没什么问题了……”
何秀珍又问她:“不是来上班的吧?”
阿夜尴尬:“嗯……带朋友来看看胳膊
。”
何秀珍看到她手里的药,不是治疗过敏的药,于是点头说:“既然来了,正好,有几句话要跟你聊聊。”
阿夜心中一顿,“现在吗?”
何秀珍问:“怎么了?你有事?“
“没……”阿夜忙道。
“那来我办公室吧。”何秀珍回头对古华年说,“你也一起过来。”
何秀珍先走一步,留下这两人面面相觑。
怕陈佳煦等急了,阿夜让朗医生帮忙跟他说一声,便和古华年走进了何秀珍的办公室。
何秀珍抬头看了他们一眼:“都坐。”她将桌子收拾了。
阿夜与古华年双双落座,何秀珍也不说客套话了,直接对阿夜道:“前几天的事情,华年没跟我说,从其他人嘴里我也大概了解了,你们年轻人玩闹失了分寸,该是谁担责任,我就不说了,委屈你了良夜。”
阿夜低眸忙道:“我没事,何院长。”
何秀珍笑:“良夜,你知道当时我为什么让你留在诊所吗?”
阿夜顿了顿,茫然抬头。
不等她回答,何秀珍便自顾道:“华年跟我提过很多次你,不止那时候让你来诊所的时候提过,八年前他也提过你……他说你是好姑娘,我见了,不敢说谁好谁坏,我只能说你是个很聪明的人,你知道什么是对自己有利的,什么不是。”
阿夜张张嘴,像是明白了她的意思:“何院长……您放心吧,八年前的事情已经太遥远了,我们都不想再提了……”
何秀珍深看她一眼,再看自己儿子。
从进门到现在,古华年一直没说话,他低眸坐着,直到刚才阿夜说了那番话,他才抬头,看向阿夜。
阿夜没看他,继续道:“谢谢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