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治之后阿夜躺在病床上入睡,夜深了,几个人都带着疲倦。
陈佳煦陪着她身边,对徐妙说:“你回去吧。”
今时不同往日了,陈佳煦对阿夜如何,徐妙看在眼里。她今晚喝了不少酒,虽然吐过之后没有事了,可是身体熬不住,于是听陈佳煦的话先回了家。
回棉纺厂,准备第二天到医院来给阿夜送些用的东西。
这一夜可能酒精在体内起了作用,阿夜睡得很熟,一直到天大亮了才起来。
睁眼之时,见床边坐着一人,一张脸放大在跟前。
陈佳煦托着下巴,一对眼睛定定地看着阿夜。
“……”
阿夜愣了一下,方才反应过来她在医院睡着。
这间病房倒是比她上次睡得要好——好太多了。陈佳煦开的独立病房,带洗手间的。
她坐起来,陈佳煦也直起身子来,问她:“醒啦?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阿夜抬起手臂,果然胳膊上还有一些过敏痕迹,她摇头,张口声音是哑的:“没事了……”
陈佳煦道:“那就好,饿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他早晨起得早,去医院的食堂买了早餐,都是清淡的。
阿夜摇头,还没什么胃口,但是渴:“有水吗?”
“有!”陈佳煦立刻起身去倒水。
“小心,有点儿烫
。”
水递给阿夜,阿夜吹了一口,迫不及待地喝下去。
像砂纸磨过的嗓子经过热水的湿润终于有所好转,她轻轻嗓子,见陈佳煦又在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他的眸子很亮,早晨的阳光全盛在里面,情绪难辨。阿夜忽然想起了昨日,却有些不好意思与他面对……
她身上的裙子换成了住院服,自己清楚,过敏之后的样子一定难看,他这样盯着她看,到底在看什么……
阿夜忙偏过去,准备下床。
“我去……洗漱……”瘦弱的身子坐在床边,刚要起来,身前却多了一只长臂。
陈佳煦半揽住她的腰,阿夜一抬头,便与他对视。
她想躲,躲无可躲,只能轻轻推他:“拉我干嘛……”
陈佳煦仍然那样看着她,开口说:“昨晚……你幸好没事。”
她愣住,才品出他话里意思。
她如果有事,古华年他们不会好过……
这样被他包围住,不但是身体,还有整颗心,阿夜无法动弹。
她低头:“嗯,你以后……不要那么冲动。”
陈佳煦实话实说:“我已经很克制了,如果是以前,我想揍他们,没人能拦得住!”
阿夜道:“你这样,总要吃亏的。”
“不还手才是吃亏!”他想起来昨日,心中仍有不平,若不是阿夜那一番话浇灭了他的怒火,恐怕结局真的难料。
“打人就能解决问题吗?”阿夜推开他,下地了,“拦着你是好事,这些问题我都能自己解决,你一动手,反而麻烦。”
阿夜走到门口,陈佳煦指了指:“就那儿就能洗漱,进去吧,东西都备好了。”
阿夜走进来,陈佳煦跟着,倚在门口。
阿夜对镜一看,果然,面目全非……
脸肿了两圈,红斑未退。
她微微蹙眉,到底是女孩子,还是很在意自己的长相的。但在意也没用,都已经这样了……
挤牙膏,刷牙。
陈佳煦还没走,就这么看着她,刚才的话题已经消化,这会儿他笑问她:“那你昨天说的那些话,都是真心的吗?”
昨天……
阿夜嘴巴里泡沫刚起,回想了一下昨晚发生的事情,恍如隔世,身体里是一种即轻松又微酸的感觉。
她却没说话,快速刷牙。
陈佳煦像是对这个问题很执着,继续问她:“说呗,到底是不是真的?”
阿夜含着牙刷,口齿不太清:“你想让我说什么?”
陈佳煦道:“当然是你觉得我比古华年好那句
!”
“……”阿夜想了一圈儿,她有说过这句话?
想来陈佳煦误解了,她笑一笑,倒也不解释,只说,“我从来不说假话。”
陈佳煦双目微亮,忙说:“那就是真的了?”
阿夜推他出去:“别看着我,我要上厕所……”
说完,把门关上,任由陈佳煦在外面乱叫。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阿夜心道,男人审美大概是喂给狗了。这样想着想着,她却又忍不住笑起来……这人昨晚抱着她时说她真傻,他又何尝不是。
护士来送药了,接着,徐妙也来了,给阿夜带了换洗的内衣外衣和吃的东西。
阿夜在洗手间就听到了动静,开门出来,徐妙正与陈佳煦尴尬地客套着。
“阿妙,你来啦。”
徐妙转身看到阿夜,顿时身体舒展开,连表情都重新变得生动了,“阿夜!你还难受不?”
阿夜道:“我没事了。”
上下看了她一圈,徐妙后怕道:“昨晚真是吓死我了,也不知道那孙子在里面加了多少烈酒!你是真傻!怎么说喝就喝了!”
阿夜忍不住看了眼陈佳煦,对徐妙说:“不提了,你过来坐吧。”
有陈佳煦在,徐妙说起话来不太自在,也知道这话题再当陈佳煦的面提起,肯定要再把这个暴脾气的家伙惹怒。
无奈陈佳煦好像根本不在意,一直待在屋里不肯走。
徐妙冲阿夜使了两个眼色,阿夜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她开口说:“陈佳煦,那个……你能出去一下吗?”
这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