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映寒摇了摇头:“不曾,我也是前两天才想到的。”
徐宜真神色凝重地道:“穆世澜以后就是你的师妹了,她的安危,你这个做师兄的,应该多顾及一下。幸好你这些话只是说给我一人听,若是让旁人也听去了,恐怕你穆师妹会有大麻烦。”
徐映寒微微悚然:“可……穆师妹这两天,当着很多弟子的面,都使了法诀和医技,难保云渺峰的其他长辈,不会看不出她的功法来路。她的处境,不是一样很危险?”
徐宜真道:“这个你不必担心,放眼整个云渺峰,对医技一道熟悉的,也就我们飘渺峰一脉,她不过使了一个医技,断不至于让外峰的弟子看出什么来。何况,当年看过洪乙师祖那套绝学的人,如今活在世上的已经寥寥无几了,更别说有谁会晓得其中的功法套路。关于《不灭真卷》的一些内容,我也是从师父那里听说的而已,并没有得到真传。”又道,“你能识破穆世澜的秘密,也算是刚巧碰上了。一来,你知晓她患有不治丹寒;二来,你又听我说过《不灭真卷》的一些传闻;加上你又懂得医技之道,种种缘由放到一起,才让你猜中了她的功法来路。若换做是旁人,自然是不会轻易看出来的。”
连他爹都没有习得《不灭真卷》上的医技,穆世澜一个外来之人,居然已经得到了洪乙真人的传承,而看她好像还一副浑然不知其珍贵的样子,这让他心中涌起了极为复杂的情绪,满腹的疑惑不解之中,更夹杂了一丝莫名的嫉妒,他身为徐宜真的儿子,可以说在门派年轻一辈的弟子中,地位高不可攀,然而穆世澜一来,就无声地向他宣告:你就算是徐宜真的儿子又如何,我已经得到了洪乙师祖的真传!
徐映寒听出了一身冷汗,他十分不甘又急促地说道:“爹,洪乙师祖的绝学如此珍贵,而穆师妹之前并不是本门之人,她是从何处得来真传的?她既然偷学了本派绝招,说明她一定看过真传内容,说不定秘籍还在她的手上。爹,此事若放任不管,难保将来穆师妹不会将那秘籍流传出去,到时损失的是门派的利益,望您三思。”
徐宜真淡淡看了他一眼:“只有患了修仙绝症之人,才能习练那套真传里的法诀。你又没有患病,就算看了那些功法内容,你也学不了。你说她手上有秘籍,是想学那些医技吧?”
徐映寒脸色一僵,没有答话。
穆世澜又不是傻子,她偷学了《不灭真卷》里的功法和医技,一旦将内容流传出去了,岂不是自曝短处?对她有什么好处?她是个聪明的姑娘,不可能干这种蠢事,所以他一点都不担心穆世澜会泄露真传,反倒担心的是儿子。徐映寒对医技一道的狂热,他比谁都了解,说什么损失门派利益那都是掩饰,儿子不过是嫉妒穆世澜学到了洪乙师祖的真传,而他却只得了些医技的皮毛吧?徐宜真一针见血地说道:“你有什么疑问,可以找你穆师妹问,我不阻拦,但你须得保证,不要让旁人知晓她的秘密,这关系到她的安危。至于那些医技,她肯不肯教你,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徐映寒定定看着他:“爹,难道你不找她谈话?”
徐宜真负手而去:“她愿意说,总有一天自会开口。我希望,她对我这个师父,至少能够坦诚。”
徐映寒站在原地,若有所思。他并没有马上去找穆世澜,决定等过一段时日,和她熟悉起来了再说。无论如何,他是绝不会让洪乙师祖的绝学被她一人独占的。
穆世澜拜完师后,回去和曾兆书、滕海道别,然后从滕海的别院搬到了飘渺第二峰,正式和姜小花师姐住到了一个院子。曾兆书也搬去了苍梧第三峰,穆世澜后来才知道,和他住一个院子的,居然是滕海的哥哥,一个叫腾越的师兄,滕海有事经常来找他哥,一来二去的,曾兆书和滕海的关系更铁了。
一开始得知孟玉儿被飘渺峰除名,曾兆书很为穆世澜感到高兴,然而,没两天,他去上早课时,一个叫谢婉的师姐领来一个新人,居然是孟玉儿。曾兆书一看到孟玉儿就觉得晦气,连课都不想上完了,偷偷溜出来,到飘渺峰找穆世澜。
穆世澜问他干嘛逃课,听了原因后,也是一惊:“孟玉儿本事倒不小,才被除名,又进了苍梧峰,多半是走了门路吧。”
曾兆书想到谢婉拉着孟玉儿的手,给大家做介绍时两人那亲密的样子,就点头道:“多半是的。孟玉儿是谢婉师姐带进来的,谢婉是谢掌事的义女。两人若没点关系,她何必为了一个新人得罪飘渺峰,毕竟孟玉儿是被飘渺峰除名的。”
穆世澜想了一下其中的利害关系,越想越觉得有点蹊跷,就嘱咐曾兆书:“谢婉和孟玉儿若是亲戚关系,应该会传出一些风声来。你抽空打听打听好了。如若两人没有关系,那谢婉到底为什么帮她?就得另外思量了。”
孟玉儿到底是害过穆世澜的,只要她还在门派一日,难保不会做出什么对穆世澜不利的事情来。曾兆书虽有些头疼去听女人的八卦,但穆世澜既然开口了,这个忙他是一定要帮的。
不久,曾兆书就回信说,谢婉和孟玉儿根本不是什么亲戚,两人是在孟玉儿来了云渺峰之后才认识的。至于谢婉为什么帮孟玉儿,从表面上看,只能解释为,孟玉儿是单系异灵根的资质,掌事谢雨比较爱惜人才,所以就让谢婉带孟玉儿进了苍梧峰内门。
穆世澜从曾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