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世澜摇头笑道:“不行不行,这野兔是你好不容易找到的,我怎么好意思全都吃了。你快吃吧,正好补补身体。看你的样子,恢复得很好,我这就走,不会再打扰你了。”
男子不容分说地就将兔子肉塞到了穆世澜的怀里,走到火堆边盘腿坐下,背对着她道:“那只兔子,是我打来烤给你吃的,你若不想吃,大可以扔了。但我劝你最好别那么做,因为你一时半会也出不去,在这洞里也没什么可吃的,你还是把那些兔肉留着好,免得到时饿肚子。”
“出不去?”穆世澜捕捉到了他话里的关键字眼,脸色微微一变,半信半疑地往洞口走了几步,居然看到出口被下了禁制,灵气波动较强,四支阵旗就插在崖壁上,将洞口严严实实地封闭了。
风痕也在这时溜出了手镯空间,但只是查看了一番,就沉默着退了回去。
难道我这回成了东郭先生?穆世澜冲着男子的背影,怒道:“你这人有没有良心,我救了你,你不感谢我,把我关在这里做什么?”
男子头也不回地道:“你放心,我对你没兴趣。你就耐心地多呆一会儿,等我的人都到了,自然放你走。”
这男子的确大有来头,而且还是一名深藏不露的布阵高手,就是不知他等的是什么人,会不会对自己不利。
穆世澜忍不住用神念对封夜道:“这下我们惹到麻烦了。”
封夜道:“我早就提醒过你,是你自己不小心。这人修为在你我之上,要将我们困住很容易,现下你打算怎么办?”总不能又让他像上次在药楼里那样暴力一回吧,这洞口的禁制方才他利用风痕查看了一番,像这种复杂的禁制不是单靠暴力就能破坏掉的。
穆世澜不慌不忙地道:“你也太小看我了,我怎么可能坐在这里傻等,你就等着瞧吧。”
幸好她昨晚给这男子治伤时,还留了一手,将一小片寒凌故意留在他的经脉之内,只要她将神识投放过去,那寒凌就会被她控制着在他的经脉里游走,还怕他会不听话吗?穆世澜走回来,将那兔肉往地上一扔,盘腿坐在了火堆边上,对着男子微微一笑,道:“好啊,你想让我陪你,是吧?那我就再多待一会儿,不过,你可别后悔。”
这死丫头又搞什么鬼?他已经在门口下了复杂的禁制,没有他亲自出手,是不可能打开的。男子正有些奇怪,突然感到腿部有点麻痒,接着,那麻痒的感觉顺着小腿,一路上升到了大腿,再到腰部,甚至连手臂也麻痒不止,好像有一只虫子在血管里爬动,直痒得他一下子跌在了地上,发了疯一般挠着身上麻痒的地方,他一边咬牙切齿地挠着,一边吼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穆世澜轻笑道:“我看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你忘了,昨天是谁帮你祛除蛊毒的?我想,大概是蛊毒没弄干净,又发作了吧,谁叫你这么不老实,将我困在这里,活该让你再吃些苦头。”
男子脸色一白,身上的麻痒却提醒了他,对面这少女的话不可信,立刻道:“不可能!我的伤明明已经好了,你在我的身上动了什么手脚?”
穆世澜拿出织柳剑,用剑尖指着男子的脸颊,道:“别把话说得那么难听,我昨晚一直都在给你治伤,哪有空对你做什么。不过,你要是想把我困在这里,我有的是法子,让你生不如死。”她这么说着,神识控制那一小片寒凌,慢慢在男子的胸腹处游走,顿时,男子又疼得大声惨叫起来。
听到惨叫声,封夜才算明白过来,她对这男子做了什么,当下施展《冥魂诀》,操纵风痕,不声不响地回到洞口。
此时,男子浑身只感到说不出的难受,额头直冒冷汗,嘴唇也哆嗦着,看向穆世澜的眼神充满了隐忍的怒意,偏偏他又实在不明白,她到底对他做了什么手脚,还有她昨晚是怎么救的他?疼痛让他根本没法释放灵力,更别说施展他最擅长的法阵来将她控制住,他之所以将她困在这洞里,只不过是想等白瞳他们来了之后,好好答谢她一番,这死丫头怎么就曲解了他的意思?
穆世澜一时被困住,自然很难理解男子的真正意图,只一心想要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见男子脸色愈发苍白,她稍微停了停,道:“怎么样,你是乖乖地放我出去呢,还是继续忍受这种痛苦?”
男子从小到大何曾受过这样的折磨,竭力从牙齿缝里挤出几个字:“我放你走。”虽不知这丫头对他做了什么,但也明白,肯定是在他身上留下了什么,不然他何至于被她这般控制。
见男子跌跌撞撞地走到洞口,穆世澜方才收回神识,对男子道:“你最好老实点,再玩花样,你知道后果是什么。”
男子的脸色稍稍缓和了几分,两只手掌飞快掐诀,同时一招手,收回了四支阵旗,洞口的禁制就被他解开了。
穆世澜立刻飞掠而出,风痕也紧跟着出了山洞。
男子见少女二话不说地就要走,一时急怒交加,大声道:“我的伤,你治了一半,就不管了吗?”
穆世澜放出了风行马,头也不回地道:“等你的人来了,他们自会救你,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微微偏头道,“怎么,你还没尝够刚才那种滋味?要不要再来一次?”
男子无声地后退了一步。
穆世澜嘴角翘起,翻身上马刚要离去,远处天空刷刷飞来两道影子,一前一后落在前方草地上。
“白瞳,快将她拦住。”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