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姑娘不用找了,阿杰他……逃遁了。只怕从此他再也不会回山庄了。”昨天研究了大半日,连阵眼都没找到,阿杰会被吓跑,风伯一点都不奇怪。但他知道,阿杰这个阵师一走,营救少庄主的希望更加渺茫了。
“走了干净,落梅山庄不养废物!”音姑娘愤愤骂了几句,吩咐风伯继续救人。她摸出一沓火球符,往花田上大把大把地扔。片刻功夫,地上的残花败叶被烧得精光,露出一片黑漆的焦土来。不过还是无从找到阵眼的所在。
浓烟被风一吹,就往帐篷里窜。
曾兆书咳嗽着,打起帘子,气急败坏地喊道:“喂,你们有没有公德心。”待看清音姑娘三人是在烧花田之后,撇嘴道,“阵眼藏在地下,除非你们把地皮挖开,不然这样根本没用。”
“你少管闲事。”穆世澜瞪了他一眼,“人家正急得火烧眉毛,你别跟着添乱。”
“我说的是实话,不爱听拉倒,让他们瞎折腾。”曾兆书伸了个懒腰,从储物袋里拿出一块屏风状的法器,往帐篷南面一插,用灵力催动,屏风涨大足有一面墙大小,竟把帐篷挡住了。他对着音姑娘二人道,“这屏风是界限,警告你们,烧田可以,不要越界。”
音姑娘本来对这位降魔的公子印象不错,此刻听他阴阳怪气地说话,还一副生怕惹火上身的样子,那点好感也就荡然无存,当务之急救人要紧,音姑娘把那口气压着,冷哼了一声,继续清理花田。
花田里渐渐飘出了一股难闻的气味。焦味夹杂着腐尸的臭味,闻之令人作呕。
“阿音,你在干什么?”被困在大阵中的李振棠喝道。
“棠哥哥,我在想办法救你。”音姑娘也闻到了臭味,脸色微变,“怎么。你那边受到影响了?”
“笨女人。”李振棠骂道,“你烧了那些腐尸,魔气无处散,都往我这里飘过来。我等不到出去,就要被这些魔气毁了根基。”
“啊……我这就停手。”音姑娘吓得魂飞魄散,赶快吩咐花田上的火焰都吹散。
焦黑的花田被风伯清理干净后,露出一片满是尸骨残骸的泥地。
穆世澜三人早就被那腐尸味道吸引了过去。
曾兆书丝毫不为眼前这一幕感到奇怪,他在看到那片美人艳时就知道,花田下必是东阕的魔修们征战杀伐之地,许多年前。这里必是尸横遍野的景象,只是魔修们为何在此地拼命?落梅山庄的少庄主为何被困在此地?
穆世澜也怀有同样的疑问,她注意到徐映寒神色似有触动,自始至终,他都在静静观察音姑娘二人的动向。
在沉思了片刻后,徐映寒突然走了过去:“在下有办法帮助二位。”
穆世澜和曾兆书不动声色地对看了一眼。
徐映寒向来独善其身,没有好处的事情他不会白费功夫。
这紫袍男子浑身散发的自信与雍容,足以让人无法质疑他的能力。但就算他有能力助她救人,也未必出于好心,不妨探探口风。或许可以为少庄主脱险争取一线生机。音姑娘美目闪过一抹惊喜之色,随即一挑眉,干净利落地道:“阁下有何条件?”
徐映寒嘴角微翘:“我有几句话,想问问少庄主。只要他的回答,让我满意,我即刻帮助你们。”
“阁下稍等。”音姑娘不置可否,转而对李振棠道,“棠哥哥,妾身无能,想求助这位公子。不知少庄主可愿意同他说几句话?”
他都快被这复杂的天刀罡风阵折磨得只剩一口气了。多一个人救他,自然求之不得。这个笨女人还废什么话。李振棠克制着脾气喊道:“让他过来。”
音姑娘朝徐映寒感激地一笑,徐映寒点了点头,身形一晃,足踏彤云,飞上花田上空。
也不知徐映寒怎么判断出李振棠所在方位,居然对其用了传音入密,旁人根本听不到他们对话的内容。
曾兆书放开神识偷听,却一个字都听不到,气得跳脚,“好你个徐映寒,连我也要防。等着瞧,你若不让我知道,我就不让你坐逍遥船。”
穆世澜撇嘴:“谁稀罕坐你的船,好像多宝贝似的。”又压低声音,“你也别怪徐师兄防着我们,他所查之事非同小可,若是走漏了风声,我们也要被连累。你少作怪。”
曾兆书作委屈状:“小七,你又护着他。”小声嘀咕,“我的逍遥船,就是为你造的,笨蛋!”
穆世澜瞪着他:“我护着他才怪。”又道,“你刚说什么?笨蛋?你才是傻蛋!”
曾兆书眼观鼻,鼻观心,“没什么。”见徐映寒已经走回来,他立刻笑容可掬,上前迎接,“徐师兄,那个少庄主和你说了什么呀?”
之前还一副生怕她被徐映寒欺负的焦急样,巴巴地跑来把徐映寒训一顿,转眼就把对徐映寒的敌意抛到九霄云外,简直没心没肺。穆世澜腹诽,却见徐映寒淡淡看了曾兆书一眼,吐出四个字:“无可奉告。”
曾兆书故作谄媚的脸好笑地僵硬。
音姑娘见徐映寒走来,关切地问:“公子问得如何?”
徐映寒道:“我现在就帮你们救人。”
音姑娘喜极而泣,“太好了,少庄主有救了。”
徐映寒不再多言,御使法宝彤云,重新飞上花田。
穆世澜看到,徐映寒挥手捏诀,指尖一点紫火燃起,同时他拿出一叠符箓,用紫火点燃一角,动作沉稳地把符箓往花田上扔。不是毫无章法地乱扔,而是按照八卦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