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玲珑问唐昭玉道:“你想到什么办法了么?”
唐昭玉悠悠的道:“不如,你以表演为名在他身边坐下,与他攀谈,再细细套他的话。”
花玲珑想,这说的不就是自己刺杀他的那则计划么,便道:“我说四公子,姐姐我风里来雨里去,声名在外。不过是失手了那一遭而已,还叫你逮着笑啦?”
她将身子打个转,换了只胳膊撑着脑袋,望着唐昭玉道:“你跟一个歌女舞女,哪怕谈的再投机,能把自己的家底都抖出来么?”
唐昭玉闻言,询问似的笑道:“看来玉阎君大人是有办法了?”
花玲珑转头问那弟子道:“他今晚可曾约了人?”
那弟子回答道:“这个,他一般来这诚实茶楼,都是一个人来的。”
花玲珑道:“他是否知道有人要刺探他的秘密?”
弟子道:“我们跟了他一段时间,但从未现身,他应当没有特别防备。”
花玲珑闻言,笑笑对唐昭玉说:“还天天被你逮着一次失手当笑柄了。这回,本姑娘包办到底,叫你看看我的手段。”
唐昭玉便调侃道:“那么便恭候玉阎君大人出手咯。”
花玲珑闻言面色浮现一丝得意,说道:“那刘知礼今晚并没有约客人,乃是一个人出来散心。我们站在这二层,不过一二刻钟的时间,他却整理了好几次衣冠。你再看他手指节,光洁白皙,也知他勤于保养。可见此人对自己的仪容外表,极为在意。在意仪容外表的人么”,她笑了笑道,“往往,便对异性颇为上心了。”
她又道:“不过嘛,万一他偏偏不凑巧是个断袖,那你却怪不得我。”
唐昭玉便打趣唐子游道:“若是如此,二哥来行此计。”
他们四人商议一番,便议定了计划。
花玲珑,便自二楼的窗户纵了下去,足尖一点,便轻飘飘、稳当当的落地。
因那一楼是刘知礼坐着的地方,从一楼路过,怕他留了印象。
她去采买了这里富家女子的衣物、饰品、胭脂水粉等,在那客栈化好了临安女子的打扮,便仍旧来这诚实茶楼。
这边,这刘知礼品着茶,漫无目的的慢悠悠思索着。近日事务繁琐,今日好容易才得空,便要来这诚实茶楼坐坐。
“林家小姐,我可找到你了!”他突然听到一男子大呼。
他闻声看去,见那男子正在一女子座前招呼着。
细看那女子竟颇为美貌,而男子样貌却非常一般,甚至有些丑陋。
倒不知这是什么情况。他一时无事,便也注目细看。
只见那女子瞥了男子一眼,把身子往另一边转去,并不搭理。
“林家小姐,这事你就不能再考虑考虑吗?”男子疾走几步又走到那女子面前,恳求道。
“我家的田么?你没说清楚你要干什么,我就绝对不会卖给你……哼,瞧你支支吾吾不肯说,还不知道打什么鬼主意呢!”女子没好气的回绝。
“嘘!”男子急切的冲女子比了个手势,“你说的这么大声做什么!哎呦,小姑奶奶,急死我了。”男子随即在她旁边坐下,小声与她商量。
虽是低声言语,但是以刘知礼的功力,听到这个谈话并不难。
“小姑奶奶,我给的条件不好吗?那么多钱,够你一个人活的逍遥自在的了!房舍,田地,金银珠宝,你想要什么还能没有啊!我真不知道你还要考虑个什么劲儿呢!”男子道。
“哼,做生意最忌讳不诚实,这几次三番了,你也不肯告诉我这田到底有什么用处这么宝贝,我才不上你的当。你请回吧。”女子道。
那男子还欲再说,那女子已不耐烦,转过身去冷冷道,“反正我的条件就是如此。你再不走,我就喊人了。”
那男子欲言又止,终是没有再言语,朝女主行了个礼,道了一声“那我改日再来拜访林姑娘”便走了出去。
刘知礼听毕自然疑惑,不知道他们所提及的田是什么。
为什么那男子出了那样一个高价,而那女子不依不饶,一定要知晓田的作用?
他又抬头望了望那女子。
只见她眉目似画,面颊雪白,微微含怒。眼眸明亮如雪,双唇殷红如花。
水葱般的手指,细细敲打着桌面。
刘知礼打定主意,便整了整自己的衣冠,坐到了她对面,轻咳嗽几声。
那女子转过身来。不料,这女子一瞧见自己,先是细细看了几眼,之后便悄悄的低下了头去。细看双颊,竟似羞的有了几分红晕,甚是可爱。
他不由得倍感殊荣,自己年近中年,但是勤于保养,不少人说过自己看起来甚是年轻,且有气度,想不到今日这女子倒是如此赏识。
“刚刚,在下闻得二位谈及田的事情?噢,在下绝对无意偷听,只是不小心听到,不知可否为姑娘分忧?”他尝试着开口道。
“哎呀,公子,听到了就听到了,不妨事的。”那女子脸颊一红,低语道。她嘴角勾勒着一抹浅笑,似是因为自己的搭讪偷tōu_huān愉。
他听到那女子竟称自己为公子,更是精神振奋。“姑娘,我姓刘,在这临安城中做药材营生,已开了好多间铺面,姑娘有何难处,但说无妨,我刘某人只要做得到,就没有不帮姑娘的!”
远处,唐昭玉坐在楼上,对楼下的情形看的一清二楚。只见,她时不时的便低下头去,嘴角似翘非翘,双颊晕染了夕阳,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