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婉从卧室里拿了自己的羽绒服,走出房间,一抬头就看到客厅里打情骂俏的两人。
她目光怔忪的站在那看着两人,停了一会儿才走上前。
“殷小姐不嫌弃的话,先穿我的羽绒服吧。”
舒婉脸上挂着和善的笑,把手里的黑色羽绒服递给殷怀顺。
殷怀顺忙抽出被6伯瑞捏住的双手,接过衣服一边穿一边道谢。
等她穿好衣服,6伯瑞就握住她的手跟舒婉道别。
舒婉嘴角虽然带着笑,但眼中隐忍的泪意还是让殷怀顺看的一阵心酸。
6伯瑞像是没看到舒婉的目光一般,拉着她换了鞋就离开了。
外面的雪已经慢慢小了下来,地面的积雪也刚刚漫过了脚面。
暖亮的路灯下,将铺满雪的路照的泛着暖黄色的银光,雪花随着冷风,在灯光的照耀下飘落下来,衬得夜晚的景色格外的优美。
鞋子踩在厚厚的积雪上,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殷怀顺抽出被6伯瑞握住的手,揣在羽绒服的口袋里缩了缩脖子。
她轻吐了口气,随口问道:“明天去都的机票订好了吗?”
6伯瑞脚步缓慢且沉稳,眼眸微垂,像是在沉思别的事情一般,对她的问话没有半点反应。
殷怀顺回头看了他一眼,打趣的问道:“6公子这是怎么了?还在担心跟舒小姐的事情?不就是孩子嘛,你也老大不小了,总是要有孩子的,舒小姐人又长得这么漂亮,你们俩生出来的孩子一定不差。”
说完,她抬手隆起脑后的羽绒服帽子,扣在了自己头上,低着头说:“对了,要跟你说件事。我爸给我打电话,让我参加完佳人的婚礼就赶紧回去了,到时候我就不跟你一起回来了,我直接在都走。”
积雪漫过脚面,打湿了鞋面,殷怀顺停下脚甩了甩鞋上的雪,继续道:“我爸知道我们的事情了,你也知道他的脾气,本来咱们之间也就是互相有需求玩玩而已,所以没必要因为这件事让我爸难堪,这段时间咱们就当是交了个朋友,炮友的关系就不必继续下去了。”
“你也别多想,你跟舒小姐的事情跟我没关系。”
鞋上的雪像是再跟她作对一般,甩了几下都没甩掉,她懊恼的在原地跺了跺脚,嘀咕道:“怎么比胶水还黏糊。”
话音落下,身旁的男人忽然走到她面前蹲了下来。
望着面前男人宽厚的背,殷怀顺怔了怔问:“你干嘛?”
6伯瑞回头看了她一眼说:“上来,我背你。”
殷怀顺笑道:“我又不是腿瘸了,一点雪而已,没关……哎……”
不等她把话说完,小腿就被男人的大手勾住,她腰身一闪,下意识俯身趴在了他的背上。
6伯瑞收了伞塞到她手里,背着她站起身道:“搂紧我。”
殷怀顺抿了抿唇,握住手中伞圈住了他的脖颈。
似乎放弃了跟他再交流,殷怀顺也没有再说话的,歪着头趴在了他的肩膀上。
暖色的路灯照射下,将6伯瑞的侧面脸廓勾勒的如刀刻一般,深刻而又俊朗,他的气息有条不紊,轮廓分明的嘴唇因为习惯自然上扬的紧抿着,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让他这个人看起来十分的严肃。
殷怀顺一动不动的望着他的面阔,狭长的凤眸里,不知不觉中倒影的全是他的面容。
半天后,她闭上眼别过头,面朝了另一面,整张脸都缩在了帽子里面。
正在这时,一直沉默没有开口的男人忽然说道:“我没有见过我母亲,至少在我懂事之后都没有见过。”
听到他的话,殷怀顺怔了一下,紧闭的眼睛睁开了。
“从记事的时候,照顾我的就只有我舅舅,为了照顾我,舅舅一直都没有结婚,跟着别人做苦力供我上学。他告诉我,我母亲是为了那个叫做父亲的男人的前途,才不得不选择生下我后离开得他,舅舅让我好好学习,等到了年龄就带我去找那个人。”
6伯瑞低沉的声音没有多少波澜的诉说着,像是在说一件很普通的事情:“在这之前,舅舅对我的教育一直都是让我自己独立,无论做什么决定,他的话只给我参考,做决定的只有我,包括家里面的各种事情。他认为,这样就算我去找了父亲,也不会因为他现在家庭的原因,让自己受到苛待。”
殷怀顺静静的听着,在心里面说了句:所以这才是你这么一板一眼的原因吗?
6伯瑞将她朝上面提了提,才又继续说:“我嘴里说出去的话,从来都不是随口说说、儿戏那么简单,我所做的每个决定,都是在深思熟虑之后才决定的。我要娶你,就一定会娶你,不会诓骗你。”
听到他的话,殷怀顺轻笑出声,“我当然知道6公子不是诓骗我,娶老婆容易,感情……”
“我喜欢你。”
6伯瑞停下脚,微微偏过头,认真的说道:“殷怀顺,我喜欢你,真的想娶你。”
殷怀顺僵着身子趴在他肩膀上一动不动,周围雪落的声音与她的心跳声,都在这一刻变得清晰,仿佛又在下一刻与这天地间的无声一起沉沦了下去。
没有等到她回答,6伯瑞就背着她继续朝前面走,一直回到住处,两人都没再说话。
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
快走到门口的时候,看到院子旁的路灯边停了一辆私家车。
6伯瑞停下脚看了看车牌号,停顿了一会儿才又继续走。
察觉到他的异样,殷怀顺抬起头问道:“怎么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