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张债券给刘一班,把一切都推到我身上,记住,除了不要连累朱胖子,你爱说什么说什么,把刘一班的脑子弄得越乱越好。”
柳直荀快速的嘱咐了耿朝忠几句,就听到甬道里传来了咚咚咚的脚步声,两个卫兵又跑了过来。
柳直荀迅速把那张股票凭证塞到了耿朝忠手里,然后握住耿朝忠的手抓住自己的领口。
“来,打我。”
两个卫兵手忙脚乱的打开牢门,看到的第一幕,就是耿朝忠正按着柳直荀胖揍。
“起来!”卫兵怒吼着,再次把枪口对准了两个囚徒。
.........
当耿朝忠被卫兵带到监狱办公楼的时候,发现刘一班的办公室里面已经有两个熟人了——只不过一个是站着的,一个是躺着的。站着的是张宗元,躺在地上的则是李胜武,坐在椅子上的自然是大名鼎鼎的“留一半”了。
张宗元看着被两个卫兵押进来的耿朝忠,不禁露出了讶异的神色,显然,这很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因为距离他被押进来还不到一个钟头,耿朝忠居然也被押了进来。
刘一班坐在椅子里,把两条腿翘在办公桌上,用耐人寻味的微笑的看着耿朝忠,看上去还有点故友重逢般的喜悦。他轻轻的拍了拍手掌,对着旁边的小曲说道:
“看看,看看,我就说,柳直荀肯定有什么阴谋,这不,刚进去不到一下午,就把水牢里的三个人弄死了一个,弄疯了两个。”
“我没疯。”
耿朝忠和张宗元异口同声的说。
“是是是,刚才我说错话了,抱歉。但是只要你们和柳直荀呆在一块,疯掉是迟早的事。”刘一班笑着说,而耿朝忠和张宗元竟然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刘一班也是刚刚接电话赶过来,哪知道张宗元还没开始审,耿朝忠就又被带了过来,这让他不禁产生了浓厚的好奇心——这柳直荀到底搞什么鬼?
“谁先说?”
刘一班看着面前的两个汉子,不由的连连点头,身高相若,气质相若,都是肩宽腰窄,气势逼人,只不过耿朝忠多了点儒雅之气,张宗元却带着些阴冷狠辣。
“我吧!”张宗元看了耿朝忠一眼,率先站了出来。
“人不是我杀的,是柳直荀杀的。”
张宗元把监牢里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说了一遍,除了自己的来历和耿朝忠的来历没说,丝毫没有隐瞒,看样子还真有点事无不可对人言的感觉。
刘一班听罢,微微颔首,然后指了指耿朝忠,说道:“年轻人,我们是第二次见面了吧,我记得我们在朱探长的办公室见过一次,后来听说你跟了朱老大,我还挺为你高兴的,没想到转眼之间你竟然就背叛了朱探长,看来你是不知道朱探长的深浅啊!”
耿朝忠笑了笑,对刘一班抱了个拳说道:
“实不相瞒,正是朱探长派我来的,刚才张兄说的完全没错,只是他却漏说了两句。”
“哦?”刘一班看向了张宗元。
张宗元不自在的点点头,他本来以为耿朝忠会和他保留一点默契,谁都不说出自己的来历,没想到耿朝忠一句话就揭破了自己的身份,看来自己也没啥隐瞒的必要了。
“是张好古张爷派我来的,我和这位耿兄的目的一样,都是为了老德国里面的那笔财富。”
“呵呵,”刘一班笑笑,指着张宗元连连摇头,“你不老实,你不老实啊,这点你可比不上你身边的这位小兄弟。”
“还有,”耿朝忠从怀里拿出了那张股票凭证,双手递给了刘一班,“这是我从柳直荀那里抢过来的,还请长官过目。”
小曲走过来,从耿朝忠手里拿过债券,然后递给了刘一班。
刘一班接过债券,拿在手里仔细的观察,看着看着,刘一班的眼睛渐渐的亮了起来,他猛地抬起头,目光像一道锥子一样直刺耿朝忠心窝:
“这东西值一万大洋?”
“不,是一万五千大洋,我也是听柳直荀说的。我们把张兄骗出去以后,他告诉我,这个东西是舒尔茨给他的。”
“舒尔茨?!”
刘一班更加摸不着头脑了,舒尔茨怎么会有这种凭证,难道那笔财富真的在舒尔茨手里?
刘一班突然站起来,绕着办公室开始转圈,一直转了三个圈以后,才停下脚步,又问耿朝忠:
“那柳老大是什么意思?他为什么要带着这个东西进水牢,还有,为什么舒尔茨要把这个东西给他?”
耿朝忠摇摇头,同样露出迷惑的神色,回答道:
“卑职不知,卑职也只是听朱探长跟我说,老德国里面有一笔德国人留下的财富,让我到了牢里盯紧张宗元张兄,好从后边渔翁得利,所以才设计了那么一个飞贼的案子,把我安排了进来。刚才我一听这票据是舒尔茨给的,立马按住柳直荀逼问,然后我就被卫兵带到这里来了。”
刘一班的脑袋更迷糊了,这特么到底哪儿跟哪儿啊!这笔德国人的财富他清楚,岛城有情报掮客早就向他推销过这个情报,可是被他嗤之以鼻——很明显的事情,如果这事情有谱,十五年的时间,早就被人拿走了,如果没被人拿走,那么年代越久,线索越少,到了现在,还能被找到的概率低的微乎其微,刘一班才不会为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浪费精力。
但是,现在一张1912年的股票凭证出现在了这里,那么这件事情就不是空穴来风了,但是这里有几个非常矛盾的点:
第